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被鬼纏上的校園少女10(2 / 2)

眼見著女人就要順著爬過來,男人顫抖著想要踩刹車停下來離開車內。

前方卻照來了刺眼的光芒。

慌亂間,他竟是一腳踩下了油門,直直地朝著前方的貨車撞了過去。

車身直接被撞扁了,損壞的後備箱掉出了那個黑色的行李箱。

摔開來的行李箱,裡頭裝著的赫然就是警方找不到的一部分屍塊。

駕駛室裡已經血肉模糊的男人,嗬嗬地叫了幾聲,血流到了馬路上。

女人笑了笑,身影漸漸走遠了,跟上了一列鬼影。

“冤魂索命,旁人莫管——”

而筒子樓街區這邊,紀寒羽竟然帶著自己找到了個堆垃圾的小胡同裡。

在陰影裡,半躺著個裹著舊報紙的流浪漢。

小胡同裡都是垃圾的奇怪味道。

紀寒羽旁若無人地走到了流浪漢身邊蹲下了,開門見山地就問了句:“你是李英娥的父親嗎?”

葉姝一愣。

紀寒羽是怎麼那麼輕鬆就找到李英娥父親的?

聽到了李英娥這個名字,那個流浪漢睜開了渾濁的雙眼,凹陷的眼眶嵌著雙無神的眼珠子。

紀寒羽扭頭看到葉姝走過來和自己並肩蹲著,雙眸亮晶晶地看著自己。

眼睛裡是毫不遮掩的好奇。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葉姝在好奇什麼,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看向了流浪漢手邊隨身放著的殺豬刀,“殺豬戶身上有鬼都怕的煞氣,我打聽到李英娥的父親就是殺豬的。”

流浪漢似乎是不太想搭理兩人,因此隻是傻嗬嗬地笑著,露出了發黃的牙齒,拎起腿邊的過期白酒又灌上了一口。

紀寒羽眉頭緊皺,冷聲道:“你的女兒自殺了十多年,至今沒法投胎。”

這話一出,流浪漢愣住了,手裡的酒瓶滑落,砸在了地麵上,發出了哐當一聲響。

臉上先是呆滯的神情,痛苦悔悟一瞬間迸發而出。

然後葉姝就看著他渾濁的眼中湧出淚來。

身形高大的流浪漢蜷縮成一團,掩麵而泣,痛哭出聲,不時還抬起手扇自己耳光。

扇耳光的聲音劈啪作響,可見男人的力道之大。

“英子......我的英子啊!”

“爸錯了!爸不該不信你,我的英子。”

葉姝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紀寒羽的臉色,看到他的臉色就像是數九寒冬結了冰的湖水一樣冷。

聽著流浪漢斷斷續續的哭聲,紀寒羽大致已經猜出來了一些,沒必要再問下去了。

葉姝也感覺李英娥的死,隻怕是和劉偉安分不開關係。

離開前,紀寒羽停在了胡同口,漠然地說著。

“天後,李英娥的忌日,一中老教學樓。”

送葉姝回家的路上,紀寒羽又回歸了沉默寡言的模樣。

直到葉姝輕聲問他,天後她可不可以過去看的時候,紀寒羽微愣,然後道:“你不怕?”

葉姝看著他的眼睛,小聲說:“我答應了,要幫李英娥的,她叫我把劉偉安帶去教學樓。”

紀寒羽眉頭微蹙,徐徐舒展開,“你不清楚李英娥打算乾什麼,就準備把劉偉安帶去?”

當然不是了!

葉姝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清楚了自己當時知道李英娥請求後的顧忌。

知道葉姝沒這麼想,紀寒羽的臉色居然浮現了一絲淺淡如水的笑意。

“你應該慶幸沒把劉偉安帶去,李英娥若是親手殺了他,隻怕連輪回都入不了。”

他這一笑,恰似春日破冰的湖麵,衝淡了他一路走過來身上的煞氣。

紀寒羽手在袋子裡摸索了兩下,將一個東西遞給了葉姝。

看清他手裡拿的是什麼的時候,葉姝都驚呆了。

他那雙藝術品般的手,正握著那把有些眼熟的殺豬刀。

見葉姝沒接過去,紀寒羽淡聲解釋道:“把這刀放在床邊的櫃子裡,可以防止一些不長眼的孤魂野鬼驚擾到你睡覺。”

葉姝這才接了過來,但還是沒忍住問了句:“紀同學,這是你偷偷....”

