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小狼狗〖10〗(1 / 2)

第166章

一瞬間, 倪胭想起上次去醫院看望昏迷的許洄河時的場景。原主記憶裡關於許洄河的記憶也紛紛湧上來。

“你真的是許洄河?”

“那你是許洄沿嗎?”花笠睜開眼,灰色的眸中噙著意味不明的深意。

四目相對,倪胭沉默半晌, 逐漸勾唇。

遠處追捕花笠的人就快趕了過來, 倪胭也不再多問花笠,帶著他迅速離開。倪胭本來隻是想等一下再問,可是當她帶著花笠到了安全的地方,花笠已經徹底昏了過來。

倪胭將花笠放在床上,她的指尖兒抹了一下花笠青色的唇,若有所思。

“白石頭, 你為什麼給我安排這麼一個任務目標?”倪胭問。

“不是我安排的,係統自動搜尋的。”

“你不就是係統?”

白石頭沉默了片刻, 才說:“我是人。”

倪胭輕笑:“對,死了兩萬年的人。”

她又說:“你最好告訴我他並不是原主的親哥哥。”

白石頭隨口說:“是不是親哥哥有那麼重要?珍珠娘又不是沒有勾引過自己的親哥哥。”

在倪胭的臉色瞬間冷下來時, 白石頭輕咳了一聲, 換了個語氣:“抱歉,是我失言了。花笠是不是原主的親哥哥我並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花笠和許洄河是一個人。在花笠的名字出現在你手心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備選攻略人物。”

“你的意思是說任務目標不是你挑選的?而且你對花笠一無所知?”倪胭無語,有點不耐煩:“白石頭你能不能靠譜一點?”

白石頭沒有立刻回答,他抬起自己的手,他的手在慢慢變透明。他靜下心來用力凝聚, 才將自己的左手重新凝聚成實質。

“快沒時間了……”白石頭的聲音很輕。

倪胭正在將自己的手貼在花笠的胸口, 妖力從她掌心渡進花笠的身體裡, 溫養他的心脈。聽見白石頭的話,倪胭愣了一下,問:“什麼意思?”

白石頭凝眉望著白玉石上的星圖,在浩瀚閃爍的星河中,七星陣的光芒若隱若現,與周圍的星辰相比,光芒十分微弱,可是終究亮了起來。

一滴血從白石頭的指腹沁出,落在白玉石上。

任務世界裡的倪胭忽然反應了過來,問:“七星陣全亮了?”

也就是在倪胭問出這話時,白玉石中的七星陣本就微弱的光芒又逐漸暗了下去。白石頭用顫抖的手解下麵上的白玉麵具,劇烈咳嗽起來,聲聲帶血。

“白石頭,你怎麼了?”倪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沒事。七星陣還沒有全亮。接下來的世界我能幫你的很少。”白石頭擦去嘴角的血跡,語氣中帶著絲淺淺的無奈。

倪胭倒是無所謂地說:“以前的世界你也沒幫過我什麼。”

白石頭默不作聲,他將濺到白玉麵具上的血跡仔細擦乾淨。

他身為人時不信天命,不僅算破天機,更企圖改變蒼生命數,不惜以折損陽壽為代價,隕於弱冠之年。他死後仍不信天命,拚儘一切定要賭上這一次。

·

倪胭將昏迷的花笠暫時安頓下來,三天後才回城堡。她回去的時候是下午一兩點鐘,遠遠看見雲莎莎雙手托腮,一個人無聊地坐在小花園裡。

“洄沿!”雲莎莎彎著眼睛,使勁兒朝倪胭招手。

倪胭走過去,在她身側的藤椅裡懶洋洋地坐下,問:“怎麼自己一個人?二哥還沒回來?”

“不……他在睡午覺……”

倪胭愣了一下。雲莎莎來家中作客,身為主人的厲準把雲莎莎丟到一旁,自己跑去睡覺了?

似乎猜到倪胭所想,雲莎莎急忙替厲準說好話:“他很忙很累的,好不容易抽空回家是該好好休息一下。而且是我不困,主動要出來坐一坐的。”

倪胭笑笑,不再說這個,隨便找了個話題,和雲莎莎聊起來。半個下午在她們兩個的談笑中過去。

“我想跟你請教一件事情……”雲莎莎有點不好意思。

倪胭點點頭。

“就是那個……”雲莎莎不好意思地眯起眼睛,抓了抓自己的臉,吞吞吐吐,“你是怎麼能那麼厲害讓那麼多人都喜歡你呀?那個……我……我覺得隨便一個動作,你做出來都比彆的女人好看,更性感誒!你能不能教我呀?”

