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孕育出天才的家庭(1 / 2)

天才女友 素光同 11404 字 9個月前

林知夏和江逾白已經做了一周的同桌。

在這一周裡,他們對雙方都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想當初,江逾白在新加坡讀小學的時候,全年級沒有人比得過他。現在,他回國了,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每天早晨,他甚至有點不想起床,恐懼上學。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為了重塑自尊心,江逾白正式把林知夏當做了競爭對手。他還向爸爸媽媽提出一個要求:“我要學物理。”

此時,他們一家人正在吃晚餐。

餐廳被六扇巨大的落地窗環繞。窗外,浩瀚的夜色浸染了整片草坪,室內的枝形吊燈大放光彩,江逾白端起一隻玻璃杯,杯中的涼水都在璀璨燈光的照耀中熠熠生輝。

江逾白飲下一口涼水,又說一遍:“我想學物理。”

媽媽放下筷子,問他:“你怎麼突然起了這個念頭?”

江逾白的媽媽年近四十歲,保養得極好。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細紋,清豔水俏,顧盼生姿,讓人猜不出她的年齡。她的長相非常美,說話的語氣也相當溫柔:“你才多大一點兒啊,江逾白,要上那麼多門課,學得太辛苦了。”

“不辛苦,”江逾白捧起飯碗,信誓旦旦地自稱,“我喜歡物理。”

“是嗎?”爸爸雲淡風輕地反問。

江逾白點頭:“是的。”

爸爸問他:“你每周除了去學校,還要在家裡上武術課、鋼琴課、學英語和法語,你能學得過來?”

這個問題,難住了江逾白。

爸爸又說:“我和你媽媽都想讓你有一個輕鬆快樂的童年。你要是對物理很感興趣,我們當然願意培養。但你以前都沒提過,也沒跟我們談過物理,今天突然轉了性,非要去學物理,這是怎麼回事?”

爸爸剛從公司回來,還穿著一身襯衫和西服。他和江逾白說話時,表情毫無改變,但他打量兒子的目光裡充滿了探究。

江逾白察覺了父親的深意。父母似乎並不想讓他走向一條研究物理的科學之路。

他說:“我再想想。”

爸爸抬手,輕輕拍了江逾白的肩膀:“數學是對物理現實的概念表達。你想學物理,不如去學數學。爸爸隻有你一個兒子,等你將來長大了,你肯定要來繼承我的……”

媽媽咳嗽一聲,爸爸改口道:“當然,我不想讓你有壓力。”

江逾白埋頭扒飯。

他不禁暗想:林知夏的爸爸媽媽對她是什麼態度?無論她做什麼、學什麼,她的父母都會支持她嗎?

為了解決這個疑惑,第二天下午,學校放學之後,江逾白給司機發了一條短信:我和同學去文具店買文具,請你在學校門口等我半個小時。

司機回答:好的,小江總。

*

開學一周,江逾白交到了一個朋友。這位朋友名叫丁岩。

丁岩從小學習跆拳道,而江逾白經常練習武術。他們兩人因為爭論“中國武術和韓國跆拳道”哪個更強,而在學校操場上打了一架——男孩子的友情很奇怪。這一架打完,他們互相欣賞,談及練武的種種辛苦,彼此諒解,也就成為了好朋友。

江逾白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丁岩:“我要跟蹤林知夏。”

丁岩一怔:“什麼?”

江逾白詳細解釋:“林知夏說過,她家離學校很近。我們一起跟蹤她,十五分鐘能走到她家。”

“她……她不好惹。你沒轉來的時候,沒人願意和她做同桌。”丁岩提醒道。

下午五點,日影西斜。臨近黃昏時分,暗紅色的霞輝鋪滿了天空,教室內隻剩下當天的值日生。斜陽的暖光穿透一扇窗戶,在桌椅板凳之間刻出金粉般的痕跡。林知夏排好桌椅,掃完地板,又和勞動委員打過招呼,背起書包走出了教室。

她沒有回頭。

江逾白拽住丁岩,嚴格地執行著“跟蹤計劃”。

“被她發現,”丁岩警告道,“你就死定了。”

江逾白卻說:“她打死我,她就沒同桌了。”

丁岩搖頭:“不,你錯了,她不打人。但是,得罪她的人……”

江逾白小聲問:“得罪林知夏,會怎麼樣?”

