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穎也沒生氣,也笑了起來。“我自是看過的,跟著我的武衛都滑下來了,你身邊的張良鋤、慧珠也跟著下來的。綠竹一直在照顧蘭香,所以沒有跟來。倒是說起來,你真的是讓綠竹去買吃食麼?”
這話問的,還不是在探究。羊獻容難道聽不出其中的意思?所以她老老實實地回答:“你應該也是知道的,綠竹是繡衣使者的聯絡者,我從大皇姐那裡拿到了翡翠扳指,就能夠指揮他們。所以,我想讓綠竹趁這個機會去把這附近幾個縣鎮隱藏的繡衣使者都聯絡一遍,萬一……我是說,萬一司馬倫反了,我逃走的時候,還是有人能夠使用和接應的……”
“我護你周全。”司馬穎再次將羊獻容攬在了懷裡,長歎了一聲:“這天下怕真是很快就要了。你知道麼?我之所以沒有和你一起進老君山,除了一部分政事之外,洛陽還出現了一個妖孽,嚇得人心惶惶,議論紛紛。”
“什麼?”羊獻容坐直了身子,問道:“真的有妖怪麼?”
“這個……我是親眼見到的,但因為急著找你,把這個都忘記了,但真的也挺嚇人的。”司馬穎想起當時的場景,也禁不住抖了一下。
尚書典事李明哲也算是七品官員,平日裡為皇上執掌文書奏章,看起來官職不高,但也是極為重要的職務,至少是能夠接觸到不少核心機密的事件,很多一品大員看到他的時候,都要客氣地稱呼一句:李典事。
他忽然就去了北軍府,狀告其嫂子不守婦道,聯合奸夫毒殺了自己的親哥哥李明遠。
說起李明遠,在洛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開的是壽衣紙紮鋪子,也就是說洛陽但凡有家裡死了人的,都是要找李明遠的“壽祥”鋪子采買相關的用品。
所以,李明遠死了,事情還鬨得挺大的。
北軍府毛鴻賓升堂審案的時候,不少人去圍觀。李明遠的遺孀藍箏月被秦朝歌等武衛押到大堂的時候,身形瘦弱,看起來也是很是可憐。她說是因為天氣還有倒春寒,所以她不能見風,否則受涼之後就會喘咳不停。
尚書典事李明哲怒氣衝衝地站在大堂之上指著藍箏月就開始罵,那些話語極為難聽。藍箏月不停地哭泣,哭得肝腸寸斷。毛鴻賓心軟,聽不得女人哭泣,他想著要不就讓秦朝歌給遞一杯水過去安慰一下。
李明哲見狀更加生氣,一把奪過了秦朝歌手中的熱水茶杯,直接砸在了藍箏月的臉上。本來她的頭臉都包裹著頭巾,但偏偏被砸的地方沒有頭巾,露出了額頭一小塊。結果,偏生就是這裡被砸破流出了血。
秦朝歌趕緊上前去查看情況,藍箏月將頭上的圍巾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顏,最特彆的是,她的眉心有一朵朱紅色的梅花,正是有了這朵梅花的點綴,這張臉愈發顯得美豔動人,甚至還有幾分神秘的吸引力。
但與此同時忽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來了蝴蝶,從一開始的幾隻,到後來的十幾隻,幾百隻,整個大堂全都是飛舞的蝴蝶,場麵也極難控製。也就在此時,忽然有人喊道:“她是妖怪啊!梅妖又現世了,天下要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