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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妾的劇情被賀文璋打斷了,於寒舟便寫出另一個劇情來。

“家中做的生意出了變故,男人要遠行一趟。這一去,沒有半年回不來,他依依不舍地跟愛妻話彆,便帶著下人們離開了家。”丫鬟拿著手稿,脆聲念道:“三個月後,傳來噩耗,男人遭到匪徒的襲擊,落進水中,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啊!”聽到這裡,丫鬟們發出一聲驚呼。

念稿子的丫鬟也驚得停頓了下,才繼續念道:“消息傳來後,家人們驚痛交加,使人沿著河流去尋,連著尋了月餘,並沒有尋到絲毫蹤跡。又尋了半年,皆無音訊,漸漸接受了他死去的消息。好在他還有個長子,以及一個遺腹子,到底是沒有斷了香火,聊作慰藉。”

“不會真的死了吧?”

“一定還會回來的吧?”

“奶奶又要寫什麼啊?真是嚇人。”

有兩個丫鬟還嚇得互相攥住了對方的手,一臉害怕的模樣。

念稿子的丫鬟,低頭看了幾眼稿子,然後抬起頭,委屈巴巴地看了於寒舟一眼,才繼續往下念:“兩年後,男人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婦人和孩子。原來,他當初落下河中後,被漁民救了。隻不過,他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便和漁民的女兒成了親。”

“什麼?”丫鬟們紛紛驚叫起來,“他又娶妻了?!”

“那孩子呢?難道是他和漁民女兒的孩子?”

“貓主子怎麼辦?貓主子好可憐。”

賀文璋聽到這裡,倒是沒有跟丫鬟們一樣驚慌。

他早猜到了,她不會寫什麼輕鬆快活的劇情。出現這樣棘手的狀況,並不出乎他的意料。

“他到現在記憶也沒有全部想起來,隻是漸漸想起了自己是誰,家在何處。當見到貓主子後,他一點也不記得兩人之前的緣分,隻知道這是自己的發妻。他看著她,想不起兩人曾經的感情,隻覺得歉疚——”

“我不念了!”

念稿子的丫鬟實在太生氣了,把稿子塞給自己的小姐妹,讓小姐妹接替她來念。但是小姐妹猶如看著洪水猛獸一般,閃身躲過了,並不肯接。

“給我吧。”這時,賀文璋波瀾不驚地伸出了手。

丫鬟這才有點委屈地轉過身,將手稿交到了他的手裡,說道:“大爺,您可要籠回來啊!”

“嗯。”賀文璋淡淡點頭。

他接過手稿後,大概看了一眼,便抬起頭看著於寒舟的方向,講了起來:“男人回到家後,先叩見了自己的父母,表達了不孝。然後又說,他在外娶了妻子,還有了孩子,需得給母子兩人一個名分。且對方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便做妾,可做平妻。”

“啊?”丫鬟們失望地道,“大爺,這沒有籠回來啊!”

更虐了啊!

賀文璋看了說話的那丫鬟一眼,不輕不重地道:“聽著。”

然後繼續講道:“家中院落有許多,男人擔心平妻和幼子不適應大家族的生活,便為他們安排在一處僻靜的院子裡,然後才去了自己的發妻房中。孩子們都睡下了,貓主子還沒有,坐在梳妝台前正在卸妝。”

他走到她身後,目光落在銅鏡裡,靜靜看了她片刻,說道:“我回來了。”

貓主子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你回來了。”

男人看著她平靜的樣子,想要從中找出傷心和憤怒,但是他沒找到。他失望又欣慰,心中想道,她果然是自己的貓主子,不論他如何,不論這天下變成什麼樣,她總是與眾不同的,最為特彆的,如妖怪如精魅,使人猜不透,又心生崇敬向往。

他緩緩伸出手臂,從背後抱住了她,不允許她掙紮,將她抱得緊緊的,才道:“我沒失憶。”

“哇!”聽到這裡,丫鬟們眼睛一亮,知道轉折要來了,紛紛期待地看著賀文璋。

於寒舟也挑了挑眉,朝他看過去。

就聽賀文璋繼續講道:“當初我落入水中,的確被人救了,他們看起來是漁民,但是我能察覺到他們居住的村落的異常,如果我沒猜錯,那是水匪。”

“後來證明,我沒有猜錯,那的確是水匪的一個藏身地。他們抓捕了一個朝廷欽差,對他用刑,想讓他屈服。我去給那位欽差送飯,借機放了他,並讓他在我的腦袋上打了一棍,做出被偷襲的假象,還能夠留下來。”

“你想問我,為什麼不跟他一起逃跑,是不是?那是因為我要留下做內應。欽差大人答應過,隻要我留下做內應,日後立了功,會對我進行封賞。我雖然不愛功名,但我不是一個人,我有妻有子,總要為妻兒掙得幾分榮光。”

他聲音低沉,緩緩有力,情不自禁將人帶入了故事的情景當中,仿佛他就是那個男人,他抱著的人就是貓主子,聽得丫鬟們一個個麵露向往。

“那女子的孩子,不是我的。我當初被欽差大人打了一棍,醒來後就說失憶了,他們信了,說這女子是我的妻子,已經懷了我的孩子。這女子肚子裡的孩子,身世成謎,恐怕不簡單。我帶她來這裡,也是欽差大人的意思。”

“再多的,我不能再說了,你隻要知道,我從沒背叛過你。”男子對貓主子說道,“我心裡隻有你一個,我的孩子也隻會由你生。”

“哇!”丫鬟們紛紛捂著嘴,有的還眼冒淚花,“我就知道,他是個好人。”

“還是大爺厲害,這樣的劇情都能籠回來。”

眾人麵帶仰慕地看著賀文璋,變著花兒的誇讚他。

於寒舟也不禁輕笑起來,拍掌讚道:“續得很漂亮!”

賀文璋其實不太滿意。

他不滿意的是,她寫的這段劇情太糟心了。這是他們兩個的故事,她卻折騰出這些糟心事來,讓人心裡不太痛快。但他還是道:“後來,案子破了,那女子連同孩子都被帶走了,男人在此案中立下功勞,被封了官,和貓主子美滿幸福地生活。”

“哇,美滿結局了。”

“可是不夠甜,感覺大爺和貓主子都沒有甜甜蜜蜜,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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