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位李鬆仁大人一過來,蕭甯和趙九福就不約而同的提高了警惕,在官場若是因為“爭風吃醋”而被牽連的話,那實在是太冤枉了。
但在他們麵前,這位李尚書看起來風度翩翩和風細雨,甚至有一些長輩的慈愛,笑著說道:“都是同朝為官的,不必這般客氣,我們一道兒走走吧。”
蕭甯和趙九福自然不能拒絕,隻得小心翼翼的跟著一道兒往外走,這李尚書倒像是真的專程找他們聊家常是的,一邊走一邊問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他表現的再隨意,趙九福也不敢真的把他當做長輩來看待,當年入朝為官之前,顧行之曾經提醒過他注意朝中的幾位官員,其中最喜歡警惕的名單,這位李大人可是榜上有名。
一直到了翰林院附近,這位李尚書似乎也沒有為難的意思,趙九福忍不住有些疑慮,莫非是他們把這位李尚書妖魔化了,經過幾次皇帝的訓誡之後,李尚書已經徹底放棄打壓賢能的小動作了?
誰知道趙九福剛下車打算告辭,李尚書忽然笑著說道:“聽聞趙大人大登科在即,新娘子還是嚴家的姑娘,這可真是大喜事兒啊。”
趙九福不知道他為何提起此事,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大婚定在了下月十五,若是李尚書那時候有空能來喝一杯喜酒,便是下官的榮幸。”
李尚書哈哈一笑,帶著幾分親昵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隻是趙大人初到京城,家中也無人服侍,老夫家中倒是有幾個□□好的美貌侍女,不如送你兩人,將來也好服侍嚴家新娘。”
趙九福的臉色一瞬間有些古怪,其實在古代送侍女書童之類的不奇怪,事實上很多人家都用這樣的辦法來收攬關係,但是李尚書這一出實在是太突然了。
他們之前並無交情,論官職的話也相差巨大,李尚書特意跟著他們一道兒回來,難道就為了送出兩個侍女?
再者,趙九福的大婚之日就在一個月之後,他貿貿然的送出兩個美貌宮女,這豈不是並不把嚴家人看在眼中,怎麼看都是奇怪的舉動。
趙九福實在是想不到他這般舉動的目的,但還是順從自己的心意回答:“李尚書的好意下官心領了,隻是下官家無恒產,屋子也小,怕是住不下那麼多人,隻能辜負了李尚書的一番好心,李尚書若能來喝喜酒,已經是下官的體麵了。”
李尚書的臉色未變,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你看不上李家的兩個侍女?”
趙九福背後都是冷汗,卻堅持說道:“下官從未見過那兩位侍女,哪裡談得看不看得上,隻是家中卻是貧瘠,卻是養不起更多的人了。”
李尚書忽然哈哈笑了兩聲,淡淡說道:“你這話倒是有意思。”
說完這話卻直接上車離開了,等他一走,蕭甯卻皺著眉頭說道:“趙大人,此次你怕是得罪了李尚書,其實收下那兩個女子也無事,左右不過是養在屋子裡頭罷了。”
在蕭甯看來,直接拒絕李尚書的行為實在是有欠妥當,不過是兩個侍女,就算是李尚書的眼線又如何,到時候關在內宅之中,喜歡的話就睡兩次,不喜歡就直接打發去乾活,總比直接得罪了李尚書來得好。
趙九福卻說道:“收下不收下,李尚書對我終歸不會有多少好感。”
趙九福另有一個考慮是他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在古代收下侍女確實不算大事兒,但若是在新婚之前收下,那就是打了嚴家人的臉,再者也會讓嚴家姑娘心中不痛快。
比起注定不會喜歡他的李尚書,他何必冒著風險接受兩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圖惹未婚妻不痛快呢,這才是趙九福一口回絕的原因。
趙九福不知道的是,第二日這位李尚書就進宮了,於皇帝聊完了公事之後,李尚書不經意的提起了這是,還說道:“趙九福此人到底是年輕了一些,他心中不喜微臣,連兩個侍女都不肯受用。”
皇帝慣來是知道李尚書有些妒賢嫉能的,若不是此人可用話他也不會提拔上來,當下隻是笑道:“年少慕艾,可見趙大人還是個情種。”
李尚書眉頭微微一皺,打量著皇帝的臉色又說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位趙大人以後可彆沉迷於溫柔鄉才好,微臣也不喜歡好好一個能乾的同僚,最後隻想著家裡長短。”
皇帝卻隻是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李尚書的肩頭,沒有就這個問題再說話。
他心中不是不知道李尚書在給趙九福上眼藥,不願意接受那兩個侍女是不識好歹,隻惦記著嚴家姑娘就是兒女情長,不過皇帝卻不在乎這些,一個能乾的官員,當然是私底下弱點再多一些才好,不然的話他怎麼能放心任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