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石超死了。
司馬穎能夠忍麼?必然是要殺回洛陽的。
亂了亂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用常理來理解,並且也解釋不通。
他手中拿著閒書,也隻是拿著。
茶爐裡的熱粥翻滾,香味四溢。
院子裡腳步聲響,很是急促。
也許是秦朝歌回來了?
毛鴻賓這樣想著,也沒有起身,隻是拿了一支筷箸去攪和茶爐裡的各種豆子,讓它們能夠均勻受熱,粒粒開花。
“大人!”沒想到是羊家兩兄弟整整齊齊地站在了門口。
有那麼一刻,毛鴻賓竟然覺得眼眶有些濕潤。這日子過得膽戰心驚,現在看到了這兩個人,心裡一下子就安定了不少。他一個健步就衝了過去,緊緊抱住了這兄弟二人,連聲說道:“你們怎麼回來了?路上可算安全?張方他們沒有難為你們?有流兵匪寇麼?沒受傷吧?”
“大人。”羊獻康的性格外放,笑著回抱著毛鴻賓,“怎麼,這才幾日呀,就這樣想念我們啦?快給我們做些好吃的吧,真的要餓死了。”
“……大哥在宮中,明月樓早都關了……我這裡都隻剩下這一茶壺粥……”毛鴻賓麵露苦色,“我還想著一會兒找個理由進宮去找皇後娘娘蹭些吃食呢。”
“可以可以,容我們換身衣服,這都穿了大半個月了,臭死了。”羊獻康聞了聞大哥羊獻永的衣袖,有點作嘔。
毛鴻賓立刻就將兩人放開,還極為嫌棄地退後了七八步才說道:“乾嘛不早說?這這身衣服可是剛剛換上的。雖說看過了屍體的,頭發沒洗,胡子沒有清理,但也說得過去……”
要是比拚惡心,毛鴻賓也是毫不示弱的。
“什麼?發生了什麼?”羊獻康又喊了起來。
要知道能夠出動毛鴻賓去看屍體的,必然都是重要的事情了。
羊獻永的神色也暗了下來,問道:“大人,這一路上我們聽說皇上已經西遷長安,但三妹妹因身體原因還沒有走……三妹妹身體向來康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司馬穎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那人現在愈發張狂,想得了天下……”
“哎,你們都聽到了什麼?”毛鴻賓看著兩個年輕人一頭一臉全是土,就知道他們趕路極為辛苦,洛陽城近來發生的這些變故畢竟是全然不知道的。“反正就這樣了,你們稍微洗漱一下,先喝幾口這個茶……粥,我來仔仔細細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