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兒?
逗比???
千梔不敢相信,宋祁深這麼一個連網絡用語都不知道的男人。
居然還會用逗比這種詞了。
宋祁深尾音很淡,掠著輕微的不爽,“這種我為什麼不知道?”
他還好意思提。
千梔差點沒把之前那個o98k的舊賬給翻出來。
看她徑自陷入回想的小模樣,宋祁深意有所指,“哥哥我懂的,可多了去了。”
聽他語氣奇怪,千梔沒有理,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朝夕相處這麼久,她對宋祁深的脾性也把握得很清楚了。
其實在千梔提出自己疑惑的時候,她順帶還有理有據地列舉了,“可是彆人也不一定聯想到逗比這上麵來啊。”
譬如——
“大餅”
“豆瓣”
“碉堡”
“............”
千梔說到這兒,識趣地閉嘴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還想再開口,被宋祁深利落地打斷,“總歸不是呆寶。”
“所以。”他尾音拖曳的很長,“你在遺憾些什麼?”
“我沒遺憾啊,我就問問啊。”千梔眨了眨眼。
姑且就當作是宋祁深想用疊字來表達某些情愫吧。
她知道,老男人可能在這方麵上,還是有些許羞赧的。
很多年之後,當宋祁深知道千梔曾時不時地稱呼他為\老男人\的時候,他氣得好久沒睡著覺。
大五歲而已,最多最多和“成熟”擦了邊,何來“老”一說?
而後宋祁深當然沒有放過她。
甚至幼稚地將她給吊了起來,不過也算不上是打,換成了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懲罰。
“彆人再怎麼猜,也猜不到呆呆上去。”宋祁深稍稍探起身,而後抬手便關了燈。
室內陷入一片濃鬱的墨黑。
千梔適應了好一會兒,在黑暗中盯著頭頂上之前還依稀閃亮著的吊燈,看那光圈慢慢縮小,直至變成橘光的點。
“雖然猜不到這上麵,但是上次我在小信封裡寫的那個致辭,gg和dd,購買香水的人,肯定能夠知道點什麼吧。”千梔閉了閉眼,突然來了這麼句。
“怎麼說?”宋祁深應聲而道。
千梔腹誹他怎麼連這個都弄不明白,到底還是緩緩地解釋了。
“這看起來就是一對啊。”
“可是好像並不怎麼明顯。”宋祁深自然看到千梔的那個小冊子了。
他不管不顧是限量版的,從千梔那兒討要了來。
南苑的書房裡放了一個,宋氏頂層的辦公室裡也放了一個。
其他的彆說,這姑娘,寫的還挺戳心窩。
那些想去的地方,之後就陪她去吧。
千梔接了宋祁深的話,反駁了一小下,“......怎麼就不明顯了.....而且,這也算是致我的愛人了——\
說到中途,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不確定,蹦出來好幾個詞兒,“等同於......同理於?”
“你說的這句情話,倒是能聽懂。”宋祁深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千梔偷偷地,悄悄地,自以為沒人察覺地瞪了他一眼。黑暗中,他估計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千梔就大膽了些。
敢情......他就隻能聽懂“致我的愛人”。
千梔自以為做的隱蔽,殊不知宋祁深早就已經深諳她的小心思。
“不說話,又在偷偷地罵我?”
......那能叫罵?
頂多算是愛的小曲解。
“你彆亂揣測人啊......”千梔反駁了回去,但是氣勢在他麵前,就是會弱下去。
宋祁深並沒有給她機會,指尖探了過來,語氣漫不經心的,“我們呆寶,明天是不想上學了,對麼?”
千梔躲過他指尖的亂舞試探,抬手將薄被往頭頂上拉,堪堪遮蓋住自己的小腦袋。
“我真沒......你彆這樣......”
宋祁深本來就是開玩笑的,哪兒知她應的這句話,語氣就跟小野貓撒嬌似的。
這才是有點受不了吧。
他暗自平息了某處的脹意,說出來的話帶了點凶巴巴,惡狠狠的味道,全然沒了以往的矜貴優雅。
“這次就先放過你!”
