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打下懷城,大家分了戰利品,他一下子就肥了,買戰奴和養戰奴的這點花銷對他來說,便不算什麼。
他給戰奴們吃飽飯,告訴他們打仗立功有賞,把積極性調起來,讓戰奴們能夠看到點希望和出路。
什麼希望?打仗贏了有銅錢拿,有肉吃。斬獲十個人頭,或者是立有其它抵得過斬獲十個人頭的大功,就能從戰奴變成良民。變成良民,恢複自由身,又有打仗的本事,即使是想當五等披甲人再去掙個前程也是可以的。
裴三郎身邊的貼身侍從刑戰就是現成的例子。
刑戰以前是最低等的苦奴,現在腰上掛的是曦公府百夫長的腰牌,正經的百夫長待遇。
戰奴們吃飽飯又看到出路和希望以後,積極性調動起來,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裴三郎的戰奴,他想怎麼定規矩都行,但放在彆人那裡就未必適用,如嚴世侯並不需要養戰奴,隻是暫時缺人,後麵自有朝廷派親隨軍或者是征調其他封地支援。因此,裴三郎的戰奴隻是借給嚴世侯,不是賣。
裴六還在這邊,等朝廷的增援到了,嚴世侯把這五千戰奴交給裴六就好。裴六在這邊開作坊、建商隊、搞民生經濟,很多產業需要戰奴保護。
這些裴三郎都提前給嚴世侯講清楚,達成一致,提前安排妥當。
裴三郎借了五千戰奴給嚴世侯以後,再把俘虜的買來的戰奴做了整編,湊足兩萬精壯。至於那些沒什麼戰鬥力、打不了仗的,或者是心態崩潰了的,就拉去作坊裡乾活或者是地裡種莊稼。
兩萬戰奴湊在一起容易出事,即使有管事製度也得有人去執行,把他們管理好才行。
裴三郎沒人可用,於是,禍害孫大才去。
他的親隨軍,派出去五百,還剩下一千五,其中五百是騎兵,人家跑起來親隨軍都追不上,完全不需要戰奴。裴三郎便把他的兩萬戰奴安排給孫大才,先替他練著唄。一千個親隨軍,每人管二十個戰奴,順便操練起來。
孫大才沒意見。親隨軍們更沒意見。
曦公聚這麼多戰奴過來,明顯是要搞事,就不知道接下來要打誰。曦公打仗,大家夥兒跟著他有大肥肉吃的,當即親隨軍們就把戰奴們操練上了。
另一邊,虔公府的幾位公侯們全都心驚膽戰,就怕裴曦和嚴世郎打過來。
嚴世侯和裴曦打他們,達世侯的封地就是他們現成的攻打理由。
虔公府之前那麼做,不止是為錢財,也是想借懷公府多消耗些朝廷的主要戰鬥力量,讓嚴世侯和懷公府多打打,等到雙方都打殘之後,懷公府的十一座封地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旁邊的那些小武侯就更是不足為懼。
這樣虔公府就是朝廷都不敢輕易再打的頂級累世公侯。
那時候朝廷已經打不起仗了,虔公府便是想像居狼國那樣立國,也是可以想的了。
他們想到裴曦會出來搶功,也做了防範,但沒想到裴曦下手那麼快,竟然把他們咬在嘴裡的肉叼走了。
親隨軍兩天兩夜,連奔六城,連奪六城,其中一座城還是有重兵駐守的!他們打懷城,竟然沒死一人。這份謀算,相當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們打完懷城,懷城完好無損不說,還又立即聚齊兩萬戰奴整裝待發。
如今的懷城,屯兵三萬多,兩個門郎將坐鎮,後麵還有好多靠戰功打出來的武侯,要披甲人有披甲人,要戰奴有戰奴,要能帶兵打仗的武侯有武侯。
曦公他們如果要打虔公府,虔公府的五座封地都他們幾個分的。
虔公當即把達世侯封地的財物清點好,裝上車,又從各自的封地調糧草、甲衣、弓箭等戰鬥物資送到懷城。
達世侯封地的財物是送來給裴曦的。達世侯的事,他們已經照曦公的吩咐辦好,若有不妥,請曦公再行指出。
糧草、甲衣、弓箭等戰鬥物資是給嚴世侯的。此次親隨軍出征,損失慘重,這是虔公府的一些心意,還望嚴世侯不要客氣,看看還缺些什麼,雖然他們也不太富裕,但想想辦法擠一擠,儘量湊齊。
虔公親自過來,態度說要有多好就有多好。
裴三郎原本就沒打算找虔公的麻煩,他忙著去看看閔公。如今虔公大出血,態度還挺好,也沒了造反的實力。裴三郎當然不會與他為難,痛快地收下虔公送來的達世侯封地的財物,寫了封奏報,托嚴世侯派親隨軍送往京城。
他把隊伍理順,物資都調派到位後,便出發趕往閔地。
他們出發後,分兵兩路,一路由安世侯的嫡子領五百親隨軍一萬戰奴支援安世侯。一路則是由裴三郎和孫大才帶著五百騎兵和五百親隨軍領一萬戰奴,從另一個方向打閔公府。
嚴世侯傷亡慘重,但有裴曦和陳武武他們的支援,總算把這口氣緩過來。至少,隨他出征的兄弟們都有了落著,傷亡者的撫恤金有了,活著這些兄弟們的犒賞也有了。
戰死的那些親隨軍空出來的缺,將來會由他們的兒子頂上,剛進親隨軍大營沒兩年才十五六歲剛成親還沒留下兒子的,則由自己的嫡親兄弟頂上空缺。
這些都需要由嚴世侯寫戰報,呈報給天子,再由天子調派。
嚴世侯寫好戰報,派出二百親隨軍,押送曦公托他運到京城的物資和報戰,一起送到京城。
他留守懷城,鎮住周邊九座城,嚴冽則繼續跟著裴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