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福自然不會如此,瓊州雖然多越人,但當年被發配過來的官員,百姓以及他們的家眷後人,慢慢的也積累了不少以農耕為主的農戶。
這些人就是趙九福現在急需要改變的人,他略微一想就開始布置下去:“焦大人,你對瓊州熟悉,城中是沒辦法種地了,不過周圍的村莊卻可以,若是咱們隻在城中推廣的話,百姓們能知道的少之又少,還是得調動官吏下鄉推廣才行。”
焦巴正是對趙九福心生佩服的時候,自然不會反駁他的話,笑著說道:“這個自然,年年收稅的時候他們也是跑慣了下頭的,此次不如將官吏衙役們分成十個小隊,到時候帶著糧種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去遊說,這般一來效果肯定能好。”
趙九福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在場的官吏又說道:“此次下鄉推廣,還要多勞煩諸位同僚了,隻是此次與往年不同,是陛下親自下令的政策,還請諸位勿要玩忽職守。”
打了一棒子,趙九福停頓了一下又說了:“但若是此次施行的順利,到時候也會人人有賞,本官就等著大家夥兒的捷報了。”
焦巴是個辦事情極為利落的,很快將手底下的官吏和衙役分成了十個小分隊,忙不迭的讓他們下鄉去了,在瓊州下鄉自然是十分辛苦的,畢竟許多地方車馬不通,就得靠著兩條腿趕路,不過趙九福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們也不敢有怨言。
隻是長此以往的話,恐怕趙九福這個上司就不太受歡迎了,趙九福對此心知肚明,心中開始琢磨起後頭的甜棗來,終歸要讓他們知道跟著他才有糖吃的。
辦完了這事兒,趙九福才忽然提起一件事來,“焦大人,本官聽聞瓊州當地有水蠱作亂,不知道這水蠱是何?”
焦巴聽他提起水蠱臉色也不大好看,低聲說道:“啟稟大人,這水蠱其實是水中之蟲,誰也不知道這水蠱從何而來,隻是聽老人說是早年戰亂年間此地死了太多的人,那些人怨念不散,這才化作了水中蠱蟲危害人間。”
“大人可不知道,瓊州人不樂意種田跟這水蠱也有乾係,但凡是下地種田的百姓常常得病,一得病全家老小都會被傳染,長此以往,瓊州百姓寧願在山地裡頭找食,也不樂意去種地,就是擔心染上了這斷子絕孫的毛病。”
趙九福挑了挑眉頭,又問道:“這水蠱之狀,是否腹膜腫脹,皮膚粗黑,搖動有聲?”
焦巴一聽倒是驚訝起來,疑惑的問道:“大人莫非早就知道水蠱?”
水蠱這種傳染病其實並不算瓊州特有的,但凡是天氣炎熱多水的地方都可能爆發,趙九福來之前做過一係列的調查,大約知道水蠱就是血吸蟲病。
要知道血吸蟲病十分容易感染,並且傳染性十分高又隱蔽,即使是到了後頭現代也沒有徹底滅絕,避免感染的辦法是絕對不要輕易下水,尤其是一定不能喝生水。
但是對於瓊州的百姓而言,這兩點是極為難達到的,難道他們不知道水蠱的厲害,但為了生活卻不得不下水,而喝生水一半是因為當地炎熱,一半是因為方便,畢竟燒水費柴火。
“本官來之前專程去過太醫院,看過曆史上對水蠱的防治,來之後也與兩位大夫商討過此事,倒是有一兩個藥方可用,雖說不能根治,但也能緩解水蠱之狀。”
趙九福抿了抿嘴,又說道,“隻是水蠱之源一日不絕,恐怕百姓們的水蠱之狀難以滅絕。”
焦巴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自然也知道水蠱的症狀,彆說下頭的百姓了,他們焦家還有人得了水蠱病,隻能看著自己一日日變成大腹便便麵黃肌瘦的樣子。
他歎了口氣,無奈說道:“除非一日之間瓊州的水都消失了,不然水蠱怎麼可能根治,再者,雖說瓊州府禁止得了病的水蠱病人進城,但這事兒防不勝防啊。”
趙九福這才知道當地對水蠱其實是有一定防止的,隻不過是將水蠱病人禁止在城外,以免瓊州城也成為了疫區,但顯然這樣的效果並不太好,畢竟水蠱病人初期的症狀可不太明顯。
趙九福猶豫一下,還是說道:“過兩日我請兩位大夫一起,往疫病區域走一走,看看能不能做一些事情,總不能聽之任之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算表格,算的我的肌腱炎都要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