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的身上是如同盛陽洋洋灑灑的普照滋養萬物的暖意,而現在自己抱住的人清冷地像雪山之巔的霧凇,不過什麼氣息都無所謂了,隻要浮光平安回來就好。
薑凝凝混沌的大腦隱隱作痛,眼睛又漲又疼,眼皮好像有千斤重量壓在上麵睜不開眼,摟著他的雙臂越收越緊。
懷裡的人似乎在掙紮,散落的發絲像潑撒的墨汁順著她的衣裙領口絲絲縷縷地鑽了進去,如輕羽般在她的胸口輕蹭撩撥,酥酥麻麻的癢意混著大腦中不停衝撞的疼痛,令薑凝凝不舒服的皺起了眉,一下咬住了他的耳垂。
一聲克製的壓抑從她的耳畔流淌了進來,清冷的重量好像支撐不住一樣壓在她的胸口,但又很快離開,薑凝凝唇邊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舌尖順著耳垂一路舔7舐到噴&薄欲裂的脖頸。
尤宮艱難地支撐手臂,可還是在薑凝凝咬住他耳垂的刹那酸軟了下去,無力的癱在薑凝凝的身上。
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酥麻入骨的滋味,眼前暈眩不止,屬於薑凝凝濃鬱的氣息入侵著他的思維,噬骨地讓他打了一個寒噤。
他拚著意誌力才重新支撐起手臂,不讓自己的體重壓著薑凝凝,可是旋即更多柔膩濕滑的吻纏繞著他,將他每一寸呼吸都染上了潮濕的灼熱,尤宮的手臂在輕顫,修長的手指將床單攥的淩亂。
“王......不要、您不能......”尤宮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身體卻在薑凝凝將手伸進他的領口時緊縮到了極致。
一絲不苟的白袍被扯得領口淩亂,纖細的手臂從脖子緩緩下移環上了他的窄腰,薑凝凝的臉埋在他的領口,呼吸如浪潮般噴灑在胸口,
他微顫著拉著自己的衣領,向來從容不迫如神祇般的總指揮官,此刻竟一絲透著慌亂,疏冷的眼神裡染著細碎的□□。
“您認錯人了......我不是、浮光......我不是浮光......”尤宮低聲說道,不斷地重複,是在提醒薑凝凝更像是在提醒他自己。
“我不是浮光......唔......”
分明的鎖骨上被輕輕一咬,像被海葵輕輕的刺了一下,微疼,但因為被無邊的溫柔濕熱包裹著,痛苦與愉悅交織在一起,絞的尤宮胸腔炸裂緊縮,痙攣般的弓起背像蓄勢待發的弩箭,耳朵像炸了一樣嗡鳴。
薑凝凝腦袋都快炸了,手臂肩膀的骨頭都在疼,耳畔還有嗡嗡嗡嗡像蚊子一樣的聲音,這更加讓她難受,煩躁地在‘浮光’的鎖骨上咬了一口,毫無顧忌。
隻因曾經情到濃時薑凝凝也曾咬過浮光的鎖骨,杏眸裡細碎的水光像倒映的星河。
浮光隻是笑,沒有一點怪她的意思,還會溫柔的抱起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以一種更方便被她咬的姿態,低眸說道:‘如果這樣能讓凝凝舒服,就隨便咬,咬多重都沒關係,咬出血也沒關係,我的身體、我的一切都屬於您。’
想起曾經,薑凝凝腦中的煩躁感消退了一些,軟軟的依偎他的懷中,雙臂信賴的懷著他的背,喉嚨嘟囔道:“浮光陪陪我,我好想你。”
猝然間尤宮眼底細碎的□□全部消失,隻剩下冰冷的深沉,手指緊攥著的床單幾乎要被抓破。
等威爾安排完一切,重新回到房間前時,正要撞見剛從裡麵走出來的尤宮。
威爾眼神透著一絲驚訝,如瀑布般垂落的白發此刻淩亂的像是被人□□一般,纖塵不染的白袍更是領口大開,領口儘是曖昧的褶皺,耳尖充紅幾欲滴血,鎖骨處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牙印。
威爾瞬間明白了什麼,眼神裡本就不多的溫度更是降到了冰點......怪不得找借口把他支出去。
“安排得怎麼樣了?”尤宮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混亂不堪的領口,嗓音一貫清冷如冰,但似乎剛從情潮中酣飽,尾調如烈酒般醉人。
威爾眸色低垂:“已經加派了人員出去,從四個方向搜尋浮光的消息.......總指揮官、”
威爾頓了頓,問道:“您覺得浮光還有可能活著嗎?”
