隻是怔愣了短短一瞬,浮光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溫柔的摟住了她的腰,浮光的眉目是溫潤平緩的好像一杯乾淨到毫無雜質的溫水,平平淡淡中卻有著撫慰人心的魔力,清晨的風夾雜著草木清香,縷縷金絲在垂在她的臉頰邊。
他漂亮深情的眼眸看著她,一點一點深吻了下去,交纏的唇在輕紗般的霧氣中若隱若現,舌尖在她的口中攪動吸吮,眼前是飛濺的銀光,將她牢牢包裹,拉著她墜入快樂的海崖。
就在薑凝凝感覺快要呼吸不過來時,浮光鬆開了她,薑凝凝大口喘著氣,胸口不停地起伏,但她剛緩過勁來就被浮光再次摟入懷中,這一次比方才更加激烈,好似平靜的海麵下掩藏的洶湧澎湃在一瞬間都湧現了出來,不再掩飾。
他的眼睛明亮的異常,瞳仁似乎因興奮而顫抖。
薑凝凝好像快要溺死的人剛浮出水麵,就再次被拖進了無儘的旋渦深處,無數纖密的快感衝向她的神經,絲絲縷縷的纏繞著她的理智,攪動的她快要崩潰,好像有什麼東西瞬間將她全身的力氣抽離了出去,令她渾身酥麻無力,雙手抓著他的衣裳,卻像是脫了水的魚無力的往下滑。
浮光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攔住,清豔豔的煙藍天中,浮光溫柔的神情仿佛泛著柔潤光澤的月神,迷惑著世人。
薑凝凝不好意思的將臉埋入他的懷中。
浮光淺淺含笑,溫柔的撫了撫她烏黑濃密的長發,所有的繾綣溫情都在無聲中釋放,指尖從她的鬢邊緩緩滑到了她敏感的耳後,激起她一陣肌膚輕顫,挑撥起一片波瀾,卻又繼續往下撫摸。
高大的身軀俯下,溫熱的唇輕吻著她如天鵝般纖細的脖頸,發出曖昧的聲響。
薑凝凝眼神迷離發散,渾身上下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微顫的手指徒勞的抓著他的衣服,沉溺在浮光嫻熟技巧下帶給她的抵死快感中。
阿羽染咬著牙看著眼前那刺眼的一幕,胸口悶得發疼,不明白自己剛才究竟說了什麼話,無形中居然成為了浮光的助攻,竟然讓王對他另眼相看了。
原本他以為浮光伺候王這麼久都還沒有侍寢,他跟浮光也算是勢均力敵,可現在,浮光的地位扶搖直上,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他本就是作為爭寵的工具送到王身邊的棋子,如果他的存在非但沒有讓浮光失寵,反而讓他的寵愛更上一層樓。
阿羽染緊緊攥著拳頭......失去價值的棋子成為了一枚廢子,那麼人也一定會放棄他,到那個時候,他在王殿之中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阿羽染臉部僵硬,冰涼的心裡充斥著嫉妒。為什麼所有幸運的事都能被浮光遇上,當初在蘭斯特洛星球是這樣,現在在還是這樣,成為第一個侍奉王的男人,多大的殊榮啊,哪怕是王最寵愛的男人不是他,也足夠讓那些寵侍們羨慕到心如刀絞。
可是當阿羽染看到不遠處,那個怔怔看著刺眼一幕的蝴蝶扶縈時,心中的陣痛與嫉妒好像被人分走了一半,不再像剛才那樣疼到窒息。
看呐,還有一個人跟他一樣,得不到王的愛。
蟲子都是靠著王垂憐的愛意活著的乞丐,現在王將所有的愛意都傾注給了一個人,一絲一毫都不舍得分給彆人,再隱忍安分的蟲子,也無法平靜的接受吧?
阿羽染看著扶縈破碎的眼神,好像被人遺棄般可憐無助,被人拿著玻璃刀一刀一刀在他的眼球上割下碎片更加碎裂壓抑,纖薄又巨大的蝶翼瞬間迸發出強烈的仇恨與絕望,從那些破碎深藍縫隙中衝出,形成詭譎的殺意。
阿羽染嘴角勾了一下,丹鳳眼裡流轉著冷意。
遠處在詩意仙氣縈繞的霧氣中,浮光溫柔的將薑凝凝抱起,眉眼中儘是成熟而溫潤的笑意。
阿羽染跟浮光一起長大,看著他如何在日複一日的課程中練就了完美到假人一樣的笑容,但這一刻,他的幸福喜悅是那樣的真實,仿佛在昭告全世界,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阿羽染痛苦的低下頭,徹骨酸心。
聽說蝴蝶閃動一下翅膀,可以形成一場颶風......他仰著頭,隱去了丹鳳眼裡的一點冰涼的濕潤,走到扶縈的身邊。
看見阿羽染向自己走進,扶縈連忙轉身,連剛采的紫陽花都不要了,蝶翼扇動流麗傾光。
“等等。”阿羽染出聲叫住了他。
扶縈被迫停住,卻沒有回頭,聲音冰冷哽咽:“什麼事?”
阿羽染蹲下身,撿起掉在地上的紫陽花伸手遞給他:“你的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