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後宮夫郎想要獨寵09(2 / 2)

對著葉江知這樣哀戚的眸光,葉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偏過頭輕闔上了眼眸。

但是葉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皇兄居然握著她的手腕,牽引著碰到了腰際的綢緞帶子。

隨著他的牽引,徐徐被挑起錯開。

“皇兄。”在這寂靜之中,葉姝忽然喚了他一聲,於是玉帶摩挲的聲響停住了。

“需得想清楚了。”

葉江知聽了這話,撐起身輕笑了一聲。

一滴微涼的淚,滴落在了葉姝的眼尾,她睜開眼來,就看到總是溫和有禮待人的皇兄含笑看著自己,但那雙眸子泛著清輝,眼眶也是因為淚意而泛紅,瞧著就像是脆弱易碎的玉觀音像。

茶色的瞳剔透而濕潤,氤氳著水汽看起來霧蒙蒙的,像是葉姝讓他蒙受了極大的委屈。

葉姝怔住了,葉江知眸色暗沉,輕抿了唇,蓋上了她殷紅的唇。

難得的孩子氣。

但葉姝很快發覺了不對勁,原來葉江知竟然在飲酒時感知到那尚未完全化開的粉料,一直裹挾壓在了舌下。

此刻葉江知將這東西送給了葉姝,她被吻得直接咽了下去。

結果便是葉江知墊在地上的披風,被澆下來的水洇透了。

葉姝感覺自己的意識在被不斷地侵蝕,手指繞著葉江知的墨發,在徹底納下時糾絞得幾乎想要弄斷它。惹得葉江知倚靠著冰涼的牆,靠近了葉姝柔聲呼喚著她:“阿寧......”

這一聲阿寧的尾音被他拖長,有如水的波瀾般一圈圈漾開。

水汽氤氳間,葉姝噙著淚合上了眼眸,她甚至有些懷疑,葉江知便是裝作那孱弱的病態。因為到中途的時候,葉姝埋在他肩窩,顫著嗓子想要讓他停手:“皇兄...彆...”

將那整杯酒都飲下了的葉江知自然沒有收手的道理,還掩麵輕咳了一聲,將二人位置調轉了過來,“那便阿寧自己來。”

在感受到懷中人因為那藥粉,顫巍巍地輕晃了腰起來後,葉江知還抬手捂住了葉姝一雙淚眼,喉頭湧上腥甜唇角逸出了點血色,輕聲感慨道:“阿寧當真是無情,闖了皇兄的煙雲閣,拽了衣裳。”

“卻能說出替我尋一位妻主這般寒人心的話來。”葉江知湊到葉姝耳邊,滾燙的淚順著衣領縫隙滑落,灼得葉姝肩膀顫抖了一下。

皇兄,在哭。

葉江知陡然將葉姝按了下去,“若是透過皇兄,阿寧能看到宋朝意。”銀線噴薄而出,占據了每一個角落。

他繼續溫和地說道:“皇兄,也心甘情願。”

被那源源不斷的溫暖惹出眼淚來的葉姝艱難地分出一絲理智,輕輕捧住了葉江知淚痕交錯的臉。

幽暗的光線中,葉姝看到葉江知抬頭看著自己,明明是笑的樣子,但那清透的眼底被燭光晃出了點碎光。

昏黃的光籠罩著葉江知,襯托得那顆朱砂痣血一般的紅,也因此染出淡淡的妖冶氣息,那蒼白卻全然不顯瘦弱的身軀也被映照得有些活色生香的意味。

葉姝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他的眼,埋在葉江知懷中低聲說了一句:“皇兄不是宋朝意。”

聽了這話,若是葉姝看著葉江知的話,就能夠看到他眉眼一下子舒展開來,哀傷的氣息也消散了個乾淨。

三個時辰,期間葉江知一直不停地叫著她阿寧。葉姝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前陣子皇兄還是病懨懨的模樣,如今卻這般能耐。半道中葉姝就已經喊停了,藥性因葉江知解得差不多。

但喝了整杯酒的葉江知卻遠沒有那麼快,貪戀著暗道中的溫存,怎願意鬆開葉姝。以至於到後來,她就這般被灌了個滿懷,感受著其中一跳一跳的,衣衫皆因雨露沾濕。

葉江知還能落著淚,用那般易碎的模樣望著葉姝,溫聲讓葉姝幫幫他。

而後過了許久才蘇醒的葉姝艱難地爬了起來,渾身都在發抖,捏起鋪在地上的那件披風時指尖都在顫。

她真是鬼迷心竅了。

但事已至此,葉姝也不可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尤其是這個位麵還是女子為尊,男子成婚前出了這種事,是有可能被處死的,尤其是葉江知還是皇室中人。

