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張度有些忐忑。
“記得大婚那日,您引著我進了皇宮上了大殿,那一刻,我是一個台階一個台階走了上去,您是從哪裡走的?竟然比我還快的站在了皇上的身邊?”
張度愣住了,怎麼忽然問起了這個事情?
“是不是有密道?這密道隻是通向大殿麼?還有其他的出口麼?”
“皇後娘娘這是何意?”
“有麼?”羊獻容看著他。
“有。”張度說道,“隻是先皇命人挖的,因前朝騷亂,皇宮也都被燒過幾次。先皇就想著弄條密道出來,萬一有人在大殿行刺,他也好跑出來。其他的地方……皇上的正陽宮有一條,能夠通往璿璣殿的。璿璣殿那邊據說也有,但隻有許真人和先皇知道,老奴知道有,但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已經外麵的出口是哪裡?”
“左右不過是宮外吧。”羊獻容歎息了一聲,“回頭您去看看,悄悄的,以備不時之需。”
“……這是發生了什麼?”張度緊張了。
“這事情或許您比我知道的要多吧?”羊獻容依然看著他,但這一次目光灼灼,令張度的眼光躲閃起來。
“皇後娘娘的意思是?”
“這多人都覬覦皇上的位置,您這麼多年來也算是儘心儘力,賈南風倒了之後,隻有更多的人湧了上來,您說吧,是誰要上來?什麼時候?”羊獻容說得已經很委婉了,但也夠直接,因為她也不想再繞圈子了,目前的狀況,她不得不考慮一件事情,也是之前羊玄之最擔心的事情:萬一有人反了,她這個大晉的皇後會怎樣?
“皇後娘娘……”這一次張度真的跪了下來,張良鋤已經翠喜蘭香綠竹統統都跪了下來。
“我先說一句吧,今日這事情就是因為皇上床前的那碗冰乳酪,看起來不過是冰乳酪,但以皇上的飲食習慣以及他整日裡躺在床上懶得動彈,若是真的喝下了這碗冰乳酪之後,就會像花枝那樣口鼻歪斜,若是沒有足夠的蘇合香丸以及羌活,怕是性命堪憂。”
“皇後娘娘。”這群人竟然喊得還挺整齊的。
“你們也跟了我這多日子了,難道還沒看明白麼?這花枝哪裡是中毒的,不過是中風而已。隻是當年花枝年紀小,沒有人往中風的事情想。當然,也不排除當年就有人想陷害給皇上,讓他背負毒殺弟弟的名義,然後好漁翁得利。當然,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很有可能再也查不到傳播這些流言的人究竟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花枝就是中風而已。油膩,重糖,冰飲,悶熱的天氣,激動且難以自持的心情……這一切都是中風的誘因。”
羊獻容看著目瞪口呆的幾個人,忽然又輕笑起來,“張總管,您天天順著皇上的意思,他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反而會被人家鑽了空子的。若是冰乳酪真的喝下去了,怕現在我都要做寡婦了!”
她是真敢說,張度都嚇得坐在了地上,心裡噗通噗通地跳著。
“先皇肯定知道花枝是中風了,隻是,那名太醫被殺掉了,流言又被廣泛傳播,這個秘密被隱藏起來。當年的皇上就是傻的,張總管你……也是極蠢的,隻知道照顧好皇上的吃喝拉撒睡……也沒照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