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照顧了魔尊數日,魔尊才醒了過來,但是他失憶了。
失憶的魔尊,不見了那些血腥殺伐的氣息,是個劍眉星目,麵色蒼白,容貌俊美的年輕男子。小姑娘望著他漆黑幽深的雙眸,心中一蕩,對他說道:“你是我的未婚夫,為了給我采藥,從山崖上摔下來了。”
為了證明她說的是真話,她還帶他去了撿他的地方,又給他起了名字,漸漸坐實了他是她未婚夫的事。
她還教給他武功,說道:“你失憶了,連武功也忘啦?我再教你好了。”
她雖然自己不能習武,卻熟讀武功秘籍,將自己知道的武學教給他,還天天哄著他跟自己親近。
小姑娘寂寞久了,很想有個伴兒,就這麼給自己哄了一個年輕俊美武功高強雖然沉默卻細心體貼的未婚夫。
但是小姑娘的武林至尊父親來看她時,認出了魔尊的身份,要殺了他。魔尊在打鬥中恢複記憶,跟至尊打了起來。
小姑娘勸架,但是父親不聽她的,未婚夫此刻也恨她欺瞞,並不理她。小姑娘擔心兩人,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受傷,結果自己被波及到,肺腑儘碎,重傷瀕死。
魔尊赤紅的眼睛漸漸褪去血色,感受著胸腔裡傳來的劇痛,跪過去抱起她道:“你敢死,我就殺了你爹,讓全天下給你陪葬!”
“有病呢。”一個小丫鬟撇嘴道。
“不過我喜歡。”另一個小丫鬟嗑著瓜子,兩眼亮晶晶地說。
於寒舟則是興致勃勃地問賀文璋:“你喜歡嗎?要寫嗎?”
“嗯,可以。”賀文璋點點頭,說完才覺得自己的興致不高,忙定了定神,笑著道:“我很喜歡,明日就寫。”
於寒舟便跟高興,又跟小丫鬟們商討起細節,邊討論邊添加。
賀文璋看著她笑意盈盈的側臉,隻覺得一陣陣心痛,他抿著唇,漸漸臉色有些發白。
“大爺可是哪裡不舒服?”翠珠最先發現他的異樣,端了茶水上前,輕聲問道。
她沒有大驚小怪。因為她深知賀文璋的性情,他有什麼心事,能說的早就說了,正是因為不能說,才會憋成這樣。
且成親以來,大爺每次心情不好,都跟大奶奶有關。若是大驚小怪的,沒得惹了他厭煩。
身為長青院的管事大丫鬟,翠珠對自己的言行要求得更為嚴格。
“沒什麼。”賀文璋從翠珠的反應中得知,自己此刻表現不太好,接過杯子飲了兩口,便將杯子遞回去,起身往內室去了。
於寒舟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又跟小丫鬟們討論了一會兒,才擱筆道:“累了,不寫了。”
小丫鬟們便收拾筆墨草稿,於寒舟起身往內室去了。
“怎麼了?”走到賀文璋身邊坐下,於寒舟往他身上歪了歪,“方才做什麼去了,回來了便心情不好?”
賀文璋搖搖頭:“沒什麼,沒有。”
“還遮掩?”於寒舟眯起了眼睛,“你現在不說,以後都不要說了。”
賀文璋便閉了口。頓了頓,終於是對她說了出來:“舟舟,我對不住你。”
他該跟她說的。
他隻是沒想好怎麼開口,以及什麼時候對她說。現在她如此敏銳,發覺了他的異樣,他便不得不說了。
“我跟父親說,這爵位,我不要了。”他滿是歉疚地看著她道。
於寒舟瞅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文璟是我弟弟,一向對我很尊敬,他是被當成繼承人培養的,如果這爵位最終落到我頭上,他的處境會非常不好。”賀文璋解釋道。
他曾經交好的朋友,他曾經那些驕傲、意氣飛揚,都會隨著繼承人資格的失去,而漸漸變質。
他娶不到喜歡的人,已經很難了。如果連驕傲都失去,就實在太殘忍了。
賀文璋沒辦法對弟弟做這樣的事。
“我會考科舉,早日讓你享受到同等的尊榮。”他見她不說話,心裡有些發慌,握住她柔軟的手,懇切地道:“這事,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錯,我以後會補償你的。”
於寒舟想了想,說道:“這件事,你的確有一個地方做的我不滿意。”
“對不住。”賀文璋歉疚地道。
於寒舟沒跟他使性子,冷靜地道:“你錯的地方在於,你之前沒同我商量。”
聽了這話,賀文璋抬起頭來,臉上有些愣住,於寒舟繼續道:“這不是一件小事,你甚至沒同我商量,便去找父親說。你是覺著我不配,還是怕我不同意,所以背著我去做?”
“不是!”賀文璋連忙擺手,“我沒有覺得你不配,也不是怕你不同意,我……”
說到這裡,他十分羞愧:“我,我是覺著你總是站在我這邊,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才沒同你說。”
“這是頭一次,我不生你的氣。”於寒舟道,“但是你需得記住了,沒有下次。再不同我商量,自作主張,我可要生氣了。”
賀文璋忙道:“我記住了。”
“那就沒事了。”於寒舟便道,笑著往他身邊偎了偎,“爵位的事,你不必覺得愧疚。依我說,沒爵位才好呢。”
賀文璋聽得一愣,問道:“怎麼說?”
作者有話要說:舟舟(晃他肩膀):我們有那麼多事要做!你不記得了?襲爵了還怎麼做?
賀文璋(蚊香眼):襲爵了……也照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