“有嗎?”倪胭隨手撩了一下頭發。

“對對對!就是這樣隨意的一個動作都好好看!”雲莎莎學著倪胭的樣子也撩了一下頭發,她儘量做出嫵媚多姿的表情,可因為五官太乖巧可愛做出來的樣子實在和性感不貼。她沮喪地歎了口氣,大大的杏眼垂下去耷拉著眼角,說:“我快要和厲準訂婚了。嗯,我知道是因為政治原因,他不喜歡我也正常……可是我希望他能更喜歡我一點……”

她伸開五指做了一個抓的動作,同時用一副凶凶的表情,說:“我想得到他的心!”

“真可愛。”倪胭脫口而出。

雲莎莎氣得快要跳起來:“我要轉型了!早晚能變成性感大美人!嗯……像你這樣的。”

倪胭忽然在雲莎莎眼前打了個響指,如願以償地看見她像受了驚的小鹿一樣眨了下眼睛,長長的眼睫撲閃撲閃。

顧慮了一下雲莎莎想做性感美人的心情,倪胭才把到了嘴邊的“真可愛”咽了下去。

倪胭笑笑,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調跟她講道理:“騙來的心都不長久。你隻要做你自己,讓他知道你的心意就足夠了。”

“真的假的?”雲莎莎歪著頭琢磨了很久,“你不騙我?”

倪胭答非所問:“為彆人改變自己是愚蠢的做法。”

雲莎莎還想再問,遠遠看見厲準正朝這邊走來,她便沒有再問,隨便找了個話題——談天氣。

厲準走過來,先問倪胭:“這兩天你去哪裡了?”

倪胭抬眼望向厲準,似笑非笑地問:“需要跟二哥彙報行蹤嗎?”

厲準深看了一眼,收回視線,說:“隨便問問罷了。”

“與其關心我,還不如多關心一下你這傻乎乎的未婚妻。”

厲準不明所以地看向雲莎莎。

雲莎莎愣了愣,急忙扭頭看向倪胭,拚命給倪胭使眼色。

倪胭給了雲莎莎一個安心的眼神。她起身,說:“你們聊,我上樓換身衣服去醫院看望哥哥。”

倪胭雖然理直氣壯地拒絕回答厲準的問題,但是她這次回來的確是因為她不能離開太久,否則厲準一定會去調查她。

花笠可是A 的通緝犯。在倪胭的任務沒有完成之前,可不能讓花笠丟了他的小命。

厲準為許洄沿哥哥挑選的醫院自然不會差,絕對不可能出現病人憑空失蹤而不被護士發現的情況。倪胭推開病房的門,果然見原主許洄沿的哥哥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一側的治療儀器發出滴滴噠噠的細小聲音。

倪胭走到病床邊仔細瞧著許洄河的臉。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究竟哪個是真的許洄河?

那場造成原主父母去世、許洄河重傷的意外真的隻是意外?

碰巧隻是長得像?

不對,許洄河隻是個很平凡的人,如果隻是碰巧長得像,花笠又怎麼知道許洄河?

倪胭上次來看望許洄河時就向許洄河的主治醫生詢問過他的情況。這一次,倪胭親自將手搭在他的心口,感受著掌心下的心跳。

躺在床上這個真假不知道許洄河的確是因為內臟受損而導致的昏迷。

“洄沿?”韋子耀抱著一捧花,推開病房的門。他在看見倪胭時,眼中迅速攀上驚喜。

倪胭轉過身來,微笑地望著他:“又來看望哥哥了嗎?如果哥哥知道你這麼關心他,他一定很開心。”

“朋友一場,應該的。”韋子耀走進來,用帶來的花束換掉窗台花瓶中枯萎的花。

倪胭想了想,試探地問:“子耀,在你眼裡,我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話不多,不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卻是個默默努力的人。對身邊的朋友也很關心,很善良。之前有一次在靈修學校組隊進行野外實戰測訓,他為了幫我甚至替我擋過暗器。”韋子耀望著病床上的許洄河,說到曾經的事情,臉上不由帶了笑。

“還有這事?哥哥居然都沒有跟我說過呢。”倪胭坐在床邊,拿起一個蘋果來吃。

韋子耀點點頭,說:“他總是不太愛說話的。”

倪胭搜尋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原主的哥哥的確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倪胭心神一動,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抬眼望向韋子耀,笑著說:“以前哥哥很少跟我說他的事情,你能多跟我說說他在學校的事情嗎?他居然替你擋過暗器,什麼暗器呀?他當時受傷了嗎?嚴不嚴重?”

