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繼續吧。”許真人也沒有什麼表情,擺了擺手,示意守在一旁的蘭香可以過來帶走羊獻憐了。蘭香輕步走過來,朝著羊獻憐伸手,羊獻憐已經很自然地能夠搭住她的手站起身走了出來。
其實,還是有進步的。
至少,羊獻憐已經能夠明白許真人說話的意思,以及可以主動去拉蘭香的手。在剛剛進宮的時候,她隻能夠自顧自地忽然說一句,或者傻愣愣的沒有任何表示。
蘭香拉著羊獻憐走出來的時候,輕聲喚了一句:“女郎。”然後要把羊獻憐的小手放在她的手中,但羊獻容搖了搖頭,也輕聲說道:“蘭香,你帶著憐兒先回去吧,我讓人熬了些紅棗粥,你帶著憐兒去喝熱乎的。”
“好的。”蘭香點了點頭,就帶著羊獻憐先走了。
璿璣殿的大門和窗戶全都是打開的狀態,所以許真人完全能夠看得見她的各樣動作。
“進來吧。”許真人輕歎了一口氣,又喊了許鶴年過來奉茶,“皇上那身子也沒什麼大礙,你也無須擔心。”
“不是為了這個。”羊獻容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我是想問問許真人關於憐兒的情況……如果有可能,可以讓她走麼?”
“走哪裡去?”許真人愣了一下。
“回泰安郡,我父母的身邊。”
“為何?”
“不安全。”
“這有什麼不安全的?在你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許真人的眼中精光閃爍,“無論亂世如何,你身邊永遠是最安全的。要知道,你可是鳳命,逢凶化吉。”
“難道賈南風不是鳳命麼?”羊獻容的表情略帶憂愁,“我身邊的人太少了,怕真的有事情,沒有人能保證不會出什麼事情……”
“你不是拿到了繡衣使者的指揮權了麼?我看平陽公主也沒有要回去,看來這些人也是聽你的了。”許真人讓許鶴年給羊獻容倒了滿滿地一大杯熱茶,“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能這樣詭譎的事件中還能夠要來了繡衣使者,也著實出乎我的意料。你放心,經過司馬穎這件事情,這些人對你都很是信服。容兒,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莫要憂慮,因為接下來的事情你管不了,你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您也知道了什麼?”羊獻容的聲音極低。
“你知道了?如何知道的?”許真人又小小地驚訝了。
“其實,都是小跡象,那些得不到的尊重,陰奉陽違的辦事,已經忽遠忽近,甚至是我的那兩個外祖父已經被邊緣化了……我雖然不在朝堂之上,但我也是有人可以告訴我的。所以……”下麵的話,羊獻容說不出來,但是她也讀過史書,聽過老祖母講的那些故事,直到這天下分分合合,隻是百姓苦,那些擁有無上皇權的人更是短命鬼。
現在,誰會是第一個動手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