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他怎麼了?他很好啊,我跟他之間門特彆好!”薑凝凝神色陡然一緊,以為他們之前在桌下的事情都被扶縈發現了,立刻欲蓋彌彰的說道。
扶縈紫眸微閃了一下,狐疑道:“我的意思是,剛才在開會的時候,其他將軍都對您恭恭敬敬,唯獨厲沉隊長他仗著您跟他以前的情分,恃寵而驕,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您,簡直不把您放在眼裡,太輕慢您了。”
“哦、你是說這個啊!”薑凝凝笑著鬆了口氣,看到扶縈疑惑的眼神頓時強迫自己也嚴肅起來。
“是啊,厲沉這一次確實做的一點也不好,在外人麵前太不給我麵子了!”薑凝凝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重重的拍了下椅子扶手。
扶縈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不說薑凝凝的脾氣一向很好,而且對方還是厲沉,在浮光侍寢之前,風頭最甚的蟲子,就算現在不如之前受寵了,好歹也曾經愛過,怎麼可能僅僅因為會議室裡冷淡的反應發這麼大的脾氣。
而且如果她真的生氣了,在會議室的時候他怎麼沒有看出來呢?
扶縈隱約察覺到裡麵有古怪,但一時卻也猜不出來,但既然薑凝凝願意配合他,那他也不介意順坡下驢,懲戒懲戒厲沉。
“所以,王您打算怎麼處置他?”扶縈問道。
薑凝凝語氣驚訝:“處置?”
扶縈低聲一笑:“是啊,他讓您沒了麵子,不應該教訓一下他嗎?”
做戲就要做全套,薑凝凝歎了一聲:“你說得對,是該教訓一下他,就罰他、罰他、罰......這段時間門讓他不用休息了,盯緊EHG3763876星球,不許懈怠。”
果然還是舍不得,這種程度算什麼懲罰,連S級蟲子的普通任務都比這個重。
叩叩叩,有人在敲門。
扶縈起身去開門,來人是玉琊。
兩張一模一樣精致無雙的臉站在一起,玉琊唇角帶著清淺的笑意,身後是大片大片如染了油畫顏料的花海:“哥,好久不見。”
扶縈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問道:“你怎麼來了?”
玉琊指了指手中用牛油紙包裹著的文件道:“尤宮總指揮官讓我把這個交給王。”
“交給我?”薑凝凝探出頭來,巴掌大的小臉好奇的看著他手裡包裹嚴實的文件:“裡麵是什麼?”
玉琊低笑,笑容十分柔和清亮:“總指揮官說這是你需要的,您看了就知道了。”
薑凝凝接過文件,牛油紙是古樸的淡褐色,包裝的十分精細,在縫隙中還插了一枝墨綠色的葉子,十分有歲月沉澱的美感。
一般的蟲子是不會有這種審美的,薑凝凝猜測這或許是尤宮親自包裝的,那雙完美無瑕、堪稱藝術品的手,將牛油紙輕折,將文件細心包裹,再隨意摘下一枝厚實蒼綠的葉子裝飾,最後送到她的手中。
文件很沉,但更沉甸甸的是尤宮的心意。
她坐在書桌前,從筆筒裡拿出金羽拆信刀沿著牛皮紙包裝的縫隙拆開,一摞整齊的文件展現在她麵前。
這些文件都是A4紙大小,上麵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據,同時還有藍色墨水筆在一些重要部分進行了標注,標注的字體明顯是手寫的,字體清瘦鋒利,轉折處藏鋒。
薑凝凝一張張展開,輕薄的紙張泛著清香的油墨味,在充斥著甜膩花香的小樹屋內,這種書卷氣冷淡微苦的氣味卻更讓人印象深刻,就像一把刻刀在心上劃過,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這些都是今天會議上我們討論的內容,這些標記的東西,都是轉折太突然的地方,他怕我不懂,寫了許多細節和過往他們和狼族交鋒的經曆。”薑凝凝指尖輕輕地撫摸著蒼白紙張上,勁瘦的字跡,隔著雋永的字體仿佛看見了他矜貴冷淡的臉。
扶縈站在她的身後沒有說話,就連威爾抱著咖嘉果回來時弄出的動靜都沒有讓薑凝凝轉頭看他。
她已經完全沉靜在尤宮為她整理的資料中,一直看到了晚上,燈光透過琥珀燈罩散發出濃鬱暖黃的光芒。
第二天,薑凝凝抱著這一遝文件興衝衝的跑去找尤宮,闖過灰暗無光的長廊,他的辦公室近在眼前,一線光從艙門的縫隙中透了出來,照亮她腳下的路,光是冷的,這一刻,她卻覺得無比滾燙。
“尤宮——”薑凝凝興衝衝的開門,卻正好與即將出門的他撞了個滿懷。
“小心!”清貴的冷香像溫柔的漣漪擁她入懷,冷光照亮他白發疏離的輪廓,薑凝凝抬起頭,清晰地聽見了自己心跳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