韋子耀抬手比劃了一下,說:“學校特製的暗器,大概就是手指長的短箭。傷在腹部,不重,擦著身體射過去的,雖然傷口挺深,但是隻是皮肉傷。”

“哦……”倪胭應了一聲,慢悠悠地吃著蘋果。

韋子耀抬起眼,靜靜望著她。

“等下……送你回家?”韋子耀說。

倪胭搖搖頭,側過臉望著病床上的人,說:“不了,我想多陪陪哥哥。”

韋子耀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他很快將眼中的失望收起來,說:“洄河很快就會醒過來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我知道。謝謝你。”倪胭衝韋子耀笑了一下,便轉過頭始終望著床上的許洄河,沒再理會韋子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韋子耀縱使再想陪著倪胭,也覺得自己留在這裡恐怕不太方便,不舍地離開,一步三回頭。

韋子耀一走,倪胭立刻收起臉上的表情,她迅速解開許洄河身上的衣服,去尋找可能出現的疤痕。

他腹部的皮膚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疤痕。

倪胭直起腰,轉身大步往外走。

她很快趕到安頓花笠的地方,花笠身上的傷很重,而且中了一種奇怪的毒,縱使有倪胭用妖力護他心脈,他的情況也不太好。

倪胭站在床邊彎下腰來去解他身上的衣服,衣扣一粒粒解開。想殺花笠的人很多,他在做的事情想必也危險重重,他身上這些陳舊的疤痕就是證明。

倪胭視線下移,落在他的腹部上。果然找到了韋子耀說過的那道疤。倪胭指尖撫過他腹部上的道疤痕,她的心沉了下去。

花笠忽然扣住倪胭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拉,倪胭一下子伏在他身上。倪胭抬眼,望進花笠灰色的眼底。

“妹妹為什麼要脫哥哥的衣服?”花笠語調輕緩,似笑非笑。

“摸哥哥的腹肌呀。”倪胭望著花笠的眼睛慢慢勾起嘴角,“畢竟哥哥可說過想乾我,那我得試試貨呀。”

花笠意味不明地深看了倪胭一眼,鬆了手,問:“可滿意?”

“嗯……”倪胭沒起來,仍舊懶懶伏在花笠的胸膛,輕輕蹙眉認真思索許久,“身材還成吧,隻是可惜半死不活,想來體力不太夠呢。”

花笠不緊不慢地說:“你哥哥就剩一口氣吊著命,你再壓一會兒,這最後一口氣也得沒。”

倪胭這才起身,坐在床邊慢悠悠地整理著略微有些淩亂的長發。纖細白皙的手指穿插在發間,動作悠閒。她忽然轉頭逼視花笠,問:“你真的是許洄河?那醫院裡的人是誰?”

花笠不答反問:“你真的是許洄沿?”

倪胭認真想了一下,才回答:“至少這個身體是。”

花笠眯起眼睛審視著倪胭的表情。

倪胭將手搭在自己的胸口,纖細的腰身隨著她的動作輕微扭動,嫵媚多姿:“我胸口有胎記,哥哥要不要親自驗身呀?”

“不必了。你身上有沒有胎記我本來也不清楚。”花笠收回視線,他合上眼開始緩慢調理體內紊亂的靈力。

倪胭目光閃爍了一下,轉瞬又燦爛笑開:“哥哥,該你回答了。你真的是許洄河?”

“說不太清。”

倪胭吹了個口哨,眸中閃過一道亮色,說:“好吧,那換個問題。”

她俯下身來,湊近花笠,壓低了聲音嬌媚開口:“哥哥當真想乾我?”

花笠剛凝聚出來的一點靈力一下子散開。他睜開眼睛便對上倪胭眸中攻擊性十足的美豔,他想說什麼,忽然胸腹間一陣絞痛,忍不住咳嗦起來。

“算啦,瞧你這死樣子想乾也乾不動。”倪胭起身,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審視著花笠,陷入思索。

花笠被她打量了很久,才開口問:“你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在想……要不要泡你。”倪胭一本正經地說。

花笠低聲笑起來,他慢慢將倪胭給他拉開的衣服整理好,問:“想得怎麼樣了?”

“那就泡吧。”

花笠眼中笑意更甚,問:“即使是兄妹?”

倪胭攤了攤手:“誰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