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一個小眾的牌子,Merel Zoet,是不是特彆仙女?”
直到翻到今年巴黎秀場小眾品牌的一件晚禮裙,一黑一白兩件同款,半透材質,暗紋絲綢,讓人浮想聯翩,特彆適合玩情-趣的那種浮想聯翩。
“天真了妹妹,可愛在性感麵前不值一提。”沈姒劃動了下平板,纖細的手指點了點,“你男朋友肯定更喜歡這件,又純又欲還性感。”
許昭意支著下巴聽完,歪了下腦袋,直勾勾地看著她,“這是你跟齊晟相處得出的經驗嗎?”
她眨了下眼睛,“他平時是不是特彆喜歡你穿——這種衣服啊?”
沈姒被她直白的發問嗆了下,耳根一熱,“你能不提他掃興嗎?”
齊晟?
他恐怕更喜歡她不穿。
“怎麼了?你倆最近吵架了?”許昭意攪了攪紅茶,“你該不會還因為那個小明星的事生氣吧?”
“那倒沒有。”沈姒否認道。
既然知道是誤會了,她也不會揪著不放,她就是有點不爽。
但她總不能跟許昭意說,自己不爽是因為齊晟在溫泉把她強上了,還他媽被搞到發燒了三天吧?
“你婚禮不是打算在國內辦嗎?”沈姒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我看海島流程裡,也有一場婚禮。”
“因為國內要從簡了,就是走個過場,”許昭意解釋,“洗牌期間,各家都低調,梁家也不太好太轟動,靖川嫌麻煩,所以乾脆在海島搞一場。”
她想了下,“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比賽怎麼辦?”
“不要緊,”沈姒笑了下,“拖顏若和她粉絲的福,比賽延期了。”
這次的事,國風節目組的比賽受到一定波及,調整到半個月後進行。
可能是迫於網上輿論的影響,也可能是迫於齊晟過問的緣故,節目組突然發公告進行整改,重新比賽,原定在今天的第二期比賽延遲,已經錄製剪輯好的初賽畫麵也不再播出。
節目組導師全麵換血,基本都改成了業內的元老和泰山北鬥,先前在微博聲援的幾個專業舞蹈家依次下場參賽了,包括昆曲流派“小芙蓉”江尤,敦煌流派的阿依謝姆,漢唐流派的“雲中仙”文靜一……基本都是國內比賽曆屆冠軍,參賽成員直接提高了一個檔次。本來比賽水平參差不齊,這下初賽直接飆升王者局。
[歡迎來到國風比賽現場,前方即將開啟地獄挑戰模式(狗頭)]
[我靠,這陣容真嚇人,江尤是國家歌舞劇院首席,阿依謝姆比賽雙冠,文靜一國家一級舞蹈演員,哪個單獨拎出來都能當導師的水平……]
[評委老師更嚇人啊,全是目前業內可望不可及的高峰啊。]
[誰讓之前某些粉絲臉大如盆,拿起鍵盤就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神,罵人家小師妹沈姒不配。現在好了,同批大佬紛紛下場了。]
[srds,重啟比賽會不會對初賽晉級的人不公平啊?]
[怎麼了,有意見?比賽不能總指望運氣吧?學校考試哪個穩拿第一的學神會害怕繼續出題?害怕重新比賽的一般都是僥幸考第一的。]
[專業人員下場比賽更好看,神仙打架不比菜雞互啄有意思?]
[wtmxs,初賽都擔心輸不起,趁早退賽吧。冠軍是要在奧運會開幕式表演的,到時候國內外多少人要看直播啊,沒實力請不要出來丟人。]
網上評論基本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輿論基本一麵倒:“專業比賽請專業人士參賽”、“想看神仙打架請繼續”、“比賽越嚴格越好,彆在開幕式丟人”,幾乎沒有反對的聲音。
對手換了一批有挑戰性的,幾家歡喜幾家愁,不過沈姒樂見其成。
本來她就需要更有實力的對手刺激靈感,繼續創作。而且比賽延期半個月,正好解決了她想去海島參加朋友婚禮但時間不夠的問題。
-
海島之行在兩天後,明晚的航班。
跟許昭意分開後,沈姒回到地下停車場,打算回自己公寓住一晚,收拾一下在海島需要準備的各種look。結果上車前,車子被人扣下了,她被人“點頭哈腰”地請到另一個地方。
這他媽要是沒有個心理準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綁架!
車子一路疾馳到榮寧公館。
這地方沈姒沒來過,一直到進門,她也沒見到對方的麵兒。不過猜的出來,始作俑者是齊晟,幫凶估摸著是他哪個缺德的哥們。
沈姒心裡壓著一股火,麵無表情看對麵的人把電話撥給了齊晟。
“好玩嗎?”
通話對麵的的音色低冷,意態倦懶,但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你有毛病吧齊晟?”沈姒咬了下牙,有點被氣笑了。
“你不是喜歡跑嗎?我配合你一下,”齊晟漫不經心地回了句,懶洋洋的,沉鬱和陰鷙的感覺一散,他整個人有點邪氣,“玩夠了就喊停。”
貓捉老鼠的遊戲,有夠無聊。
沈姒深吸了幾口氣,麵無表情,“打個商量,我就想清淨兩天,能不能讓你的走狗滾遠一點?”