酒醉醒後的葉姝覺得額頭疼得厲害,前傾將腦袋抵在了青石牆壁上,以此獲得幾分清明。

原書中,葉江知的結局在腦子裡回蕩著。

慘死抑鬱而終。

這般溫柔的人,若真死了,葉姝覺得自己心安不了。

待到自己登基後,再替皇兄擬造一個身份,迎他進宮便是了。

葉姝幾乎是閉著眼伸手將濕了的披風擰了擰,將其中水分擰掉,然後披在了尚在沉睡的葉江知身上。

但腦海裡殘存的記憶就好像控製不住一般,提醒著葉姝,讓她記起這件雪色披風是如何變成這樣的,兩個人都有功勞。

性子想來溫和的葉姝氣得都有點想就將葉江知扔在這暗道裡,自己孤身一人去那暗閣待著了。

但是看到他唇角殘存的血跡,和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膚色,又回過身來拖著他往前走。

等到開啟新的機關終於來到了光線尚好的暗閣中,葉姝直起身時卻僵住了。

原是葉江知留於其中的,正靜靜地順流而下。

葉姝又想起了溫存時,葉江知哄著自己問能不能給他一個孩子,早就意識不清醒的她自然是應好了。

於是就有了現下的情況。

所幸暗閣中一直是提前就備好了幾套衣物的,預防哪日皇室中人經曆了什麼,需要喬裝打扮,這倒是方便了葉姝。

衣衫換下,葉姝才發現自己的脖頸間和肩頭都是胭脂般的紅印,由那雪一般的肌膚襯托,就像星點紅梅。

毫無疑問是葉江知的手筆了。

葉姝隻是掃了一眼,心底微歎,重新換上了乾淨嶄新的衣物。

秋歡館的這間暗閣外忽然變得吵鬨了起來,還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交織著盔甲的金屬聲響。

想來是那批官員被母皇肅清後,還需得裝裝樣子,找京中禁軍來搜查做做樣子,不然一次性死那麼多官員也不好交代。

躺在葉姝膝上的葉江知,羽睫輕掃,睜開了雙眼。

剛好對上了葉姝望著自己出神的目光,她的指尖正巧擦過他唇角的血漬。

葉姝張了張唇,聲音因為剛剛叫得有些久了,所以此刻聽著沙沙的,“皇兄.....”

葉江知徐徐坐起身來,解下了披風,拿過了一旁的女子衣袍換上了。

肩頭一個齒痕格外地令人矚目。

葉姝下意識地移開了目光,卻聽見葉江知說道:“太女殿下不必掛心,此事是皇兄之過。”

“屆時生死定論,交由母皇,與太女您無關。”穿好了女子白牡丹華裳的葉江知走到床沿,坐在了葉姝身旁,神情一如葉姝初見他時那般溫和如晚風,仿佛什麼事情都不能使得他對著自己態度冷淡漠然起來。

卻無聲地讓人壓抑難過。

在葉江知起身準備離開時,葉姝伸出手拉住了葉江知的袖擺,“皇兄.......”

葉江知回過頭,便看到葉姝恰似那日闖入煙雲閣時藏在桌下望向自己的神態,翹首以盼但眼底清澈。

葉姝站起身,環住了葉江知的腰,吻了吻他。

隻是清淺的吻,比葉江知在暗道時親葉姝的力道要輕不少,卻能讓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皇兄。”埋在他懷中的葉姝抬頭看他,忽然說:“你....不該來我身邊的。”

“深宮險惡,皇兄你我同長於宮中,不可能不知曉。”葉姝頓了頓,繼續道:“更何況,皇兄是兄長。若是皇兄信我.......”

“阿寧,皇兄信你。”

葉姝還沒說完,葉江知便應聲了,修長的手指順過她的長發,拈起衣物上放著的玉簪,悉心替她盤起滿頭青絲。

這是鳳朝,夫郎婚後該為妻主所做之事,服侍其衣著發髻。

然後,葉姝就聽著葉江知將自己的身世直接揭示在了她麵前。

待聽到他是珠胎暗結生下來的孩子後,葉姝睜大了眼,反倒是葉江知依舊是淡然溫和的模樣,笑著拂去葉姝發間沾上的一縷毛絮:“所以阿寧,無需再介懷血親之事了。”

既然心結已解開,葉江知便不再掩飾心中所想了,乾脆攬著她的腰,牽起葉姝的手點在了自己的眉心之間,而他半闔上了眼。

“阿寧這些時日寫的信,皇兄都一一看過了。”

葉姝收回手,問道:“既然看過了,為何皇兄不肯開宮門?”

“我精信來的那夜,阿寧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這麼一提,葉姝自然是想起來了的,但她抿了抿唇,悶悶道:“誰知曉那個時候,皇兄便已經算計著了。”

葉江知聽著她這般辯解的話,倒也沒有否認她,隻是眸光柔和,“或許早在你闖入煙雲閣中時,為兄便算計著要你做妻主了。”

猶記得是夏末晚間,黃昏之即,落日餘暉鋪灑在滿池清荷之上,是帶了點涼意的風。

她溫軟得如一枚觸手生溫的羊脂玉,倚在自己腿邊巧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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