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這是多大的事情!
身為皇族之人,更知道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麼。
司馬穎看著羊獻容,一字一頓地說道:“莫怕,我會保護你的。”
“所以,你知道了什麼?”全都是試探,他既然能夠有承諾,不能再多說一些麼?羊獻容的心中轉了七八個念頭,此時的她既然決定留下來,必然也是準備依靠司馬穎的。
日前,她已經從羊獻康和毛鴻賓那邊聽說了司馬皇族的幾路人馬都已經蠢蠢欲動,因為他們已經極為不滿司馬衷坐在皇帝的寶座上,認為應該讓更有能力的人上位。當然,他們也都各自認為自己是最適合也最恰當的人選。
遠的那幾個不說,單說司馬倫作為皇叔來說,早已經是攝政王,就差龍袍金冠了。但他一直在猶豫,因為一旦政變,他就是篡位者,是奪了自己侄子的皇位,在史書上會被後人詬病。像他這種沽名釣譽的人,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罵名。
可是,在他耳邊勸說他的人越來越多。又加之他接連鎮壓了好幾起反叛之人,甚至還有皇族之中鬨事的不少人,聲望越發高漲,也就看這個傻子皇帝越發的不順眼。
篡位需要契機,他在等。
隻是,他現在的態度越發明顯,幾乎要架空司馬衷的皇帝之位,連一些象征性的春耕儀式都不需要司馬衷出麵,他自己就全都做了。
這還不明顯麼?
羊獻容看在眼裡,也有些惶恐。父兄的書信中都有隱約提到這些,讓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羊獻康甚至已經直接懟她說:“萬一要是打起來,我護著你,咱們跑了吧。”
翠喜和蘭香也點頭認可,甚至更具體到了要拿些什麼物品,誰去抱羊獻憐,走的路線是什麼,幾乎全都規劃好了。
就在天元宮裡,羊獻康將毛鴻茂給她送過來的烤肉胡餅放下的時候,假意拉肚子,跑去了羊獻容的寢殿,悄悄和她商議,“憐兒的狀況看起來也是不錯,許真人開的那副湯藥再喝一段時間,說不準就好了。你也沒必要再在這裡,這個皇後做不做無所謂,回頭萬一他們司馬家的人,無論是誰要篡位,第一個先殺的都是司馬衷。你說你和他綁在一起,真是太冤了。”
“我若是現在跑了,豈不是就更亂了?還會落人口實。”羊獻容不太同意。
“那總比沒了性命要好吧?”羊獻康壓低了聲音,還要翠喜和蘭香在門口守住了,“你嫁過來,無非也是權宜之計。誰不知道這天下就要亂了?父親那邊派人傳來的口訊是若是走,就快走。否則就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