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衷也沒有在意,讓他繼續駕馬車,跟在羊獻容的身邊就好了。
羊獻容的確有些不舒服,或許就是虎肉吃多了,要不就是夜晚吹了涼風,整個人都打了蔫,在馬車中補覺。
回去的速度不慢,司馬衷心情好,還策馬狂奔起來。
但羊獻容還在睡,張度隻得保持了速度,並沒有跟著司馬衷亂跑。
走出了一天一夜,司馬衷也終於累了,停了下來。
袁蹇碩立刻去安排館驛,打算讓眾人都休整一下。
官道之上忽然就塵土飛揚起來,遠遠就能夠看到有人打著“穎”字旗號正在狂奔而來。
大約一二十人的馬隊,疾馳而來。全身黑衣勁裝,唬得袁蹇碩立刻拉開了架勢,擋在最前麵。
這些人沒有持武器,並且在最前麵的司馬穎更是赤手空拳,什麼都沒有拿著。他跳下了高頭黑馬,跪在了司馬衷的馬前,高聲說道:“臣弟來遲,請皇兄恕罪。”
司馬衷正覺得騎馬累得不行了,就勢下了馬,看著司馬穎,很是驚奇地問道:“穎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皇兄也太過隨心所欲了,您是大晉的皇帝,怎麼可以擅自離開洛陽皇城跑到這裡的荒郊野山呢?”大半年未見,司馬穎倒是成熟了許多,甚至還留起了胡須,看著有些陌生。就連司馬衷都多看了他好幾眼才說道:“哦,羊咩咩想出來玩,朕就陪著她了。”
“……皇兄。”對於這個回答,司馬穎的臉都變得極黑,並且明顯流露出不悅的神色,“您是大晉的皇上,怎麼能任由她這樣呢?”
“哦,也不是不可以吧,反正許真人也找到了,現在又都沒什麼事情,回宮呀。”司馬衷滿不在乎,還往前走了兩步,扶起了司馬穎問道:“你跑來做什麼?鄴城好玩麼?要不朕跟你去鄴城轉轉?”
“……皇兄!”司馬穎又是一臉的正經,往司馬衷身後看了看,卻沒有看到羊獻容等女眷的影子,又問道:“皇後娘娘在哪裡?”
“她坐馬車,懶得很。慢慢走唄。”司馬衷也回頭看了一眼來時路,官道之上根本都沒有馬車的影子。
“您們就帶這麼幾個人出來,萬一出事了怎麼辦?”司馬穎又黑了臉。
“還好吧?”司馬衷摸了摸自己已經歪斜的金冠,“這不是挺好的麼?朕餓了,還是先吃飯才好。”
袁蹇碩一直站在司馬衷的身邊,聽到這句話趕緊回應道:“皇上,前麵五十米有個館驛,已經有武衛去收拾好了,咱們過去吃就成。”
“走走走,趕緊吃東西。”司馬衷也沒搭理司馬穎,將馬鞭丟給了袁蹇碩,自己就往前麵走去。因司馬穎擋在身前,他還推了他一把,令司馬穎側開身子讓出了道路。
司馬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要怎麼說,隻好站在原地看著司馬衷的背影,皺起了眉頭。
武衛趙卓已經從後麵趕了上來,給司馬衷行完禮之後,才走到司馬穎的身邊低聲說道:“卑職往後麵去看看?”
“不用了,本王去就好。你跟著皇上先去館驛吧。”司馬穎攥了攥馬鞭,還是丟給了趙卓,然後招呼了幾個人,和他徒步前行,去迎羊獻容的馬車。
司馬衷在這個時候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又嘿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