齊晟似乎很愉悅,嗓音又低又啞地輕笑了聲,“求我。”
“白日做夢也得有個限度,齊晟,少提這麼無恥的要求,下輩子也沒這種可能。”沈姒冷笑了聲,“不放人是吧?那你等著破產吧。”
她沒好氣地掐斷了通話。
這票人還真就因為齊晟,無聊到陪她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奉若上賓,要什麼給什麼,生怕怠慢了她,更怕她跑了。
沈姒不是沒想過打個報警電話,讓這群公子哥丟個人,但是電話沒撥出去,她的手機界麵就被黑了。
這下沈姒知道幫凶是誰了,噝了一聲,“敢情這家公館姓徐啊?”
齊晟身邊真他媽沒一個正經人。
國內黑客裡的“道爺”,雲銳的掌權人,藍核合夥人之一,負責網絡安全團隊的徐宴禮,現在居然無聊且卑劣到幫齊晟黑她的手機了。
“給你老板打電話。”沈姒抬眼。
對麵的保鏢對視了一眼,沒敢動。
“彆不領情,我也是為了他好,”沈姒懶懶悠悠地起身,和顏悅色道,“我這個人吧,心情不好喜歡砸東西,他要是再不放我走,可能來不及看最後一眼他完好無損的家。”
都還沒反應過來沈姒的意思,就看到沈姒的手搭上了屏風。
“這好像是現代工藝吧?不是古董,看著好像不值幾個錢啊。”
“沈小姐,放開你手裡八位數的屏風。”秘書大驚失色,“那是限定款。”
……
一晚上的混亂和狼藉。
-
次日去海島的航班上,沈姒對麵的徐宴禮臉色還差勁得要命。
昨晚他趕回去的時候,看著家裡的場麵,太陽穴突突起跳。
短短一小時,他家裡的剛研發出的智能機器人、一整麵牆的玻璃藏品、書房裡的藏畫、高級定製的家具、酒窖裡的藏酒……以各種形式“慘遭毒手”,不是被毀了,就是被順走了。也就索性她喜歡古董,對老物件下不去手,不然今晚的損失更加慘重。
沈姒昨天在他家裡胡作非為完,一夜好眠,現在還是不爽他不肯放人的行為,折騰完也生不出一絲愧疚心來,“看我做什麼嗎?找齊晟賠啊。”
徐宴禮素來清冷寡淡的表情,破碎了一角,往日的好脾氣岌岌可危。
他們這票人身邊根本不缺人間姝色,美豔的、聽話的、烈性的,使出渾身解數地討好和取悅,可惜玩到頭也就四個字:千篇一律。
有點膩,也沒勁。
不過不安分和不順服,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也許沈姒對齊三來說足夠鮮活,所以即使知道她的小動作,他也從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沒人想的通,這麼多年齊三怎麼還玩不膩。
畢竟不識趣,也要有個限度,但這妞兒從來不知道該見好就收。
沈姒可太能折騰了。
折騰到他硬是把自己家裡的小作精看順眼了,本來家族聯姻都沒什麼感情,現在想想,他跟梁聲晚還過得下去。對比沈姒,跟他毫無感情基礎就結婚的妻子也還行,都能算得上人美心善了。
一路的死寂。
沈姒心安理得地又睡了一路。
醒來時航班快要降落,隱約能看到下方海島的輪廓,芙蓉花如火如荼,海島獨特的地貌中火山與瀑布並存。深藍色的海水勾勒著奇異的地貌,衝刷出細軟的沙灘,與遠處瑰麗壯闊的天色連成一線,海鷗在盤旋飛翔。
私人飛機直降在莊園外的停機坪。
徐宴禮冷了一整天的臉色,甩下沈姒——他現在跟這女的呼吸同一地方的空氣,都覺得鬱悶得喘不上氣——快步朝莊園內走過去,整個人像是在風雪裡走過一遭,挨一下都刻骨的寒。
“三哥呢?”
“跟顧少攀岩呢,”旁邊的年輕人掃了眼時間,將望遠鏡撂過去,“三個多小時了,快回來了。”
這邊前腳剛念叨完,齊晟和顧淮之後腳就到了莊園內。
“趕緊把你家那小祖宗給我接走!”徐宴禮壓著火,低下來的嗓音像是淬了冰,冰冷得駭人,“你知不知道沈姒待我這就一天功夫,讓我損失了多少錢?
說完,他直接將賬單拍在了桌麵上,“賠錢,不然我撕票了。”
“呦,幾天不見您都淪落成綁匪了?”傅少則剛從跟自己未婚妻的爭論中脫身,直接抽走賬單,粗略地掃了一眼,“個十百千萬——兩億七?”
他詫異地挑了下眉,“這麼多錢搶劫啊,你還真敢坐地起價。”
“去你丫的坐地起價,”徐宴禮微蹙了下眉,麵色不善地扯了下領結,“我都沒算沈姒撞壞的那輛Veneno,喝掉的十幾支藏酒,還有順走的那副《千山彆鶴圖》。”
文件裡一清二楚地羅列了個清單,沈姒昨晚折騰的東西,根本遠不止這個數。
徐宴禮點了點清單,麵無表情地看向齊晟,“零頭我就當以後隨份子了,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