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被高高地抱離了地麵,被送回到了路修亞的膝上。
少女就像是溺水者抓著水邊的救命稻草,小心翼翼地捏住了路修亞的袖口,“親...親王閣下,求您...”
“噓。”
生著一雙紅眸的青年垂下頭,銀色的發絲也隨之散下,他身上再度出現了令人心疼的憂鬱氣質,他雙手攏住了葉姝的手,目露哀求地望著她,“親愛的,請不要拒絕我的請求。”
教堂飽滿可愛的一對白鴿,被路修亞托在手心,細細地安撫著。
曼哈爾站在一旁看了許久,最終俯下身,將雪團甜點中點綴的一點櫻桃銜住了,小心地時而按下又挑起,卻生怕這枚紅果被自己的獠牙給劃傷了。
當一雙纖細修長如月般的潔白被分離,屬於路修亞的冰涼與寒意被極儘緩慢地吻下了淺粉的玫瑰之中。
葉姝因為路修亞的行動往前撲倒還低低地哀叫了一聲,卻被曼哈爾攙扶住了,金發藍眸的他牽起了少女被自己精心保護後極其白皙的手,然後握住了那一端冰冷。
“葉,幫幫我。”
過了許久,路修亞心底有些不悅地攬著葉姝的腰將她轉過身,背對著曼哈爾。
在感受到另一處冰冷正靠在她身邊時,危機感帶來的冷意自少女的脊背絲絲往上冒,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鴉羽般的睫毛滴落,她就像害怕的小貓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不,再這樣會死....”
耳邊傳來她這樣的否認和哭聲,從未體驗過這樣愜意的路修亞照舊柔聲地安慰她:“親愛的不哭,可以的。”
“相信我的血液和魔法,隻是兩個而已。”
曼哈爾也吻去了她眼尾的淚珠,止住了葉姝試圖往上逃跑的動作。
可憐的夜鶯被不容拒絕地喂下了冰冷的雪水,始祖純血種和血族的公爵還有很多地耐心去嗬護這株玫瑰,用清亮的雨水去喂養它。
時間的流逝感在葉姝的腦中格外地緩慢,她抬著頭眼眸半闔,隻能感受到仿佛永遠沒有儘頭的近乎讓人麻木的愉悅。
厚重的灰布窗簾遮住了玻璃窗,蠟像館中的地毯布置格外亂,還有許多地毯長毛被沒有停止過的雨水結成了一綹一綹。
隨著教堂古老鐘樓敲響的黎明鐘聲,蠟像館中的合作交易終於談攏落下了帷幕。
黑色皮質沙發上蜷縮著的已經陷入了昏迷的少女,輕薄的毛毯蓋住了她纖瘦的身形,烏黑如瀑布般的長發遮蓋住了她淚痕交錯的臉,隻有一條手臂還緊緊地攥著路修亞的銀發,上麵儘是猩紅的紋章。
路修亞低頭看了眼,銀發散亂的他眉眼間看著有了些不滿,柔和的魔法掃過了葉姝的手臂。
“曼哈爾,我說過,不能如此無禮。”
隻是神誌不清的葉姝,被他抱進了懷中。
他血紅的瞳仁中閃過了危險的光,凝聚出了幾處令人心驚的風暴。
曼哈爾察覺到了來自路修亞身上的危險氣息,握緊了腰側彆著的薔薇紋匕首,處於一個隨時戰鬥的狀態。
紅光熠熠的眸子彎了起來,路修亞就像是無知的神明歪著頭看向曼哈爾,愉悅地淺笑著說:“隻是貴族,試圖抵抗純血種的力量?”
“真是勇氣可嘉。”
身為長輩的路修亞用包含真摯心情的話語,稱讚著自己的侄子,隻是卻更加激怒了本來就脾性陰晴不定的曼哈爾。
一點看著溫暖柔和的白光,陡然而詭異地浮現在了眉眼間儘是陰翳之色的曼哈爾眼前,讓被始祖威壓桎梏住的他根本沒有躲閃的餘地,瞬間沒入了他的額頭。
因為這點白光,他的視野不受控製地直接陷入了模糊,眉頭緊皺的曼哈爾被迫單膝跪在了路修亞的麵前,卻死死地盯著路修亞那抱著少女漸漸遠去的背影,本來恢複了藍色的眼睛染上了幾道血絲。
在他意識一點點陷入昏沉之間,卻仍能夠清晰地聽見向來懶惰的吸血鬼親王,正用他那可以蠱惑人心的溫柔嗓音囑咐道:“曼哈爾,你該休息了。”
銀色的骨翼難得地舒展開,帶著路修亞覬覦已久的新娘,消失在了皎潔的月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