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做什麼?”於寒舟看著他問。
賀文璋看著她清澈明亮的眼神,總覺得自己的心思在她麵前一覽無餘。偏她還要問,明明都知道還要問,這樣作弄人。
他不禁抿了抿唇,又往她跟前走了走,然後一咬牙,彎腰就要扛她!
“哎哎哎!”於寒舟笑著後退一步,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你可不要鬨,你抱軒兒都抻到了腰,若要抱我,豈不是腰都要斷了?”
賀文璋其實心裡也沒底,但他不想在她麵前承認,微微耷拉著眼角,沉聲說道:“我抱軒軒抻到,是因為之前抱了他很久。我隻抱你一下,必不會抻到。”
他非要描補,於寒舟跟他又沒仇,自然不會拆穿他,叫他麵上難堪。隻笑著說:“不要,萬一抻到了,可怎麼好?你身體疼痛,我看著會心疼。”
聽了這話,賀文璋眼底一暗。她許久沒心疼他了,這是要跟他和好了嗎?情不自禁的,手臂伸出去,握住了她的腰。
原本他要扛她,就挨得她極近。此時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腰往懷裡抱,她一下子就貼近他。
本來搭在他肩上的手,也變為了攬住他的脖子。
麵麵相對。
賀文璋伸手之前,也沒想到最後是這樣。兩人緊密貼在一起,她柔軟的身軀就在他懷裡。
她的腰那麼細,仿佛一箍就斷。他理智上清楚不該用力箍著她,她纖細的腰肢經不起他用力箍著。可是下意識的舉動,卻是將她箍得更緊了。
他低頭看著她,而她仰頭看著他,目光交彙,兩人的呼吸都仿佛交織在一起。
空氣中有異樣的東西在發酵,兩人周身的溫度都迅速攀升起來。
於寒舟仰頭看著這個男人,心跳有些快,仿佛回到了夢裡的情景。她的大俠被她逗得惱了,便會霸道起來,強硬地製住她,不許她再作亂。
賀文璋的眼神比大俠要柔和一些,可是比起他從前的樣子,卻是強硬了許多。
夢裡時,於寒舟便覺得刺激,放在現實中,更是真切體會到了心跳加速,喉嚨發緊的感覺。
“你怎麼敢抱我?”她一手還抱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抬起來,戳了戳他的肩頭。
賀文璋此刻抱著她,心跳也非常快,緊張極了。
但卻沒有絲毫的怯懦。她是他的媳婦,是他的貓主子,以後的無數日日夜夜都會跟他同床共枕,還會給他生漂亮可愛的孩子,他抱她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此刻聽著她不似生氣和質問的語氣,喉嚨動了動,眼神微微變深。
他緩緩低下頭,跟她越靠越近。
直到額頭抵住了她的:“你不生氣了,是不是?”
“我生什麼氣了?”於寒舟便問道。
兩人挨得近,此刻說話時,更是氣息交融。賀文璋隻覺得自己吸入的空氣中,都帶著她剛剛呼出來的馨香,愈發覺得渾身毛孔都發麻,仿佛是親了她一般。
他眼神帶了些許迷蒙,聲線也有些低啞:“因為上回我說的話。”
他戳破了她的來曆,使她嚇著了。他本來打算好好哄她,怎知他的貓主子這樣勇敢,他還沒怎麼發力去哄,她就自己從窩裡跑出來了,他簡直不知道無奈多一些,還是驕傲多一些。
“那有什麼好氣的?”於寒舟垂了垂眸子,而後推開他的頭顱,抬腳往裡麵的床邊走去。
在床沿坐了,兩手支在身側,整個人一副鬆鬆散散的姿態,仰起臉看著他說道:“我沒生氣,隻是覺得,太難以置信了。”
賀文璋才擁著了香軟的媳婦,轉眼間就被推開了,隻覺得懷裡空空的,還涼颼颼的,似被人挖去了重要的東西。此時也往床邊走來,在她身邊坐下了。
見她兩手支在身側,想了想,往她身邊靠了靠,拉起她一隻手,從身後環住自己的腰,然後伸出手抱住了她。
兩個人並坐相擁著,他才覺著舒適了幾分,跟她說起話來:“是我不好,忽然說那個,嚇著你了。”
“我有那麼膽小嗎?”雖然真的有點被嚇到,但於寒舟選擇了否認。
賀文璋自然不能叫她不快,下意識答道:“當然不是。”頓了頓,“貓……貓主子最勇敢,最堅強聰敏的。”
說到這裡,他臉上紅了紅。
之前寫話本子的時候,還沒覺得怎樣。現在當著她的麵,喚她貓主子,讓賀文璋心中羞極,幾乎難以直麵她。
於寒舟倒是覺得“貓主子”這個稱呼很有趣。雖然她不是貓,但她養過貓,她是他這隻三腳貓的主子,那麼被他喚一聲“貓主子”也得當。
“挺嚇人的。”想了想,於寒舟往他身上歪了歪,枕在他肩上,低聲道:“這事真的嚇人。”
賀文璋的反應是將她抱緊了些。
他沒問她,幾時成為了安知顏。並且也不打算問,有些事不說比說出來好。他們兩個心知肚明,就夠了。
總歸這是他們兩個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