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少活兩天的區彆。”
秋述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點疲倦,本來就是眉眼輪廓偏深的長相,現下身上的憂鬱氣質更重了。
“要不是你們過來,收拾了這兩個喪屍,我就要在小隔間等死,”他說著打量了一下休息區的裝修,“現在好點,位置大一點。還能有人說說話。”
幾個女生把他沒說的話默默在心裡補上:——然後在休息區繼續等死。
倪辛月看他神色不像作偽,沉默片刻,道:“那我們就拿點,逃出去後,找到物資再還給你。”
“沒必要還了……”秋述說著反應過來,有些驚訝,“你們還要逃出去?”
“嗯,”倪辛月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我看你剛才救我們朋友挺厲害的,怎麼沒考慮過逃跑?”
秋述的手大概是學雕塑的緣故,瘦,但是有力。秋述立刻搖頭:“不行,我很弱的。那麼多喪屍,怎麼打。剛才那個隻是湊巧。”
喬思羽:“……”
她張張嘴要說點什麼,小腹的墜痛讓她一下子變了臉色。
倪辛月反應過來,讓她和元夢趕緊進裡麵洗手間。
但喬思羽大概是看有異性在,拉不下臉,坐著沒動。
倪辛月:“我讓他捂著耳朵,監督他,你去吧,不是說這邊上廁所還會放音樂嗎?”
倪辛月看向秋述。
秋述了然,自覺走到最遠的牆邊,捂上了兩隻耳朵。正要閉眼,看到倪辛月也跟著走了過來。
倪辛月道:“要不再委屈一下?”
秋述剛麵露疑惑,就見人伸手,幫他捏住鼻子。
“……”
也不知過了多久,喬思羽和元夢一起出來,神色比剛才好了許多。
接著換了個人進去上廁所。
解決完緊迫的生理需求,一行人重新在沙發邊坐下。
儘管秋述捂了鼻、擋了耳,但大家一下子還是有點沒從局促中緩過來。
尷尬了好一會兒。
教學樓的下課鈴響起,因為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還跟了段比較長的吃飯鈴。
秋述率先打破沉默,撕開一個小麵包,咬了一口,看向倪辛月她們道:“你們也吃吧。”
說著把自己還沒開過的那瓶水挪了過去。
倪辛月幾人現在都處於餓脫力的狀態,早上連著逃了兩波命,又經曆了洗手間惡戰,更是筋疲力儘。
沒多推辭,低低衝秋述道聲謝,從茶幾上各拿了點食物。
考慮到她們這邊人口基數大,大家都沒敢拿多。
秋述沒在意,他看向一直貼在倪辛月身邊安靜不說話的小孩。
其實他剛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問了,口罩墨鏡齊全,不冷的天還戴了手套,畫風奇特。
“這個小朋友是……”
倪辛月被這個問題問得眼皮一跳,整個人又下意識回到了戒備狀態。
“我堂妹。”
儘管秋述不久前才救了喬思羽,還把食物分給她們,但若讓他知道倪藝橋的真實情況,很難保證他還能維持這樣的友善。
秋述沒看出倪辛月的提防,從桌上的小零食裡翻了翻,找到一包軟糖,是他在美術室做作品時用來攝取糖分補充靈感的。
“小朋友可以吃這個吧。”
倪辛月猶豫了片刻,抬手接過,摘下了倪藝橋臉上的口罩。
倪藝橋跟往常一樣“例行問候”地先衝人“哧哧”齜了下牙,接著恢複呆滯,麵孔無神。
元夢江綺杉喬思羽都習以為常,但秋述注意到倪藝橋臉頰的紗布和非正常孩子的反應,眼睛睜大了些。
倪辛月說:“我妹她……有點特殊。”
秋述也隻是猜測:“被喪屍咬了?”
倪辛月點點頭:“天前,被她媽媽咬的,但她目前沒有攻擊人的傾向。如果你擔心,我可以帶她在隔間。”
秋述沒說話,倪辛月給他時間想,喂倪藝橋吃飯。
秋述觀察了一會兒,突然道:“我看她的眼睛是正常的,而且好像也能聽懂你說的話?”
倪辛月應聲“嗯”:“對一些簡單的話會有反應。”
“比如?”
倪辛月:“拍手。”
倪藝橋麵無表情拍手。
倪辛月:“跺腳。”
倪藝橋麵無表情跺腳。
演示完,倪辛月注意到江綺杉和元夢的表情有些微妙,問:“怎麼了?”
江綺杉幽幽補充:“她還能判斷話是誰說的。”
倪辛月:“?”
江綺杉:“之前在停車棚我就試著讓橋橋拍過手,但她那時候根本沒搭理我。”
倪辛月讓她再來一次。
江綺杉把同樣的動作指令對倪藝橋重複了一遍,但倪藝橋確實又沒了反應。
元夢想起倪藝橋傷口快愈合的事,也說了出來:“躲在停車棚那兩天,我發現她還是有正常人的生理需求,但是代謝的速度很慢。和這個矛盾的是,她的傷口愈合得很快。”
倪辛月若有所思。
一旁的秋述這時候開口,帶著點探究欲:“她不攻擊人,會不會是對人肉不感興趣,喜歡畜禽類?”
幾個女生齊齊看他。
秋述:“就……小朋友會挑食什麼的。”
倪辛月被話題的方向弄得有些淩亂:“你想半天就在想這個?”
秋述:“也沒,就覺得我要真撐不住了,讓她咬一口,感覺比被彆的喪屍咬可能舒服一點?”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