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容聽到聲音有異,起身想去看看。但司馬穎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反而是讓她背對著門口,看不到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翠喜一步上前,想去阻擋司馬穎的動作。但羊獻容搖了搖頭,說道:“翠喜,你去看看,我和王爺說幾句話就好。”
聽了這句話,就連張度、綠竹和張良鋤都不好再上前去。他們低了頭,轉身走去了院子中。
“你做了什麼?”羊獻容啞著聲音問道。
“那些狗太吵了,你不喜歡,我就讓他們把這些全殺了。”司馬穎說話的口氣不似剛剛地客氣,反而有些急迫,他問道:“容兒,發生了什麼?你為何這樣對我?”
“怎麼了?應該怎樣對你?”羊獻容抬頭看著他,輕聲喚了一聲:“王爺,本宮是大晉的皇後啊。”
“我說過的,隻要你想,我就去做。”司馬穎低著頭,“是不是那個傻子讓你受委屈了?你再等等,我去想辦法。”
“王爺,你還不明白麼?”羊獻容的聲音發顫,“我是皇後啊!你現在也有了你的妻,也有了孩子,我們……這樣是不對的……”
“嗬嗬,原來你怕了。”司馬穎輕笑起來,將羊獻容攬在了懷裡,“沒事的,反正都亂成這樣了,更亂一點才好的。”
“不行的。”羊獻容還是一臉的正義。
“怎麼?若是我殺了他,你還要為他守寡一輩子不成?”司馬穎的聲音很輕,但在羊獻容的耳朵裡卻成為了一道炸雷,轟得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容兒,我很想你。”司馬穎用手摸了摸羊獻容的小臉,“我給你寫了那麼多的信,為何你不給我回信呢?你知道我很著急的。莫要讓我憂心,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莫要出宮了,外麵很不安全的……”
他說的有些急,更有些亂,那眼中的情愫沒有半分作偽之意。
羊獻容就這麼看著他,想看到他的心裡去。
“王爺。”門口有武衛。
羊獻容最終還是轉過頭去,看向了門外,因為那個小毛頭的哭聲也沒有了,也同樣是戛然而止的。“你莫要傷害這裡的人,他們隻是路人,無辜的人。”
“好。”司馬穎還是抱了抱她,才鬆開了手,同時又低聲說了一遍,“隻要你想,我就去做。”
隨後,他轉身出了這間大屋,站在院子裡看了看,吩咐武衛們:“清理一下,莫傷人。”
“是。”司馬穎的武衛人不多,但各個都是極為精乾之輩,甚至要比羊獻容帶的禁軍還厲害些。此時的禁軍們還舉著板凳站在院子裡,不知道要怎麼做。
許真人也走了出來,看著滿地的狼藉歎了口氣,還默默念了幾句經文,才對許鶴年說道:“你還是進來吃麵吧。”
“行。”許鶴年的臉色差了些,“我給皇後娘娘也端一碗過去,她這一路還沒吃過東西呢。”
“我來。”司馬穎聽到這句話,心裡又疼了一下。
“不敢勞煩王爺的。”張度急急地跑了過來,現在倒是幾個人爭著去屋裡端麵。
最終還是翠喜走了過去,端了一小碗麵進了正屋,放在桌子上,等著羊獻容坐下來吃。但羊獻容沒有一點胃口,隻是看著手中的那隻司馬穎的白玉扳指有些發呆。
司馬穎沒有再進來,站在院子裡清點著人數,並且和張度交談起來,希望他們能夠吃完飯之後趕緊前行,到前麵的館驛之中再休息。畢竟,這裡還是不安全的。
羊獻容把麵推給了翠喜,“不吃了,沒胃口。”
“女郎,還有一大段路呢。要是不吃些東西,坐在馬車上會暈的。”翠喜低聲說道,“這家人沒事的,那個小毛頭也隻是暈過去了。”
“嗯。”羊獻容又歎了口氣,“我隻想安靜一會兒,怎麼就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