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著些。”
阿奎勒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那昳麗的眉眼帶上笑意時,確實可以稱得上是風華絕代了。
燭光照出紅帷朱幔間的光影,如峰巒疊翠。
若有傅卿雲這般詩才文采斐然的文君在,怕是可以賦詩一首,正如:輕羅襪解香汗融,帳暖紅燭玉頸纏。金鈴半鎖胭脂落,枕歇曲終染麝濃。
紅燭已經燃儘,殿中寂然一片,唯獨還有那陣陣金鈴曲伴著泉水潺潺而過的聲響,不絕於耳。
“阿奎勒,你放肆.......”葉姝幾乎是抖著嗓子帶了點哭腔罵他。
這厚臉皮的家夥卻笑語嫣然地俯身輕語,“噓,妻主大人莫哭了,臣夫快些便是。”
混雜著脂粉和西域濃稠的香,愈發濃鬱了些。
以至於第二日上朝的時候,宿醉加上那無力之感,葉姝差不多是靠覓竹的攙扶下走到鳳鸞殿。
尤其是離開東宮之際,葉姝下床由著阿奎勒為她穿戴好朝服後,看到他含笑倚在側殿門前,目送自己離開。
那種鬱悶讓葉姝當真是恨不得打他一頓。
下了朝,女帝葉璿又把她傳喚到了議政殿中。
提起朝服,葉姝先行了一禮,“母皇大人,兒臣請安。”
坐在主位上的女帝輕飄飄地睨了一眼她那還交錯著紅痕的玉頸,唇角微揚,想起了當年與鳳君成婚之夜,忍不住道:“那西域皇子這般叫你舍不得?如此不加以節製。”
這是她不加以節製嗎?根本是自己跑不出來!
葉姝抬眼看去,正對上自家母皇那戲謔的目光。
但縱使是戲謔調侃,女帝的威嚴還是讓人心驚的。
生怕她以為自己又變回了那紈絝昏庸無能的狀態,葉姝抖了一下連忙道:“謝母皇關心,兒臣到夜半便歇下了。”
實際上,快到天亮了,那阿奎勒才不情不願地鬆開自己躺下。
女帝翻過大理寺送來的名冊,笑著低聲道:“前些日子的肅清令,組的局不錯。”
葉姝行了個拱手禮,“母皇謬讚了,能為母皇分憂解難,這是兒臣應當做的。”
“好了,這些時日去太師的天青書院鑽研學習南疆的風俗習慣。待到開春時節,你該帶兵去南疆曆練一趟了。”女帝葉璿自案桌上拿起一塊玉牌往前一投,正中葉姝懷中。
葉姝握著這枚玉牌,仰著頭看向女帝,腦中的思緒飛速運轉,輕聲詢問,“母皇,是南疆下屬的蠻族又來侵擾了嗎?”
奏折上的朱砂筆微頓,葉璿掀起眼簾,打量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太女,不由得捏了捏抽痛不已的額角,“每逢蠻族南地遇上天寒之災,這群劫掠無度的蠻族便像瘋了似的,使得苗疆部族不堪其擾。”
說著,葉璿把左手邊堆積的奏折展開一本給葉姝看,“南疆光是請求朝中援兵的折子這陣子便遞了不少,但如今還是凜冬,不便行軍。”
“西平王尚在邊境之地,更是不便援軍了。”
葉姝看著奏折上的紅批,腦中卻想起了原書的劇情。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也是劇情點之一,在書中原主也是奉旨前往附屬地南疆國支援抵禦蠻族,隻是在路上大概是遇到了宋朝意安排的暗樁將領,對行軍的路線起了爭執,也因此耽擱了許久。
但這一耽擱,那南疆國的小皇子便遭了大難。
南疆國民風開放,男女均可行軍打仗,但到底還是女軍將領為主力。
而南疆王的孩子少,統共也隻有兩位皇女和一個疼愛到了骨子裡的小皇子。
親征的皇室將領便不足了,於是正南門戶易守難攻的防守便交給了那位小皇子烏桑銀。
隻是軍中有副將看蠻族來勢洶洶,心一橫竟是叛軍投敵了。
於是那位小皇子領著的奇襲騎兵便被包了個圓。
若是原身領著的援兵行軍速度快的話,倒是能救下他。
隻可惜,這耽擱半日,貌美之名享譽南疆的這位小皇子,便被那群蠻族女人欺侮了個遍。
這也是原書中,烏桑銀輕而易舉便被宋朝意策反,選擇毒殺了原主的重要導火索。
真是要命了,葉姝歎了口氣,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