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知道後,開心得都不行了,再怎麼忍著,也沒有忍住,淚水落了滿臉。她用帕子遮著臉,哽咽道:“我真高興。”
就連侯爺這樣的真漢子,都微微紅了眼眶。而賀文璟,他雖然仍對於寒舟不太喜歡,卻也不得不承認,她自嫁進來後,一點壞事也沒做,還做了好事——哥哥娶了她後,身體變好了。
傻子都不能說,賀文璋的身體變好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大爺自從娶了大奶奶進門,那是日常笑著的,長青院整天充滿了歡聲笑語。可不就是大奶奶把大爺哄得好?
哄一哄就能把人的身體哄好,聽起來不太可能,因此就有人說,府裡的大奶奶是個有福氣的,到哪裡就把福氣落在哪裡,大爺沾了她的福氣,身體才好起來了。
於寒舟本來就被侯夫人很寵愛,如今地位更是拔高一截。
“你總叫翠珠說這個做什麼?”晚上,兩人躺進各自的被窩裡,於寒舟小聲跟旁邊的人說道,“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什麼好福氣,這都是賀文璋透出口風來,叫翠珠出去說的,由此才被府裡下人當成真的一樣在說。
賀文璋也輕聲說著:“我又沒說錯。”
他就是覺得她有福氣。她的到來,簡直是給他的世界開了一扇窗,他由此覺得一切都不同了。
是因為有了她,因為她這樣好,他才格外想要活下去。
從前他隻是想著在活著的時候好好過,並沒有太渴望長命百歲,想都沒有想。但是現在,他每天看著她,隻想一直這樣跟她生活下去。
一年後就死了?他不甘心。
這一日,於寒舟接到了陳芝芝的邀請,出門做客去了。出門前,她叮囑賀文璋:“你在家好好吃飯,聽翠珠的話,明白沒有?”
賀文璋點點頭:“好。”
自從上回在長公主府上出了風頭之後,於寒舟得罪了一些人,也結交了一些人。她們會請她做客,一起玩。
於寒舟挺喜歡跟她們一起玩的,因此有人邀她,必定應下。
賀文璋從來不攔她,雖然他非常非常舍不得她離開視線,但他每次都表現得很高興她出去玩,還勸她出去玩。
誰讓他不能陪她出去玩呢?如果他行,才沒有彆人的機會。
意念轉到這裡,賀文璋心中一動。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生病了,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變好,他是不是……可以出門了?
之前他就出過門,否則也不會認識了她。那時候的他,還沒有現在的時候身體好。
想到這裡,他就站了起來:“推我去正院。”
他見了侯夫人,說自己想出門。
但是一向對他百求百應的侯夫人,這次卻沒有應下。侯夫人麵帶憐愛地看著他,說道:“璋兒,常大夫說你的身體有轉機,如果能養好,以後想出門就出門,多好?何必急於一時?”
她擔心兒子出門去,卻又受到驚嚇或衝撞,再次生病,然後身體回到從前。
“母親,我會注意的。”賀文璋說道,用很想出去玩的眼神看著侯夫人。
侯夫人硬氣心,彆過頭去:“不行。等你的身子再好一些,我再允你出門。”
賀文璋沒有得到侯夫人的應允,失望地回到長青院。
媳婦還沒回來。
他一個人坐在簷下,打不起興致來。
他是個孝順的人,母親不許他出門,是為了他好,他更不忍母親擔憂,因此就不會出去了。
可是什麼時候才能跟她一起上街去玩?
他一邊勸自己忍耐克製,一邊又根本克製不住,兩股情緒在他胸中打架。
等於寒舟回來的時候,就見他的臉色已經不大好看了,頓時一驚,快步走過去道:“怎麼了?什麼惹你不開心了?”
賀文璋抬頭看她一眼,又垂下去,搖搖頭:“沒什麼。”
於寒舟便看向翠珠。
這院子裡,沒什麼是瞞著翠珠的,她立刻走過來,在於寒舟耳邊低語幾句。
於寒舟立時就懂了。沉吟了下,她說道:“如果你明天早上沒生病,我帶你出門。”
賀文璋猛地抬起頭:“你要帶我出門?”
“是。”於寒舟點點頭,“不過,要你身體沒事才行。我看你這會兒臉色不好,若是晚上病了,明早起來不大好,就去不成了。”
賀文璋連連搖頭:“不行的,就算沒生病,也不行的,母親不同意。”
其實,他特彆想出去。
侯府縱然修建得十分漂亮,但是十年如一日的看著,還有什麼好看的?
他想出去,見見外麵的人,看看外麵的景物,聽聽熱鬨,吃點不一樣的食物,喝點不一樣的茶水。
他非常非常想,可是母親不允許,他礙於孝道,不能違逆母親。此刻見了於寒舟,又聽她說可以去,整個人就有點委屈起來。
“母親那邊我去說。”於寒舟拉著他的袖子,扯著他進屋,將他按在炕上坐了,才說起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你可以出門,而且也應該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