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1 / 2)

重生之昏君 時不待我 10323 字 10個月前

皇帝說這話時, 語氣輕飄飄又漫不經心的,仿佛在大街上見了熟人隨口打了聲招呼,問他吃過飯了沒有。

王逸卻因此臉色一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他明明穿著很舒服很柔軟的衣衫, 但被齊君慕這麼幽幽的注視著, 他感覺到身上冷極了。像是有人拿著冰塊在他身上塗抹,他額頭上泛起冷汗。

他腦子很亂,人很慌張,心裡不停的在自問, 皇帝怎麼會知道這事的,是誰出賣了他?

他想了很多人, 又一一在心底否定掉,知道這件事的都是他的心腹,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把柄在他手中,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根本不敢背叛他。

王逸想著想著突然反應過來, 他現在想這些有個屁用, 誰背叛誰沒有背叛這些日後都可以查詢,但前提是他能在這次事件中活下去。

想到此處,王逸抬頭一臉哭訴道:“皇上, 微臣冤枉啊。微臣受先皇恩重, 得您青睞, 如何敢做這樣的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定然是有人想要冤枉微臣, 望皇上明鑒。”

王逸也有點自己的小心思, 他這個時候把景帝提出來,一方麵是想讓皇帝看在景帝的麵上,給他這個老臣一點活命機會,另外就是有威脅的意思存在。

他是景帝時代的臣子,齊君慕剛登上皇位幾個月就把他給弄下去了,難免會寒了朝堂上其他老臣的心。到時候傳出去,不管是不是王逸的過錯,人心惶惶之下,都會有人覺得皇帝這是想趁機清除老臣。

皇帝新登基,朝中大部分人都是景帝時代的臣子,這些人若是擰成繩,那皇上的帝位便會岌岌可危。皇帝如果不想讓朝堂無人,那他還是要退一步的。

王逸覺得他不過是在景帝去世時弄死一個賣笑的,但和動搖國本相比較,皇帝應該做什麼選擇是不言而喻的。

他這樣自然會引起皇上的憤怒,但比起命來說,得罪皇帝都無所謂了。

皇帝今日隻要退這一步,到時他大權在握,找條生路還是可以的。

活了兩輩子,齊君慕自然知道王逸心裡的想法,上輩子他就是因為這些,對朝堂上的官員有所顧忌,所以最終才想到這麼刻意縱容王逸,引起民憤民怨。

最終在下旨殺王逸時,百姓叫好百官都指責王逸罪行,沒有一個人為他喊冤,人人都說他該死,算得上遺臭萬年了。那時齊君慕的名聲自然是好的,在很多人心中是英明之君。

這輩子,齊君慕當然還可以像這輩子那樣,甚至還可以利用一些事加快這個進程,最終他還能得到個好名聲。可他不樂意,因為那樣就意味著王逸還得在他眼前晃悠幾個月,他想想心裡就膈應的很。

最關鍵的是齊君慕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有幾年可活,萬一還是三年的皇帝命,他還要在王逸身上浪費幾個月。

想想就覺得憋屈,就讓他感到不痛快。

既然這樣,那又何必委屈自己。

還不如趁著這事直接把人給擼下來,至於名聲,隨它去吧,也可以趁機看看朝堂眾人的反應。

想到這些,齊君慕笑了,他道:“王逸,你是不是覺得朕不敢拿你怎麼樣?”

王逸:“?”

他覺得皇帝這反應有點不對頭。

王逸還想說什麼,隻見齊君慕緩緩抬起雙手輕輕拍了兩下。

“你……”王逸驀然反應過來了,皇帝這是根本沒得打算讓他活著。他猛然站起身,從兩側房中走出的禁衛一看這情況,連忙一擁上前把王逸給摁在地上。

齊君慕冷下臉,他道:“把他帶下去關押起來。”

王逸剛剛叫囂了一聲你陷害忠臣,便被禁衛軍捂著嘴拖走了。

這次齊君慕調的是北衙所的禁衛,北衙所的頭是叫徐光,胡澤就是從他手下出來的。今日正好臨到他值班,皇帝之所以挑中他也是有緣由的。

他知道徐光這人,有些小聰明,做事不愛多問,隻聽命令,對坐在皇位上的人很忠心。說的更直白些,誰坐在皇位上,他忠心誰聽誰的命令。

是景帝還是齊君慕,隻要是皇帝都沒問題,所以齊君慕調些禁衛軍前來也不算打眼。

王逸被壓下去時,齊君慕把徐光留下,勉勵了他幾句。上輩子王逸死後,齊君慕把楊驚雷調到北山,徐光則成了禁衛軍左統領。

那時徐光做事已經很沉穩了,不像現在還有一絲青澀,所以還得好好鍛煉兩年才能擔當重任。

徐光能感覺得出皇帝對他的重視,他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對著皇帝的獎賞和信任,他很是心情澎湃,有著被皇帝即將重用的激動。

