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困?那我們現在再做點不困的事。”宋祁深手自然下移,頗有點食髓知味的意思在。
千梔看著窗外夜色,凝靜沉黑,月色接近透明。夜空是淩晨獨有的清澈感,帶著點逍寂。
“不要......很晚很晚了。”
女孩濡軟的聲音傳來,“你明天不要上班的嗎?”
“當然要。”宋祁深本就逗逗她玩,再怎麼被撩|撥,也不會再卷土重來,“我明天很早就走了,你可以多睡會兒,到時候哥哥不吵你,好麼?”
他明天一大早就得去宋氏,陪不了她。
近來宋氏也在開拓海外業務。
千陸集團的海外輸出一直都是行業裡的翹楚,跨國商務合作完成的都十分出色,兩家上次簽了互利共贏的合同,在這個關鍵時刻,便發揮起了作用。
宋祁深也是偶爾有時間才能回來一趟。
最主要是的是,他去年剛接手的宋氏,腳跟雖站穩了,但新鮮血液的注入,能不能轉換為業績活力的綻發,亟待查收。
也還需要等待宋氏的持續穩定,才能迎來穩健的盈利期。
“嗯.........那我們早點睡。”千梔道了晚安,鼻尖兒在他懷裡又蹭了蹭,“反正到時候單獨帶你見我室友,你就——”
男人的嗓音自頭頂瀉下來,在沉寂的夜裡響起,”我就怎麼?”
“.........你就不要拋頭露麵了。”千梔說出這句話以後,本來環著他腰的手,繞到了他身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
像是在寬慰什麼,語氣還頗為正經。
宋祁深覺得好笑,“平常賺錢給你花的時候,也算拋頭露麵?”
“......反正酒席不行。”
千梔有時候也很執拗,但她既不想讓宋祁深去招待那些她都不熟悉的人,又不想讓那些人看到是他。
那個矜貴自持,清傲孤寂,卻又隻對她一個人開屏的孔雀。
她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獨占欲有時候也強得可怕。
“你彆花太多心思在其他人上麵。”千梔說完,又遲疑地,拋出來一個“誘餌”,語氣帶著點不確定,“回到南苑了,我請你.........泡溫泉?”
宋祁深自然是理所當然地應下了這樁美事,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淺淺地笑起來。
那低低壓著的嗓音也貼著耳廓緩緩滲過來,一點點的,要腐蝕人的心智——
“我們梔梔,就這麼寶貝我啊?”
千梔撇嘴,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
兩人在淩晨兩點,互相撓對方癢癢,而後就這麼玩鬨起來。
直到房門被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響了兩聲。
“宋祁深,你趕緊給我睡覺!”
顧綰綰帶著點氣的嗓音傳過來,“要是吵到梔梔,我要你好看!”
他早就吵到了,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還是各種方式的吵。
黑暗裡,千梔瞪了宋祁深一眼,而後將被子掀起,厚厚地埋著自己,隻露出個小頭頂。
宋祁深不以為意,朝著門外漫不經心地應了聲,“知道了。”
因為前晚的夜聊,千梔不知不覺中就昏睡了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入的睡。
早上也沒人來喊她,她愣是睡到了自然醒。
千梔半撐起身子,才發現宋祁深在床邊放好了她的衣物,包括最貼著裡的。
床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好了。
女孩耳根一熱,繼而心裡一甜。
她匆匆穿戴好了,剛想將床角平攤整齊,似是冥冥之中決定,心中也有了預感似的,視線驀地落到窗格下的實木書桌上。
宋宅是古老舊式的風格、家具都是深棕紅染的花梨木,皆越柬產的紫檀,是屬於百年望族的低調奢華。
而這樣的書桌上,正隨意地擺開許多張宣紙。
千梔好奇,湊上前看,那紙上落筆的熟悉印跡,讓她重新陷入小時候的大院回憶。
宋老爺子好麾筆,擅長舞墨。宋祁深和千梔的毛筆字,都是他教的。
這幾張宣紙扉頁邊兒微微泛黃,年代已然久遠,也不知道是誰拿了出來,抑或是從哪個角落裡翻了出來,從而打開了塵封著的往事。
這張宣紙上,顯然是宋祁深的手筆,和平時那勁瘦的手寫體不同。
他的毛筆字,在宋老爺子的教導下,下筆帶力,筆尖定型,回鋒鐫刻。蒼勁有道之下,儘顯風骨。
那上麵,有一行話。
“她若瓊華,儘待芽發。”
落筆卻不是“深”,隻一個小小的“梔”字。
看得出來,那筆鋒相比較之前,略顯溫柔。
描摹得細致深刻,每一勾每一筆都清晰無比,
這不是她寫的。
也是千梔,第一次看到。
作者有話要說:呆寶:哇qwq
禿頭:嗚嗚絕美愛情!給你點讚!!
宋孔雀:彆讚,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