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音未落,天元宮的人全都跪了下來,大聲喊道:“奴婢/奴才誓死保護皇後娘娘。”
那場麵也挺震撼的,整個天元宮都回響著這句話。
羊獻容看了看他們,忽然想到當時若是老君山逃走了,這些人是不是早已經被司馬穎殺死了?現在,竟然還是要死,隻是會和自己一起死?左右都是死,那當時自己還是決定留下來的意義是什麼?是為了司馬穎麼?
想到這個,她又愣住了。在這一刻,她竟然想到自己那日目送司馬穎離開的時候,竟然沒有再給他一塊蜜餞吃,而是悄悄藏在了自己的袖口中,會不會成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呢?
“女郎,若是要走,奴婢們可以護您逃出去的。”翠喜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她和蘭香都挺直了腰身,打算拚命去。
慧珠見狀,也立刻站起了身,“女郎,奴婢也護著您。”
“逃到哪裡去?”羊獻容問她。
“呃……您說去哪裡,就去哪裡。”慧珠頓住了,不知道羊獻容為何突然笑了。
“張良鋤,去把大門打開,無事的。”羊獻容再一次說道,“天元宮的人,都站到本宮的身後來。”
“皇後娘娘……”大家又喊了起來。
“怎麼?現在就不聽本宮的話,不把本宮當做大晉的皇後了麼?”羊獻容的聲音變得尖利,“開門!”
張良鋤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之後,才起身去開天元宮的大門。這是一扇象征著無上皇權榮耀的黑漆大門,黃金門扣,看起來貴氣十足。
張良鋤帶著幾名小太監把大門打開,剛好看到門外司馬倫的禁軍們擺好了陣型,整整齊齊地站在大門口。他們見到宮門打開,不禁麵麵相覷,但都停留在原地沒有動。
羊獻容站在天元殿前院正中也沒有動,隻是看著他們。
翠喜和蘭香想站在她的前麵,都被她嗬斥到了身後,就連張良鋤和那幾名太監都站到了羊獻容的身後。
因為事發突然,今日的羊獻容隻是簡單的宮中生活服飾,也沒有過多的裝飾和修容,但她的身姿挺拔,竟然比半年前嫁入宮中時又長高了不少。白皙的麵容上看不出喜怒,隻是一雙剪水黑眸看著門口的這些武衛,看得他們有些慌張,甚至都低下了頭。
“皇後娘娘。”從他們的後麵,急匆匆跑過來一名武衛,看起來有些臉熟。
羊獻容沒有動地方,隻是看著此人向她深深行禮之後,低聲說道:“皇後娘娘,卑職黃元炳,隻是奉命圍守天元宮,並未接到其他指令。”
“司馬倫還說什麼了?”羊獻容此刻哪裡還會客氣呢,一臉的不屑,“帶本宮去見皇上。”
“啊?這個……卑職做不到。”黃元炳有些猶豫,“卑職隻是守在這裡的。”
“你守在這裡,不就是司馬倫不想讓本宮逃走麼?但本宮現在就要去見皇上,見司馬倫,不可以麼?”羊獻容冷笑道,“本宮自投羅網,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