等徐光退下,齊君慕靠在榻上,命人前來奉茶。阮吉慶帶著聖旨去北山了,竟日當差的是司禮監的夏果。服侍皇帝的內監也有幾個,常跟在皇帝身邊的就是阮吉慶。

阮吉慶到底隻是一個人,平日自然要有人同他換值,能服侍皇帝的都是從司禮監出來的。上次阮吉慶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把這天大的好事給了自己乾兒子,剛入司禮監的小太監。

結果乾兒子直接沒命了,這事齊君慕雖然沒有明說,但阮吉慶從他的態度中隱隱感到,這事沒那麼簡單,他那個乾兒子差點要了他的命。

所以這次阮吉慶離宮後,服侍皇帝的事司禮監的人便輪流著來,都能在皇帝麵前露臉,都能得到把阮吉慶踩在腳下的機會。

齊君慕對身邊之人這點小心思根本沒放在心上,他主要的目的是抓住王逸,這次他本來就沒打算留下王逸這個禍害。

所以,王逸這次入宮,入的便是閻王殿。隻是這事他平日裡沒顯露出一絲一毫,就連他身邊經常跟著的阮吉慶都不知半分,所以連王逸本人都以為這是一次普通的述職。

當然了,要是齊君慕沒有經曆過一次這事,他也不會想到王逸還犯下過這事。青樓賣笑之人沒有親朋,好友也都是假的。

死了也不會有人替她伸冤。

而王逸除了這件事外,其他還沒什麼太大的把柄能讓人抓住。

現在王逸算是被齊君慕這麼出其不意被他抓住,後麵的事就好辦多了。

等著沈念把望穀屍體挖出來,這事才算結束。

想到北山呆著的沈念,齊君慕笑了下,這次的功勞還得放到沈念頭上。他這個皇帝天天蹲在宮裡,肯定是發現不了這事的。

沈念那裡齊君慕已經幫忙捏造好了故事,到時候傳出去又是一場佳話。

夏果倒好茶,看到皇帝臉上的笑意,他忙諂媚道:“奴才恭喜皇上今日除去一大奸臣。”

齊君慕端起茶飲了兩口,聽到這話,他看了夏果一眼,突然有些明白阮吉慶離京為什麼讓夏果服侍。這世上的人,總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的。

齊君慕把小巧精致的茶杯放下,然後他道:“夏果,平日裡沒事的時候多學學阮吉慶怎麼做事的,這話多的人丟了舌頭還能活下去,要是連命都丟了,那可如何是好。”

夏果諂媚的笑僵在臉上,整個表情是又驚恐又諂媚,看起來滑稽又可笑。

齊君慕說完這話就沒有在看夏果,他在想這事引起的後果。王逸突然被抓,一會兒前來打探消息的人肯定很多,到時候一人一句,各個都有理,能煩死個人。

突然間皇帝有點想念沈念,有沈念立在前麵,很多事都不容那麼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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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齊君慕惦念的沈念在望穀狠狠打了個噴嚏,程錦一臉擔憂的看著他低聲道:“侯爺,您沒事吧。”

一旁的阮吉慶也滿臉笑意:“侯爺可萬萬要保重身體,皇上說了,隻要這穀裡真如侯爺所說能挖出白骨,那侯爺就是大功一件,皇上有重賞。”

說道後麵,他都有些羨慕了,齊君慕準備的賞賜品他都知道,那可都是寶貝。

光是那如拳頭大的夜明珠都有八個呢,用檀木匣子裝的。他眼饞那東西好久了,一直覺得皇帝那麼小氣的人,夜明珠落灰蒙塵他都不會給彆人。

結果沈念好大的麵子,功勞一個接著一個立,真金白銀一次比一次多,他心裡羨慕的不行。

而被眾人羨慕嫉妒的沈念心裡隻想罵人,今天阮吉慶帶人前來時,他還在納悶。

他是給皇帝上了折子,說這北山禁衛平日裡訓練鬆懈,北山還藏有美酒,將軍將士同歡樂。禁衛練兵滿是漏洞,簡直是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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