紀寒羽掀起眼皮,涼涼地看了她一眼。

葉姝頓時噤聲了。

“李英娥她父親給我的。”

那就好,葉姝鬆了口氣,不過看紀寒羽也不像是會偷東西的樣子。

學校那邊,周懷逸來到博雅班的教師門前,卻沒看到窗邊熟悉的身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逮了個他們班上的學生問了問。

收拾好書包就準備走的同學看了眼葉姝空蕩蕩的位置,恍然回答說:“哦!你說葉同學啊,她今天身體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周懷逸抓了抓頭發,道了聲謝,有些疑惑。

按照葉姝的性格,她要是先回去的話,肯定是會和自己說一聲的。

回到家的周懷逸一打開門,看到沙發上坐著的清瘦身影時,先是一震,然後就一個虎撲過去。

“哥!你回來了?!”

陡然被渾身肌肉的周懷逸緊緊摟住的紀寒羽渾身都僵住了,反應過來後他才鬆懈下來,應了一句。

吃夜宵的時候,周媽媽看了眼周懷逸,他那欲言又止想和自己哥哥說悄悄話的模樣,不要太過明顯了。

周瓊白了一眼,回自己房間睡覺去了。

“哥.......”隨便幾口就把炊餅吃完的周懷逸湊近了紀寒羽,“我能跟你說個事兒不?”

紀寒羽看著自己高大的弟弟,擦了擦唇角,“聽媽說,你有喜歡的女生?”

年輕人的小心思被這樣直接戳破。

周懷逸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小麥色的皮膚居然紅了。

“對啊,她性格特彆溫柔,好像無論彆人怎麼捉弄都不會生氣,說話的聲音也是細細柔柔的。”

“她長得也特彆漂亮,那雙眼睛水盈盈的,跟隻小鹿似的,有時候她眼眶一紅,我就不知道該怎麼是好了。”

紀寒羽就這麼聽著周懷逸絮絮叨叨地說起他喜歡的女孩子,指尖扣了扣裝著蕎麥茶的杯壁。

這描述,讓他都不由得想起那個溫軟如玉的人來。

想起初遇時,她那纖細有致的身姿,和睡衣半蓋下的雪軟,骨節分明的手一下子握緊了茶杯。

麵上卻仍是認真傾聽的模樣,不時還會回應周懷逸兩句。

第天晚自習的時候,葉姝看著紀寒羽放在桌麵上的羅盤,混亂過後,直直地指向了老式教學樓的方向。

紀寒羽瞥了眼羅盤的指針,思及方才在副校長辦公室,劉偉安跟自己的談話內容。

劉偉安諂媚地笑著,微胖的臉將眼睛擠成兩道細縫,手上將一個厚厚的紅包遞給了紀寒羽。

嘴上還親切地說道:“小紀啊,這是老師一點心意。”

紀寒羽接過紅包,掂了掂重量。

分量不輕,倒是下了血本。

劉偉安眼見紀寒羽收了紅包,連忙問他,“那......你說的那個鬼嬰,你能幫幫老師嗎?”

一看紀寒羽抿著薄唇,窺探不出深淺的模樣,劉偉安額頭又有些冒冷汗了,“紀同學,求你救救老師吧,老師我還有孩子,上著大學了.....”

聞言,想起了李英娥大概跟他孩子差不多的年紀,紀寒羽的目光就涼如冰水,但口中卻道:“你身邊有個鬼嬰,解鈴還須係鈴人,今夜十二點你跟著我老教學樓解了這份因果。”

想到要去李英娥跳樓自殺的那棟樓,劉偉安心裡就發怵,小心翼翼地問,“那小紀啊,你應該能幫老師解決那些鬼吧?”

