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穎不答應羊獻容要將婢女嫁給他做妾的要求,羊獻容也沒有生氣,隻是看著他,很認真地問道:“難道你一輩子都不娶妻了麼?就真的這樣孤獨終老麼?”
“那又如何呢?”司馬穎也看著她,“其實,若是這樣一個人應該也很自在吧。”
“這事情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的。”羊獻容又補充了一句,“花燈節那日將人抬進門就好,無非是妾室,無須辦什麼酒宴,你若是肯……”
“那不成,這是你的婢女,必然也是要做足全套的。”司馬穎還較勁起來,“這不是隨隨便便送進府裡一隻雞一隻鴨……”
“你看,你還是同意了,對不對?”羊獻容笑眼彎彎的樣子,令司馬穎警覺起來,為什麼每一次都要跟著她的思路走,即便是拒絕得很徹底,最終還會隨著她的想法執行下去了?這樣不太對勁。
“不行,不可以,我不同意。”他三連否定,很是堅決。
羊獻容倒是沒有搭理他,直接上了自己的轎輦,徑直回了天元宮。
落在後麵的翠喜悄悄看了一眼司馬穎,輕輕搖了搖頭。張良鋤也跟了上來,悄聲問道:“皇後娘娘這是要做什麼?她要把誰送給王爺?”
“反正不是我就好。”翠喜也攏了攏身上的棉衣,看著前方正在緩緩移動的轎輦,那是皇後專用的八人大轎,極為穩當和舒服。明黃色的帷幔以及流蘇彰顯著華貴和權利,行走在宮中的時候,所有人都要回避的。
“難不成是綠竹?”張良鋤的聲音更小了一些,“我瞧著綠竹那天伺候皇後娘娘弄完頭發之後,滿臉委屈,眼睛都紅了出來的,還跪了好幾個時辰。”
“還不是她伺候得不好唄。”翠喜輕輕哼了一聲,她是知道緣由的,但因著綠竹繡衣使者的身份,也必須是隱匿的。
“哎……”張良鋤歎了口氣,走快了幾步跟在了轎輦的右側。
“去太醫苑吧。”羊獻容在轎輦中說道,“張良鋤,你去讓綠竹把本宮那個荷包取過來。”
“是是是。”張良鋤連忙點頭答應,又小跑著先行回了天元宮去喊綠竹了。
“翠喜。”羊獻容又喊了一聲。
“在。”翠喜也立刻跟了上來,走在轎輦的右側。
“剛剛忘了去接憐兒一道走了,你去看看蘭香有沒有從許真人那邊接到憐兒,一同去太醫苑好了。”
“好的。”翠喜也趕緊轉身去了璿璣殿。
太醫苑這幾日倒是沒有什麼事情,皇上司馬衷的腿傷日漸痊愈,也不需要太醫們輪流伺候,其他皇族之人不過都是去請平安脈,但這些人也沒什麼毛病。他們一群人坐在房裡安心地喝茶閒聊,又小聲說起了司馬穎兩名新婦的死狀,一時間也沒有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