尤宮單薄的眼皮微抬,氣勢涼薄:“我隻看事實,不論猜測。王還在休息,醉氧症讓她身體不舒服,一會兒醫務兵送針劑過來後,記得給王紮一針,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說罷,尤宮轉身離開,白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灰敗的金屬色走廊裡。
威爾的手按在門把手上,看著金屬艙門忽然想起這個房間是屬於尤宮的,薑凝凝昏倒時,尤宮立刻讓他將薑凝凝抱進了他的房間。
他的王睡在了尤宮的房間,躺在了尤宮的床上。
威爾黑沉沉的眸中彌漫著莫明的情緒,推門而入,看著依舊陷入沉睡的薑凝凝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看了很久很久。
沒多久,醫務兵就把針劑送來了,因為是肌肉注射而不是靜脈注射,因此不需要找血管,否者威爾都擔心自己粗手笨腳根本找不到薑凝凝纖細手臂上的血管,即使找到了血管也不敢注射,害怕一次不準讓她再受一次苦,手臂上留下青青紫紫的印記。
他將藥吸入了針管中,撩起她的衣袖,在手臂上輕輕一紮,拇指推入藥物瞬間注射了進去。
昏迷中的薑凝凝緊抿的櫻唇牽動了一下,好像感受到了疼痛。
威爾有些難受,手裡的動作更加加快,待他將針管拔出來,立馬有醫務兵用醫用消毒棉簽摁住針眼。
過了一會兒,才將醫用棉簽拿開,即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看見薑凝凝細膩柔滑的肌膚上留下鮮明的針眼時,依舊覺得觸目驚心。
見過大風大浪,連斷肢殘軀都能平靜接受的醫務兵蟲子,卻在看見小小針眼時徹底繃不住了。
從房間裡出來之後,幾個醫務兵蟲子互相掐著對方的脖子:“我就說要做吸入式解氧吧,這麼大的針眼紮進王的手臂,我看著心肝都在顫。”
“你覺得我就不難受嗎?但是針劑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不然你想要讓王再受幾天的苦嗎?被頭疼,嘔吐感,四肢酸痛感折磨?王才弄丟了最寵愛的侍蟲,心裡已經很不舒服了,身體再難受不是太可憐了嗎?”
“一個侍蟲而已,丟了就丟了,反正還有那麼多蟲子,但是身體上的疼痛是刻骨銘心的,我離王最近,針紮進去的時候,王在昏迷中都感受到疼痛了你知道嗎?你這個殘忍的蟲子,我要寫投訴書撤你的職。”
醫務兵蟲子一邊吵吵嚷嚷的掐架一邊走遠了,而威爾看著薑凝凝手臂上殘留著的如小朱砂般的針眼,眼中難掩心疼。
他想揉一揉針眼減輕她的痛感,可又怕傷口會更疼,隻能像一個笨拙的大熊,寸步不離地守在薑凝凝的身邊,好在打了針劑之後,薑凝凝緊蹙的秀眉終於有了舒展的跡象,似乎終於可以安穩的進入夢想。
“王醒了嗎?”扶縈端著小食盤,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威爾坐在薑凝凝的身邊,微微搖頭。
扶縈將小食盤放在桌上,跪在床邊摸了摸薑凝凝散亂的長發,眼中滿是傾慕:“好在現在能睡一個安穩覺了。”
“這是我燉的瓊花凝露,有滋補溫養的功效,小食盤有恒溫的功能,一會兒要是王醒了,你就把這個喂給王吃下。”扶縈壓低聲音說道:“廚房毀的七七八八了,食材和餐具都沒了,瓊花凝膠還是我從角落裡翻找出來的,之前儲備的果林和畜牧都被卷走了,眼下我隻能去外麵找找,看瓊斯星上有沒有營養價值高的動物和植物。”
威爾點了點頭,說道:“小椿正好也在外麵排查,你可以跟他聯係一下。”
“嗯,我知道。”扶縈眷戀的看著沉睡中的薑凝凝,才歇下幾分鐘就又馬不停蹄的離開。
瓊花凝露的香氣濃稠清甜,不一會兒就充斥了整個房間。
薑凝凝就是聞著這樣的香氣醒來的,身上的酸痛感消失了些,但是腦袋還是有些暈眩,胸口還有些惡心想吐。
“王,您醒了。”威爾低沉的嗓音響起,將薑凝凝扶起,他的手臂粗糙又寬大,摟著她的肩膀時就像大人在摟小孩子似的,襯得她的肩膀更加纖薄。
“我這是怎麼了?”薑凝凝懵懵的看著威爾,她不是在外麵嗎?怎麼一轉眼就躺在床上了?
“您醉氧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威爾說道,拿起一旁扶縈熬好的瓊花凝露舀了一勺,送到薑凝凝的嘴邊。
薑凝凝想吃但是頭暈的沒有力氣,比暈車還要難受,這個床也不知道臨時征用誰的,靠在床頭硌的她後背疼,腦袋也疼,坐牢都不帶用這麼硬的床板。
威爾看出了她的不適,狠狠心主動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斜坐在他肌肉結實的大腿上,纖薄的後背依在他高大挺拔的胸膛,後腦則緊緊地貼著他幾欲炸裂的驚濤般的胸口,極度的舒適感堪比頂級大師手工製作的真皮座椅。
“這樣好些了嗎?”威爾深古銅色的臉上湧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暗紅,嗓音啞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