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縈轉過身,看著紫藍色花團錦簇嬌豔欲滴的紫陽花,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酸澀再次漫上心頭,他冷冷奪過花狠狠一扔:“沾了泥漬的花沒資格再送到王的枕邊,直接扔了就好。”
阿羽染看著被摧殘的花瓣,意味深長道:“是啊,這些花種類繁多,各有各的美,卻都是為了把最美的一麵呈現給王,博取王的歡心。這株花開得這麼好,眼看著都要侍奉到王的枕邊,卻因為命運捉弄,再也無法再王的枕邊盛開......真是悲哀。”
扶縈沒說話,但輕顫的蝶翼透露出他在發抖。
阿羽染輕笑著:“看樣子浮光是要侍寢了,侍奉了王一年,終於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惜,我本來以為那個人會是你。”
扶縈垂著眸,看不清神色:“浮光跟王的感情深厚,是我這樣的人比不上的。”
阿羽染輕飄飄的點頭:“嗯,說的也對,畢竟有蘭斯特洛星球的情分在嘛,隻是我一直以為你怎麼樣也應該在王麵前多露露臉才對,不然王都快忘記你了,要知道以前王對你可是寄予厚望,尤其是你這一對蝶翼......”
扶縈的雙手微微一緊,眼中好像有一束渺茫的光:“你說什麼?王喜歡我的蝶翼?”
“你不知道?”阿羽染故作驚訝,慵懶的音調在這一刻聽起來帶著一絲嘲弄:“彆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我就不信你沒有發現,王每次看你的時候,她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往你那一對蝶翼上飄,眼中滿是驚歎,那種喜歡再明顯不過了,浮光每次都會擋在你前麵,不讓王看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扶縈嗓音在顫抖,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浮光跟我說,我的蝶翼太大了,在王殿裡笨重的像條肥碩的肉蟲,乾起活來也是礙手礙腳,所以我才一直......”
阿羽染哎呀一聲,搖了搖頭:“浮光的話你居然也信?怪不得侍奉王一年,好端端一個侍蟲弄得跟的小仆蟲似的,送到眼前的機會都沒了。”
扶縈死咬著牙根,怪不得初來王殿時,王對他那樣好,沒有流露出一絲對他蝶翼的不喜,都是他上了浮光的當,自卑地不敢展示自己。
好不容易鼓起容易,在剛才像王袒露自己的心意,可瞬間馬上就要照亮他人生的光芒選擇去點亮另一個人,那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光啊,一股無法控製的憤恨在心裡翻騰瘋攪,蟲子骨子的暴虐基因瘋漲,他第一次滋生出比在蟲族監獄裡更加濃烈的仇恨。
阿羽染滿意的看著這一幕,滴血的心臟升起陰暗的竊喜,有人跟他一樣痛苦,太好了。
*
“好渴,我想喝水。”一雙纖白細嫩的手臂從柔軟微亂的被子中伸出來,在床頭上胡亂的摩挲著,因為看不見,指尖碰倒了櫃子上的花清露,琉璃瓶身破碎,流麗的濃香泄了出來,灌滿了迷亂的房間。
下一秒,精瘦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的摟入懷中,如海藻般的濃墨長發在他的懷裡如潑墨畫般潑灑著。
“在這兒,水還是溫的,喝了不會涼肚子。”浮光低頭輕吻著她微紅的臉頰,將盛著溫水的玻璃杯送到她的嘴邊。
薑凝凝不停地喝水,微腫的紅唇好似軟爛的芙蓉花,因為過於急切,清透的水流從她的唇角蜿蜒的流到她的滿是曖昧吻痕的脖頸,最後流進了被子覆蓋的深處。
浮光眸色深深的望著她,嘴角的笑意從未退去,見她喝完水,盈盈亮亮的水痕如露水般點綴在軟爛糜紅的唇色上,他不受控製的將薑凝凝摟地更緊,肌膚緊緊相貼,炙熱的體溫讓薑凝凝感覺自己快要燒了起來。
無數個滾燙的吻再次如雨點般落了下來,薑凝凝紅唇微張,不停輕喘呼吸,手指緊攥著被單。
浮光是溫柔又狂狼的結合體,他會像瘋了一樣的虔誠的親吻她的肌膚,連發絲都不願落下,也會像溫柔的貴公子,時刻照顧著她的反應,讓她感受不到一點不適。
浴室中水霧氤氳,濕氣蒸騰,水流從她的脖頸滑下,幾枚如桃花般的豔麗在雪一樣的柔膚上綻開。
浮光眸光顫動,從背後擁著她,低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廓傳來:“對不起。”
薑凝凝摸了摸脖子,羞澀的笑道:“沒事啦。”
背後的浮光呼吸好似在一瞬間沉了一下,薑凝凝回頭,卻被浮光從背後緊緊擁住,水聲如寂靜沙灘上的柔和濤聲。
“怎麼了?”薑凝凝問道。
浮光搖了搖頭,被打濕的金發與她濃墨般的黑發交纏著,浮光的眼神映在湧動的水麵上,溫潤內斂的眼神歡喜到了極致,竟透著幾分扭曲瀕死的瘋狂。
王,我知道成為您的男人是一條必死的路,但我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