丁岩不知道如何開口。

躊躇片刻,丁岩才說:“得罪林知夏的人,都會變得特彆倒黴。比如,坐在你前麵的那個周步峰,他特彆喜歡偷彆人的東西。他偷鋼筆、偷錢。周步峰也偷過林知夏……然後他上體育課,總是有一群螞蜂蟄他。周步峰跟我們說,林知夏是個怪胎。”

江逾白冷聲嘲笑道:“小偷的話,你也信?”

丁岩馬上說:“我、我不信。”

江逾白毫不客氣地譏諷道:“你是不是害怕林知夏?你一個男的,怕女孩子……”

丁岩雙手拽緊書包帶子:“誰怕她啊?我才不怕!”

江逾白快步跑向前方:“跟上我!”

丁岩十分無奈。他隻能跟緊江逾白的腳步,共同探尋林知夏的家庭環境。他還告訴江逾白,之前學校開家長會的時候,他見過林知夏的媽媽。他說:“林知夏的媽媽挺漂亮的。”

江逾白隨口說:“林知夏也很漂亮。”

這話說完,他臉色爆紅。

他簡直不能原諒自己在同學麵前犯下這等大錯。

林知夏是他的競爭對手,他怎麼能關注競爭對手的外表和長相?他追尋的,難道不是遠遠超過林知夏的智商,讓她清楚地明白“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嗎?

江逾白定了定神,重新瞄準林知夏的背影。

林知夏腳步一頓,扭頭向後一望。她看見江逾白和丁岩飛快地躲進了電線杆後方,不太明白他們兩個在做什麼。

他們在跟蹤我嗎?林知夏猜測道。

隨即,她又想:為什麼要跟蹤我?

她一邊思考,一邊走路。不知不覺間,她走到了家門口。

這裡是一片老式小區。

小區的正門僅能容納一輛車通過,門外立著兩根高約三米的柱子,四根鐵絲鏈接著柱子頂部,彎曲成一道拱形,形似一座拱橋。鐵絲上掛著牌子,寫有“安城小區”四個大字。

安城小區內共有27棟居民樓。樓房的外部瓷磚泛黃,水泥長杆拉扯著雜亂無章的電線,還有幾戶人家在自家樓下私拉了兩條線路,偷偷用電。

樓與樓之間堆放著些許雜物。騎著三輪車的中年男子手拿撥浪鼓,正在附近收破爛。他把三輪車停在那一堆雜物旁邊,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殼箱。

不遠處有一條路,路麵像是被挖壞了,落下一個大坑。坑中積聚著渾水,彙成一條溝渠。林知夏一腳跨過水溝,飛快奔向一家小型超市,喊道:“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媽媽坐在收銀台旁邊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個賬本。她用圓珠筆算了兩回,罵道:“老林!老林!你給我過來!”

爸爸立刻走了過來。

林知夏的爸爸今年才三十三歲。他還年輕,妻子就愛叫他“老林”,他也沒辦法。他和妻子同齡,當年兩人剛滿二十歲,就在老家擺了酒席,借了些錢,奔赴省城打工,做些小本生意。

他和妻子共有兩個孩子。老大叫林澤秋,是個男孩,今年剛上初一。林澤秋出生時心臟有點毛病,做過兩次心臟手術,現在沒事了。借由林澤秋的“心臟問題”,他和妻子成功得到了二胎許可,於是又生出了林知夏。

林知夏這個孩子……

怎麼說呢?

她非常特殊。

比如現在,她扒在收銀台旁邊,撒嬌道:“媽媽,媽媽,把賬本給我……我幫你看。”

所謂“收銀台”,就是一個玻璃櫃子。櫃子裡擺滿了10元以上的煙酒。台麵上,放置著一桶大大卷,還有數百隻棒棒糖,插滿了一塊半球形的軟體塑料。

林知夏伸手去抓棒棒糖。她繼續對著媽媽撒嬌:“媽媽,媽媽,我幫你看賬本,你給我一隻棒棒糖好不好?我想吃草莓味的棒棒糖。”

媽媽嚴肅地回答:“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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