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鴻賓接過了酒碗,又舀了一大碗,再次示意司馬穎要不要喝?
司馬穎搖了搖頭,“本王不勝酒力。”
“那我自己再喝一碗。”毛鴻賓也沒有任何謙讓客氣,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下去。
“劉大哥,你在這裡啊。”羊獻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劉曜,“你不知道毛大叔的事情吧?”
“不知。”劉曜看著羊獻容的又有些紅暈的臉龐笑道,“這酒味道真香。”
“三妹妹!”羊獻永和羊獻康兩兄弟擠了過來,滿臉都是開心。
“大哥,二哥!”羊獻容向他們二人伸出了手,小女兒的嬌態令司馬穎心裡忽然很是不舒服,又板起了臉。
“羊小容,不合規矩。”
“哎呀,王爺,彆這樣嘛。”羊獻容被他伸出的手擋住了,隻好瞪著眼睛看他,“今日是辜月月圓,是我們泰山郡的喝酒日。辜月是吐故納新月,這一天喝大酒,來年會有好收成。”
“是啊,這日要喝酒的。”毛鴻賓也笑了出來,“我來說說這個酒的故事吧。”
看到已經有不少人圍在身邊,也有很多食客看了過來,毛鴻賓還特彆用舀子敲了敲酒缸,開心地說道:“大家知道我毛某人曾經是南青州刺史,曾經,曾經哈。日前我已辭官,隻想在家釀酒了。這酒呢……名為冬醩,其實和明月樓的春醩是一樣的釀製方法,唯一不同的是用了秋天剛剛打下的米,味道更加濃鬱一些。”
已經有夥計開始將大酒壇中的酒舀出來分發給圍觀的人以及在明月樓就餐的食客,場麵上更加熱鬨起來。
羊獻容的臉又紅了一些,興致極好。
羊家的兩兄弟也不管司馬穎的阻攔,站到了妹妹的身邊。
“明月樓的春醩,是盛夏六月釀造,味道濃烈,一飲而醉。”毛鴻賓又舉起了酒碗,“年前我在泰山遊玩時遇到盜匪,差一點被搶去了身上所有的銀兩,當然,也沒多少,大約二兩銀子吧。不過,盜匪因喝了我隨身攜帶的春醩,反而醉了,被全部擒獲。當時,這幾位小友在泰山郡府衙看到這個情形,問我:春醩能夠擒賊,但你的食客不能多喝,所以這酒的銷量豈不是有限?為何不做一些味道濃鬱卻不易醉的酒呢?”
羊獻容的眼睛笑彎彎的,身旁的二哥羊獻康也笑道:“毛大叔,我們是想幫你多掙些錢,彆出門的時候身上隻有酒葫蘆,連二兩銀子都沒有。”
“是啊,所以我就和他們說:我必然會做出新酒,可以掙大錢!我們打賭,我一定要在辜月月圓之夜,泰山郡的喝酒日,將這冬醩做出來!如果做不出來,我請這幾位小友一年的飯食;若是做出來了,羊小容要將士行高僧的《大般若經》抄一份給我。”毛鴻賓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得極為燦爛,“大家嘗嘗這冬醩的味道如何,看看我是否真的做出來了!今日免費!人人有份!”
一聽說免費,眾人自然十分高興,又紛紛喊店夥計給自己多來幾碗。
這酒香撲鼻,羊獻容想再喝一碗,被二哥羊獻康攔住,“今日可曾吃東西?”
“哦,忘記了,看了一天的審案子,現在還真是餓了。”
“先去樓上吃點東西。”大哥羊獻永拉著自己的妹妹上了樓,司馬穎立刻跟了上來,劉曜也放下了酒碗,亦步亦趨。
樓下自有熱鬨,樓上有羊家兄弟的小包廂,桌子上已經滿是琳琅菜肴。
“劉大哥,我說過吧,三妹妹一定會來的。”羊獻康和劉曜走在了後麵。
“嗯。”劉曜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