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月考的成績出來, 趙九福聽著萬亨的播報, 手裡頭還拿著一本琴譜在慢慢看。
“叮咚, 恭喜阿福,賀喜阿福,月考成績第二名, 獎勵500積分。”
從進入縣學到現在,趙九福已經參加了七次月考, 其中第三名三次, 第二名四次, 可以遇見他繼續努力的話,說不定能在某一日趕超第一名。
不參加正統的科舉考試, 隻是月考的話積分積攢的並不快, 就算加上平日裡趙九福追著幾個先生問, 背上了拍馬屁的罪名請他們考考自己, 這麼大半年下來,他積累的積分也就隻有9000出頭罷了, 跟去年完全沒法比。
不過趙九福也不心急, 現在趙家不缺吃不缺穿,也不那麼缺錢, 他能花心思慢慢讀書就是一件好事,畢竟學到的東西都是自己的。
就說琴吧,他從一開始的一無所知,到現在都能彈出完整的曲子來,這種成就感是多少積分都換不來的, 說到底他對考霸係統的依賴性就不那麼強烈。
“阿福,你又是第二名,厲害了。”趙炳生笑著說道。
在趙九福來之前,孫光宗才是萬年不動的第二名,這會兒他不但不生氣,反倒是一臉欣慰的看著趙九福說道:“阿福,你進步的越來越快了。”
趙九福卻搖了搖頭,謙虛的說道:“還是因為教諭出的考題少,考試也寬鬆,這才能讓我排在前頭,真的論學識的話,我肯定是不如阿生和光宗的。”
趙炳生大大咧咧的摟住他的脖子,笑道:“你就彆謙虛啦,就連先生都誇你學的好。”
另一頭的胡明河也看到了自己的名次,心中暗暗歎了口氣,覺得人跟人真的沒法比,他比趙九福年長幾歲,讀書的時間也更長一些,但進了縣學之後卻差距甚大。
趙九福確實是天資聰穎,同樣一本書,他得花上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吃透,但趙九福三天就能倒背如流,十天就能理解通徹,不說彆的,縣學的書房都不夠他看的。
胡明河一開始暗地裡還有較勁的心思,但現在卻處之泰然了,心態平和之後,他的成績反倒是上來了一些:“行啦,你們彆相互誇了,光宗,阿生,你們這次真的打算參加鄉試嗎?”
鄉試三年兩場,最近的一場就在這一年,後麵的那一場就得再等兩年,趙炳生和孫光宗的年紀都到了,在縣學也待了快三年,自然是想要參加的。
孫光宗笑著說道:“這個自然,考完這次月考我就得準備出發了。”
鄉試又被成為秋闈,正是因為它一般都在八月份舉行,鄉試屬於州級彆的考試,他們新亭府又屬於南平州,每一年鄉試的地點會在不同府輪,這一次輪到的卻是南平府。
南平府距離新亭府不算遠,但過去也得四五日的功夫,即使孫光宗家有馬車也得提前出發才行,不然怕路上有事耽擱了鄉試。
不隻是孫光宗和趙炳生兩人,縣學裡頭除了他們這群今年才入學的,沒把握不打算去參加鄉試,其餘人都是要參加的,他們去年的歲考都是過了的,不用擔心名額的問題。
說到這個,趙九福倒是笑著拱手說道:“那兄弟幾個就先預祝孫兄,趙兄鵬程萬裡,金榜題名,到時候可還得記得你們的小兄弟。”
這話吉利,孫光宗和趙炳生都笑了起來,就是旁邊有人聽見也覺得話挺喜慶的。
但偏偏就有人喜歡挑釁,嗤笑一聲大聲說道:“我說你們一個個哪兒來的信心,趙九福考中了第二名,都覺得自己不如人不去參加鄉試,你們一個個連趙九福都不如,去鄉試那還不是給人家墊底去的?”
說話的人正是孟誌明,這個人的脾氣是越來越壞,近半年來越發的放浪形骸,甚至開始找各種借口不來縣學,孔教諭都有所耳聞,放出話來不想好好讀書的話就滾回家去。
孟誌明聽見之後稍微收斂了一些,但他在縣學的名字已經一落千丈,後頭也沒能挽回,也不會知道是不是被搶走了名次的緣故,他對趙九福格外挑刺。
趙九福通常不跟他一般計較,主要是他也沒有這個時間,一天到晚他得練字,看書,做文章,後頭還得學習畫畫,騎馬,彈琴,溜閃電。
他越是不搭理,孟誌明越是犯病,看見他都眼紅,不過在縣學裡頭也隻得收斂。
可今日這話卻不對,一句話把要去參加鄉試的人都得罪了大半,趙九福微微皺眉,開口反駁道:“孟兄這話不對,月考隻是針對這段時間先生教導的東西,鄉試要考的卻是四書五經策論詩詞歌賦,考校的內容不同,怎麼能相提並論。”
說完這話,周圍人的臉色果然好看了許多,趙九福繼續說道:“我知孟兄也從未參加過鄉試,所以對此一知半解也是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