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挺好的?也是個樂趣。”羊獻容不以為意,還想著司馬衷果然也是個愛玩樂之人。
“是是是,是挺好玩的。但是吧,這羊吃得有些多,就撐死了兩隻。”張良鋤都不知道怎麼說下去。
“這都吃了多少啊?”翠喜在一旁忍不住說話,“不至於能撐死吧。”
“皇上宿在荷苑,六隻羊就在院子裡等著,也儘情吃吃著吃著吃著……那不就吃多了麼。”
翠喜不敢笑。
羊獻容咧了嘴,但又覺得挺荒唐的。
“行吧,那咱們今晚吃清蒸羊肉也是好的。”
“給皇上也單獨準備一碟吧,他的牙齒不好,不能吃硬物。”蘭香站在一旁低聲說著。
“行,你們看著辦吧。”羊獻容也沒想管太多,她的心思都在抄寫經書上。
可是,入夜時分皇上也沒有來天元宮。
暗夜之中,倒是響起了尺八之音,宛轉悠揚,很是好聽。
羊獻容站在院子裡,側耳傾聽著。
“這聲音像是從鹿苑那邊傳過來的。”張良鋤也站在一旁聽著。
“鹿苑住了誰?”
“如美人、元美人和豔美人。”
“哦。”羊獻容點了點頭,“再等等吧。”
“要不要奴才找人去看看?”張良鋤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用。”羊獻容可一點都不想看見皇上,心裡還略略煩躁了一下。
“是是是。”張良鋤可是個極會看眼色之人,立刻點頭稱是,不再言語。
又等到了亥時,依然沒有看到司馬衷的影子。
羊獻容已經讓人關了宮門,打算落鎖了。
張度跑得滿頭大汗,跪在羊獻容麵前,氣喘籲籲地說道:“皇後娘娘恕罪,皇上今日喝多了,怕是不能過來了。”
“他在哪裡?”因為有了心裡預期,羊獻容也不生氣,隻是問張度,想印證一下心裡的猜測。
“鹿苑。”
“如美人?”羊獻容輕笑了一下。
“是。”張度含糊了一下,猜不出羊獻容這一聲笑的意思,隻得更加低著頭,“皇後娘娘莫要生氣。”
“沒事,不生氣。”羊獻容又笑了起來,“張總管也彆跪著了,鹿苑跑到這裡來也是挺遠的,先喘口氣喝杯熱茶吧。哦對了,想必皇上都已經睡下了,那也不著急過去吧?先在我這裡說說話,本宮這裡還熬著羊肉羹,應該也是可以喝的。”
“皇後娘娘……”張度越發誠惶誠恐起來,不知道這位新晉的皇後是什麼意思?畢竟,她之前在北軍府裝鬼設局的事情已經傳了出來,繪聲繪色的描述中,她在人們心中的樣子愈發鮮明靈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