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江綺杉、喬思羽、元夢也都跟著各拿了一件。
倪藝橋扭頭看看姐姐們,又扭頭看看秋述,最後腦袋定下來,盯著秋述的方向眼睛一瞬不眨。
秋述:“橋橋餓了嗎?吃個土豆?”
倪藝橋沒伸手接,仍是盯著秋述看,確切地說,是盯著秋述身上的棉大褂看。
“噢噢,”秋述反應過來,“橋橋也要穿一件。”
喬思羽看秋述給人裹上,還用發卡幫她在胳膊肘、領口處定型,調整得更合身。
“妹妹的時尚我確實不懂,昨天那頭盔勸了好久她才願意戴,今天的大褂是哪兒戳中她了?還主動想穿上?”
倪辛月一副了然的樣子:“可能是因為這個蠻帥的。”
喬思羽、元夢、江綺杉:“……”
葉鑭說得儘量委婉:“以後妝發秋述負責,服裝搭配交給我吧。”
倪辛月擺手:“沒事沒事,我帶她不辛苦。”
葉鑭:“我是怕你太土!”
她提溜著倪辛月的耳朵又開始寢室的時尚搭配講解日常。
元夢看了一圈:“其他人都去哪兒了,怎麼一直沒看到?”
秋述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複雜:“到後院種地去了。說要種一些番薯和土豆,搞搞基建。”
倪辛月腦袋一探,試圖轉移葉鑭注意力:“寢室長你聽聽,他們在搞真的土。”
元夢:“……”
“……”葉鑭深吸一口氣。
倪辛月忙捂耳朵:“你現在給我講再多搭配也沒用,沒衣服讓我有發揮空間啊。咱們聊聊土豆番薯。你看咱們隊的幾個小夥子,確實不錯。未雨綢繆,不怕坐吃山空。”
元夢:“現在種下去也要明年才能長出來吧……”
江綺杉盲目樂觀:“哈哈哈這說明我們能活到明年。”
喬思羽:“哈哈哈哈我們也太棒了吧。”
秋述跟不上她們的說話節奏,默默道:“……先吃早飯吧,鍋裡還給你們熱著呢。”
除了倪藝橋小朋友端坐在餐桌上,由秋述喂著吃土豆泥,其餘人一手一個紅薯,轉去大堂那兒,沿著陳列架上的兵器看。
昨天晚上太黑她們都沒好好見識一下,現在津津有味地一個一個把玩。
秋述早上已經見過這一趴了,幾個男生玩膩了才跑去種的地,發揚華夏民族愛耕地的傳統。
但沒一會兒,他感覺畫風不對勁起來。
倪辛月:“這個刀磨磨能不能用?”
元夢:“感覺刀身太長了。放刀鞘裡吧,要用的時候不好拔,不放刀鞘裡吧,平時容易傷到自己人。”
江綺杉:“那雙截棍怎麼樣,等會兒打喪屍我就懟著腦袋抽。”
元夢:“不可以,你放倒喪屍之前會先放倒自己。”
葉鑭抓起一柄紅纓槍,已經單手耍了起來:“這個我感覺可以有,既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又有比較強的攻擊性!”
喬思羽興致十足:“那我用這個金箍棒好了。正好寢室長你當紅孩兒,我當孫悟空!”
“你拿的那個叫漆花白……”秋述早上剛聽紀甚靈介紹過這棍的名字,一下子又給忘了,頓了頓,轉而斬釘截鐵道:“總之不叫金箍棒。”
喬思羽:“反正都差不多嘛。”
正好柳明梵這時候進屋來洗手:“謔,衣服都換上了啊。一會兒吃完飯咱們就溫泉走起?”
江綺杉和葉鑭已經迫不及待地點頭:“好呀好呀。”
秋述還不知道這事:“去什麼溫泉?”
柳明梵昨天跟女生們聊這事時是從男生乾活隊伍裡偷溜出來的,索性讓大家到後院,打算一次性說。
穿過後廚小門出去就是小菜園。
幾人一打眼看去,男生們都蹲在地裡,一身黑,就數紀甚靈在地裡鮮亮得不行,人又白淨,莫名有幾分過年的喜慶感。
柳明梵衝他嚷嚷:“就你搞特殊,一點組織性沒有,屋裡還有一件多的,快去換上。”
紀甚靈直起身,胳膊搭在鋤頭上:“我怎麼又沒組織性了。”
柳明梵:“你自己看看,大家現在都穿一樣,就你這身最不協調,還好意思說。”
紀甚靈也注意到出來女生們的著裝,抬手指了指道:“你們,學員。我,帶隊老師,不是很有組織感嗎。”
柳明梵:“……就這麼想穿嗎,之前沒看出來你對我爺爺衣服這麼有感情啊。”
李立舟在邊上揭穿道:“因為他說這件最暖和!”
