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期,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小夫妻與父母說著話,手指卻在私底下悄悄地勾勾搭搭,糾纏不清。
“……”手指被勾上的那一刻,趙允承側目,眼神似笑非笑,睨著一刻都離不得他的女郎。
接觸到郎君的目光,秦嫀微微一笑,含情脈脈。
那人就像被燙了一般,臉紅著正過臉去,不敢再對望……當著嶽父嶽母的麵呢,好不羞人啊。
秦嫀不退,繼續用指尖搔他掌心。
“哼。”趙允承不敵,反手扣住小娘子的柔荑,十指相扣,叫她不得興風作浪。
被扣住手指的小娘子,這才老實。
二人在秦府逗留了大半日,日落前辭彆父母,打道回府。
因是被妻子黏糊著,攝政王放棄了騎馬回府,勉為其難地隨女眷與幼子,一同坐馬車歸家。
寬敞的馬車內,奶娘與小世子在一側,眼觀鼻鼻觀心地待著;攝政王夫婦在一側,王妃娘娘沒骨頭似的,依偎在王爺懷裡撒嬌。
“夫君,舍不得你。”
沒頭沒腦的一句,隻有被她膩歪著的郎君懂得。
“嗯……”趙允承眉宇深沉,望了眼欲落不落的夕陽,越發握緊王妃的小手,她舍不得他,他何嘗不是。
原以為秦三娘愛他多些,他便會甘心幾分,沒成想知曉秦三娘更愛他之後,越發不甘心。
夜晚,王府為當值的眾人大擺宴席,放煙火,熱鬨又溫馨。
此時南城沈府那邊的人,也調到了王府來。
與月英議親的柳小郎君,已稟明父母,二人不日亦要成婚。
今日大家同樂,二人被大夥起哄撮合,竟是坐到了一起,雙雙鬨了個大紅臉,好不窘迫。
鐵鷹不習慣與大家待在一起,他單獨拿了壺酒,在樹杈上躺著,靜靜地體味片刻輕鬆。
作為死士,轉行當管家已是意外,他不知曉自己接下來還要麵對什麼,彆告訴他是娶妻生子。
“……”
“鐵鷹管家!”沐芮捧著一個碗,站在樹下抬頭看:“我給你拿了個雞腿,你接著!”
那雞腿拋上來,鐵鷹眼疾手快,穩穩接住:“多謝。”他道了句,一口咬上燒雞腿,王府的廚子做的,味道是不會差的。
沐芮笑笑,風吹起頭上的發帶,嫻靜美好。
“夫君快瞧,今晚的月亮真圓啊。”站在內院的秦嫀,穿戴素淨簡單,輕鬆地負手站在廊下讚歎。
墨羽立在夫人身後,抬頭也瞥了眼:“我討厭月圓。”
“……”秦嫀好笑,郎君真乃真性情,坦蕩得很:“可是真的好看啊。”她說道,抬起手做摘月亮之勢:“將月兒摘下來,送與郎君可好?”
趙允承揚眉,挑唇笑道:“好啊,那我助你一臂之力。”他說著,從身後抱起秦嫀,一躍身腳踩欄杆,飛上院子裡那顆最高最直的大樹,落在結實的樹杈上。
秦嫀:“!!!”
屏住呼吸,一閉眼一睜眼,已離地麵十幾米。
“這樣近些。”在她身後的郎君,聲音惡劣,笑容狡詐,特彆是發現她害怕時。
“你這人……”秦嫀緩過來一口氣,抓住樹杈大氣不敢喘。
然而,坐在樹上雙腳懸空,吹著晚風看星星月亮,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秦嫀慢慢適應之後,竟覺得還不錯。
趙允承懶洋洋地坐在外邊,一隻腳還屈起來踩在樹乾上,坐姿十分隨意,也是,畢竟掉下去也摔不到他。
“喜歡你。”秦嫀靠著夫君的肩膀,笑靨如花。
對方怔了怔,而後親了一下她的唇,生生令她體會到鼓勵的意思:再接再厲。
“……”秦嫀笑意更濃,眼睛亮晶晶的,覺得世間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墨羽陪小娘子在樹上吹了會兒風,生怕她身子骨弱著涼,便將人抱下去,畢竟那殺千刀的白衣今夜要醒來,他還不曾寫信。
不過正當他想要去做正事的時候,新婚妻子卻噙住他的唇,硬是不放人離開,她知曉自己在做什麼嗎?
墨羽眼眸深邃,閃過一絲掙紮,鉗著自己妻子的下巴說道:“你想清楚。”
吻他片刻,秦嫀恍然醒來,歉意地笑笑。
這抹笑卻刺激到了體諒她的郎君,嫉妒瘋狂在心中膨脹,下一秒便狠狠地噙住她的唇,將她摁入帳內……
“墨羽……”秦嫀驚呼一聲,心情複雜。
趙允承此刻想著,若是她極力抵禦,比如給他一巴掌,他就把守。但是她沒有,她喚了他兩聲,便與他一道沉淪。
秦三娘,也開始心疼他了嗎?
是的,秦嫀也開始心疼他了,一個用惡來保護心中純粹的大可愛,她如何心疼他都不夠。
瞧著小娘子不遺餘力地疼愛自個,墨羽臉上愛欲交織,既痛快又得意,上挑的眼尾寫儘風流:“嘖,某人可要嫉妒死了……唔……”
他百般囂張地使喚秦嫀:“多留幾個印子,氣死他,聽見沒?”
秦嫀:“……”
秦嫀當然不敢多留幾個印子,也不敢配合墨羽去氣死修晏,那是她的修晏,她哪個都心疼……
“我怎舍得讓你疼?”秦嫀顧左右而言他,委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