下次再招惹,他不把這姑娘給烙踏實了就算好的了。
千梔聽了這句話,埋在被窩裡,一動也沒敢動。
回了京大以後,開學周的前幾天千梔真是忙得團團轉,完全有當初她大一剛入學時候的狀態。
雖然和新一批的新生錯開了開學周的時間,但是開學的忙碌,真的能把人忙死。
千梔因為還要額外核對自己當初在法國進修時候的學分,還得跑學院一趟,去找輔導員。
為了避免以後出事再回來補手續,其實還不如現在就仔細點,一切都高枕無憂,才算好。
從去學院的途中和回來的途中,她都碰到了熟人。
去的路上,千梔遇到了老教授。
當初她要自主創業,自立銘牌的事兒,老教授是知曉的。
專業大分流的伊始,千梔就和他說過自己未來的方向。
眼下遇到了,老教授也聽聞了之前暑期千梔香水設計室的喜訊,當然是恭喜她。
其實在創業的初期,千梔向老教授詢問得來了不少經驗。
老教授一生奉獻於京大的實驗室裡,但也曾走南闖北,去過不少香水的發源地。
最起碼的,在他還尚顯年青的時候,也被外聘過,成為一些高等香水學院的教師。
某些國家的風格,消費群眾的喜好,他多少能摸清點現況。
現在他長期在了國內,對於香水市場的發展的前景,一直是抱著高瞻遠矚的態度。
雖說市場還未成熟,但容納度和接受度都非常高,有許多商機可以攫取。
就看想搶奪這塊蛋糕的人肯不肯花下功夫,肯不肯做持久的鬥爭和準備。
國內的香水設計與研發市場,就像是幼小稚嫩的胚芽,一旦經過精心的嗬護,勢必會廣袤成林。
這片原野,誰能當領頭羊,誰能當佼佼者,其實也就在這幾年了。
隨著大學裡有關於此的相關專業的開發,一些品牌公司對此的關注度的上升,都在昭示著國內這一新型行業的冉冉升起。
“以後有事,或者是遇到麻煩了,你都可以來找我。”老教授特地摸出來一份名單,遞給了千梔,“之前我格外看中你,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安靜的人總能默默地成就大事,你有心往這方麵深入研究,也是好事。”
其實很多國內研究於此的調香師,都被聘請去了國外的大公司裡做特聘。
做自己牌子的,反倒是寥寥無幾。
“老師,這是?”千梔盯著這份名單,上麵附有一些聯係方式,看得出來,是老教授特地整理出來的。
“就等你回學校給你的。”老教授推推眼鏡框,“這都是國內香水屆的泰鬥大師,你可以和他們去喝喝茶,探討點東西,總能學到點什麼。”
“老師!”千梔又開心又驚喜。
這可是深山已久,邀請都邀請不到的國內調香師鼻祖,也是再多資源都請不過來的大師級彆的人物。
老教授做到這個份上,大抵是對於她的信任與青睞吧。
亦或者是,對於這一行業未來後繼有人的朝想。
也是對於調香的熱愛,另類傳承下去的美好盼望。
這份關注有加被儘數放到了千梔的身上,她隻覺得鬥誌疊加,對於此想要進一步研究和發展的心,像是被泡在了無垠的海裡,儘數澎湃。
“老師再過幾年也就退休了,到時候等你的好消息。”
老教授笑的格外溫和,“你去忙你的吧。”
千梔點點頭,拿著這份文件,看老教授背著手,慢慢地踱走了。
她繼續在輔導員那裡忙完學分核對的事兒,這才從學院裡走了出來。
回宿舍的路上,千梔不期遇到的人,是林峋。
對方走的很匆忙,神色匆匆,俊眉也擰著。
可能是太多於焦急的緣故,他走路沒怎麼看人,於是就直接撞上了千梔的肩側。
她猝不及防,肩膀被撞到的那塊地方隱隱作痛,好一會兒沒能夠說出話來。
還是林峋定睛一看,先道的歉。
“對不起,沒事吧?”
“我沒事兒。”千梔扭了扭自己的胳膊,疑惑道,“班長,你這是要去哪兒啊,這麼匆忙。”
“沒事就好。”林峋幫她撿起一些散落在地的文件,還給她,“也沒去哪兒,我逮個人。”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話音剛落,林峋便大跨步朝前邁過去,留下一道修長的背影。
千梔望著他的背影,隻感慨道林峋向來井井有條,無論何時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不知怎麼,到了今天,反而這麼匆忙。
甚至於,還帶了點怒意。
千梔抱著文件,回到宿舍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
裴櫻上學期就搬出去和葉雲開住了,因為住處離學校近,開學這幾天她也沒回來。舒和是因為要考研,加速的階段不敢輕易放鬆,整天泡在圖書館裡。
反倒是和她一樣,最近比較閒的唐啾啾,不見蹤影。
千梔本來想等著唐啾啾回來,結果到了晚上,也沒看見人。
她就在微信上稍稍問了下,看唐啾啾是不是有事,就徑自去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