本來一直都沒有什麼表情的紀寒羽,聽了他這話,原本冷漠的臉上冷不丁地顯出了笑意。

他的五官十分精致。

這種毫無征兆發生的變化,簡直就像是深冬臘月裡,原本枯死在院中的梅樹忽然生出了梅花,將枝頭的雪都融化了。

“當然了,劉老師放心。”

如果葉姝在這,一眼就能夠看出紀寒羽的眸子深處,是幽冷。

劉偉安還沒來老教學樓,葉姝看著紀寒羽熟稔地點燃了一對帶著奠字的白蠟燭,借著燭光用朱砂在地麵上畫符。

葉姝搬了個小凳子坐在紀寒羽旁邊,和飄著的李英娥談話。

聽著李英娥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後,葉姝已然壓抑不住心頭的憤怒,渾身都在顫抖。

紀寒羽看到少女氣到不行的模樣,難得溫聲說道:“放心,他會遭報應的。”

待到手表上的時間到了九點,一個微胖的身影,顫抖著走進了教學樓裡。

被紀寒羽叫著藏在一堆廢棄課桌後的葉姝見狀,默默地打開了MP3的錄音機。

忐忑不安的劉偉安一看到了手持著電筒的紀寒羽,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連忙跑了過去。

卻在看清紀寒羽身後景致時,臉色瞬間慘白。

無他,因為還穿著很多年前臨遠一中校服的李英娥,就站在紀寒羽身邊,還靦腆地朝自己笑。

死去多年,劉偉安都還記得她跳樓屍體摔得稀巴爛的慘狀。

所以這個笑,無論怎麼看都透著森森寒意。

尤其是她手邊還趴著個鬼嬰,咯咯笑著喊自己爸爸。

劉偉安頓時嚇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劉老師,我好想你啊。”

李英娥撩了一下耳邊的頭發,輕輕地飄到了他身邊,冰涼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眼看李英娥臉色突變,五官都沁出暗紅血跡來,正想要掐死這個渣滓,紀寒羽冷聲製止了她。

已經快被嚇暈過去的劉偉安爬到了李英娥腳邊,臉上涕泗橫流,“李英娥!老師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

“當年是我畜生!你放過老師吧!”

李英娥詭異地笑著,“放過你?當初我因為身體不舒服,在寢室裡休息,敲響了寢室門打著關心學生名義,強迫了我的是誰?”

當時她因為病著,根本沒有力氣反抗,連嘴都被他用毛巾堵死了,連呼救都做不到。

她愈發逼近了劉偉安,臉上的血跡又滲了出來,滴滴答答地落在了男人的臉上。

“強迫了另外兩個女學生逼著她們流產的,又是誰?”

葉姝看著已經越發接近死亡麵容的李英娥,不忍地移開了目光。

“當初!我是唯一一個站出來指認你的,本來說服了另外兩個人,可她們卻因為你的威脅和好處,在眾人麵前改了口,還反咬一口說是我勾引你!”

“這個畜生,你說是誰?!”

劉偉安已經被嚇到有些神誌不清了,矢口肯定著李英娥的話,“是我!都是我劉偉安!是我強迫了你們個。”

鬼淚混著血水,在李英娥本來清秀的臉上劃開兩道血痕,有些猙獰,她似哭似笑,“劉老師,你的麵目裝得可真好啊。”

“所有人都把你當成顧家體貼學生的好老師,就連我爸都不信我。”

蜷縮在門口的身影忽而劇烈地顫抖著。

葉姝咬緊了牙關,一隻手遮住了她的視線。

是紀寒羽。

連最親近的人都不相信她,葉姝簡直不敢相信當時的李英娥該有多絕望,才會選擇跳樓自殺。

“我爸說什麼來著?對了,我爸說我活該,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說我天天那麼認真地梳頭發,衣服也要死乾淨,被找上就是活該。”

“他還問我,怎麼你這個畜生就沒盯上彆人呢?”

李英娥忽而諷刺地笑了笑,她身邊的鬼嬰,一口咬上了劉偉安的耳朵,撕咬下咯吱咯吱地嚼著。

慘叫著的劉偉安疼到在地上打滾。

李英娥掐住劉偉安的脖子,血淚交錯的臉上儘是恨不得生吞了他的猙獰之色,“來,劉老師,你告訴我,那些流產下來的孩子屍體,你都藏在哪裡了?”

神誌恍惚的劉偉安隻覺得渾身都在被鬼嬰撕咬,大喊道:“廁所牆壁,高教學樓四樓的最後一間廁所!”

葉姝抖了一下,似是想起了那天晚上被鬼嬰嚇到的場景。

難怪當時,鬼嬰會在那裡等著自己。

紀寒羽把她攬進了懷裡,在她耳畔說了兩個字。

“彆怕。”

清清冷冷的嗓音,就像晨曦般驅散了葉姝周圍的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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