眾人:“……”
柳明梵跟大家說起想去隔壁鄰居家探探的事。
“如果房主人同意,咱們接下來可以都去他那兒泡澡,讓咱們過得舒服點。”
紀甚靈問:“地方離得遠嗎,安不安全。”
柳明梵:“就金湛平金叔叔他們家。你想想他們家那個門,坦克都轟不開,就算來了幾百個喪屍也沒轍。”
紀甚靈想起來,點點頭,放下鋤頭,看陳書望他們幾個:“那我們走吧。”
倪辛月看大家都要一起前往,忙道:“不用那麼多人,柳明梵帶我們幾個過去就行,我們就隻翻牆看看情況,如果感覺狀況不對,就馬上回來。”
紀甚靈沒一下子應下,柳明梵道:“放心吧,附近這片地我還是很熟悉的,出不了事。”
李立舟見識過倪辛月的能力,再加上聽聞葉鑭空手道、跆拳道的段位,也不擔心:“那你們注意一點安全。”
“溫泉探索小隊”沒立即出發,回大堂收拾了一下裝備,才來到牆邊。
喬思羽搓搓手:“我要好好練練身手。”
她沒拿武器,主要想通過這次探路練練膽子和攀爬能力。
元夢也活動了一下手腕,吐了一口氣,她帶上了自己的老夥伴——拖把,打算把一個工具專研到極致。
葉鑭則背著紅纓槍,大家說拿著不方便,她也不在意,反正兜裡還有老武器——鞋跟。
柳明梵點了點牆外:“出去就是竹林假山的綠化,從這兒走又近又安全。”
幾人跟著柳明梵翻過院子牆頭,再躬身沿著花園小路點著腳步走。
這一路果然如柳明梵所說,幾乎沒有什麼喪屍。
很快他們就摸到了金叔叔家的院牆。
倪辛月打頭陣,率先翻上牆頭,目光才掃向院門,神色就是一變。
“這彆墅門怎麼是開著的?”
“啊?”後方幾人緊接著攀上來,跟著看去,卻在看清院裡的景象後,臉色都是一白。
葉鑭:“我覺得我們還是彆泡了,回去吧……”
柳明梵語調顫巍:“你說得對……”
話音未落,兩人就是低頭齊齊一陣乾嘔。
隻見院子裡肉眼可見的就有十來隻喪屍活動,溫泉池子裡更是密密麻麻的泡了不知多少隻。一張一張本就血肉模糊的臉如今泡得麵目腫脹,讓人看得心裡直發毛。
此外,彆墅一樓的大門也向兩邊開著,通過落地窗,能看到客廳裡家具散亂一地的狼藉場景,不少喪屍在裡頭遊蕩,昭示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激戰。
喬思羽:“怎麼會這樣……”
看來這戶主人大概是……
元夢抿抿唇,問大家道:“走嗎?”
倪辛月等人沒說話,隻看向柳明梵。
柳明梵略顯落寞,但喪屍爆發後他也都有心理準備,沉吐一口氣。
“走。”
幾人就要悄聲離開,不遠處的二樓陽台突然傳來聲響。
“求求你們不要這樣,我還有一個小孩兒,我不能死,你們要什麼我給你們,留我一條命行不行,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
幾人下意識縮起身子,向聲源看去。
二樓陽台。
金湛平被五花大綁地推到陽台邊緣。
大冷天他額頭上滿是汗,養尊處優的臉消瘦不少,驚懼之下五官皺在一起,眼淚聚在眼窩,看上去既滑稽又可憐。
他不停地扭頭衝身後的兩男兩女說話,求他們不要推他下去。“求求你們,看在我給你們開門的份上,放過我好不好?”
這話一提,其中年紀大的中年女人反而有些受刺激地指著他的鼻尖,哭罵起來:“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開門慢了一點,我老公孩子們的爸爸就不會死!這是你欠我們的!”
在她邊上,一個歲數小些的女人倒是神色怯怯:“哥,咱們這樣是不是犯法……”
郝堅正要把金湛平拽起來往陽台欄杆上按,卻見妹妹在邊上礙事:“走開,彆擋我們。”
郝佳猶豫著沒動。
郝堅轉頭對另個男人道:“大哥你把她拽走!”
做老大的郝飛顯然沒有多餘的耐心分給自己這個妹妹,直接揪著郝佳的衣領,一把將人抵到圍欄,把她大半個身子壓出去:“行,你覺得用他來吸引喪屍不好,那你說,用什麼來引,用你嗎?”
郝佳被大哥的疾言厲色嚇傻,驚叫著喊道:“媽!媽!”
中年女人一把將郝佳拉過來,狠拍她背:“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不懂事的女兒,要沒有你哥,你早就餓死或者在路上就被喪屍咬死了,聽你大哥二哥的話,知道沒!”
郝佳被嚇得直流淚,隻敢慌亂點頭。
老大還在訓斥她:“這房間裡的吃的都已經吃完了,你他媽想餓死,彆拉上我們做墊背的。”
郝堅這時候已經把金湛平推了出去,拽著繩子手鬆了許多,金湛平直直下墜。
“啊——”
在金湛平無法控製的驚叫聲中,院子裡和一樓客廳裡的喪屍都聚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