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外麵的小太監輕輕扣了寢殿的門,低聲說道:“皇後娘娘,成都王來了。”
“這麼早?”羊獻容都忍不住說了出來,“這又是怎麼了?”
張良鋤和綠竹早都已經起身,正在為羊獻容準備洗漱的物品,趕緊問道:“讓成都王去偏殿?或者奴才去問問有什麼事情?”
“嗯。”羊獻容出了一夜的汗,渾身黏黏膩膩的,還想洗一洗呢。不過,就在張良鋤打開寢殿的大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司馬穎已經邁步走了進來,看到睡在榻上的皇上皺了皺眉,又看了一眼被翠喜蘭香擋住的羊獻容,低頭行禮,“臣弟給皇後娘娘見安。皇後娘娘莫怪臣弟失禮,因今日有急事找皇上,聽聞皇上在皇後娘娘這裡,就趕過來了……”
他說話這個語氣很是冰冷,聽著怪不舒服的。
羊獻容探頭看了他一眼,果然臉色也是極差的。
“哦,那你忙著。”羊獻容已經轉身去了寢殿的洗漱裡間,也懶得管司馬穎。她這麼聰明,能不明白司馬穎這麼一早跑來的用意麼?八成是昨天得到消息,知道司馬衷留宿在天元宮,就開始鬨心了吧。
羊獻容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大木桶裡,還讓翠喜出門瞧瞧情況,她心裡暗笑起來。結果這個風寒竟然又好了大半,看來心情好能治百病,心情不好則是生出百病。
等她洗好出來,彆說司馬穎了,就連司馬衷都走了。張良鋤和綠竹正在收拾寢殿,見到她出來,綠竹還趕緊去把籠火又撥了撥。
“無妨的,天氣熱起來了,開一些窗也是可以的。”羊獻容已經覺得好太多了,“我想喝白米粥。”
“皇上臨走前留下話說,這幾日的飯食都是他那邊送過來……”張良鋤趕緊回答。
“讓他等兩天,我這幾天要喝粥。”羊獻容可不管那麼多,昨天賞賜的那一大桌子飯菜還擺在前麵沒有動呢,真是太浪費了。“王爺來什麼事情?”
“說是為皇上抓到了一隻會說話的鳥,讓他趕緊去看看……”張良鋤說話的時候,都悄眼看了看羊獻容,但羊獻容隻是“哦”了一聲,就喊綠竹幫她梳妝了。
“今日天氣好,我要去北軍府看一眼,至少要聽聽毛大人是怎麼說這個梅妖的事情。”羊獻容又環視了一圈寢殿,此刻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昨日誰在熏爐裡撒了檀香?”
“女婢。”慧珠捧著首飾匣子走了過來,低聲回答。
“你怎麼知道這東西助眠?”羊獻容看到首飾匣子裡已經添加了不少皇上賞賜的金飾,過於華麗了,看著有些眼暈。
“芫娘……芫嬤嬤說的,那東西能夠讓人安穩入眠。皇後娘娘需要好好睡一覺的,所以我就去抓了一把……”慧珠還挺老實的,伸出了蒲扇大手比劃了一下。
“你這一把,是人家一個月的量……”蘭香忍不住說了她,“要不是女郎自小睡眠就不好,這會兒都醒不了呢。”
“我說的呢,皇上是不是因為這個?”慧珠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