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不想留下妻子孤兒寡母,他早已一劍了結了自己。
“……”混賬!
而後他安慰自己,外邊隻是認為攝政王有外室,與他們沈府無關,不過是黑衣自作多情罷了,沈府無論如何也跟攝政王府沾不上。
沈家媳婦永遠是沈家媳婦。
黑衣算個什麼東西?
笑笑認他嗎?
想得倒美,笑笑根本就不喜歡那種性情暴戾,囂張乖僻之人,白衣一萬個確定,壞事做儘的黑衣入不了小娘子的法眼。
能接近小娘子,不過是沾他的光。
想了一通,郎君才稍稍緩過來,形容不若剛才那般額間青筋畢露,分外可怕。
第二日一早,他便開始收拾黑衣留下的爛攤子,先是去了一趟皇城司,嚴提點來回的話。
“近來京中謠言四起,有礙本王清譽,你叫人去處理一下。”趙允承吩咐道:“他們編造我寵妾滅妻,你也編造一則故事。”
嚴提點神情肅穆:“請王爺示下。”
趙允承眼露狠意,握著茶盞吩咐:“就說……我不能人道,不近女色。”那麼寵妾滅妻的謠言,便會不攻自破。
嚴提點倒吸了一口氣,思慮再三,還是勸道:“王爺三思,此事非同小可。”雖然寵妾滅妻的謠言,的確有礙清譽,但是不能人道豈非更加惹人議論?
屆時王爺的臉往何處擱?
“無妨,就這般去做。”趙允承說。
那黑衣留著謠言不處理,無非是想一箭雙雕,既安撫了害怕他篡位的臣子,又膈應了安氏母女。
趙允承冷笑,那他就幫黑衣一把,徹底絕了對方有嗣的可能。
嚴提點雖然不讚同王爺以自汙的方式來結束謠言,但王爺這般堅持,他還能說什麼呢?
隻能恭敬領命,速速去辦。
而趙允承擺了黑衣一道之後,立刻打馬回沈府,去見自己的妻子秦嫀。
這邊廂,孕中女郎,慵懶地起來吃完朝食,覺得有些飽膩,於是喚來丫鬟,扶她出去院中走走。
一葉落而知秋,院子中的花謝得七七八八,矮灌木的葉子也開始變黃,倒有幾分蕭瑟。
秦嫀心下正湧起悲秋之感,卻忽聞郎君喚她:“笑笑。”
這一聲讓秦嫀好不詫異,回頭見果真是趙允承,她立即麵露驚喜地笑道:“郎君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今日要去辦事嗎?”
“已是辦妥了。”今天終於換了一身白的郎君,步履匆匆地走上前來,對半個月不見的妻子上下端詳一番,見其臉色紅潤,笑容明豔,一時感到既放心又酸心,最終郎君伸出雙臂,將秦嫀抱住:“很是想你。”
秦嫀依偎在他肩膀上,好笑,隻不過是一夜不見,郎君為何這般思念?
但是丈夫向自己傾訴思念之情,秦嫀豈有嫌棄的道理,自然是禮尚往來,抬起下巴親了趙允承的臉頰一口:“我亦想你。”
得到妻子撫慰的郎君,思緒複雜,過了許久,才慢慢平靜下來,萬分珍視地在女郎的額角上,落下一吻。
他二人的溫情脈脈,衝散滿院蕭瑟。
溫存一番,秦嫀拉著丈夫陪同自己在院子中散步,順便閒談,說著說著,她眼中閃現八卦的光芒,問道:“夫君,你在外行走,應是聽說過攝政王有一寵妾?”
“……”
秦嫀一臉感歎:“那定然是個當世無雙的美人,才能得攝政王的青睞。”
趙允承睇著她,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有點少,下午再更個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