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三宅一生(1 / 2)

嬌癮 令棲 11763 字 9個月前

特需病房光線明朗, 正對門是一麵視野寬闊的落地窗,窗簾遙控收攏後,病房內的環境才朦朧幽暗下來。茶幾上的瓷瓶擺著新鮮的花束, 嬌豔的花瓣上掛著露水,晶瑩剔透。

對麵落下一聲低沉的輕笑, 嗓音有點啞, 勾得沈姒耳尖發麻。

“好乖。”

沒有男人能受得了此刻的乖順。

齊晟看沈姒埋頭認真的樣子, 勾了下唇,抬手將她的發絲撥到耳後。他抬她的下巴,拇指抵著她耳根不輕不重地摩-挲了下,按住下方動脈。

他感受到她因緊張而加速的脈搏, 還有牙齒磕絆了下的動作。

沈姒攥住他的襯衫, 心說壞了。

落地窗外的陽光稀薄, 不似夏日該有的明烈,反而將沉未沉的昏昧。光線透過紗簾一束束地投入, 照亮了病房內的塵埃,懸浮在半空中。

齊晟嘶了一聲, 猛然握住沈姒的長發。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幾秒,克製著沒動她,隻音色低冷地笑了笑, “看來這些年你並沒有多少長進。”

他收了點手勁, 轉而箍住了她的後頸,“要我幫你一把嗎?”

沈姒突然心生退意, 但他的手掌在她後腦勺處,由不得反悔。

左右退無可退,而且今天是她要主動一回,不好半途而廢。沈姒閉著眼睛承受和適應他, 白皙的手搭在他膝蓋上,忍不住攥緊了點兒。

齊晟輕而易舉地掌控了她,掌控了她全部的呼吸、心跳和聲音。

莫名其妙地,沈姒被挑起了一點奇怪的勝負欲。她從來不喜他冷靜自持,也不爽他遊刃有餘,她有意取-悅他,逐漸上道,如願聽到他加重的呼吸和沉沉的悶哼,看他步步深陷。

齊晟喉結上下一滾,漆黑的眼俯視著她,眸色沉了幾分。

他看得到她眼底的得意和輕笑。

齊晟額上青筋跳了跳,薄汗打濕了利落的碎發,手上終於失了輕重。他箍住她的後頸往下按,又狠又快,連著幾個來回,“你找死。”

他嗓音又低又啞,透著點陰沉的感覺,讓人心驚肉跳。

有點凶,這哥哥。

沈姒沒料到他的反應,低低纏纏地嗚咽了聲,差點喘不上氣。

微妙的氛圍很快被人打破了。

“砰砰砰——”

一陣短促的敲門聲和問詢的聲音同時響起,“三公子?”

沈姒微僵,整個人緊張得不行。

齊晟微蹙了下眉,沉冷的眉眼間透著點不耐的意思。真切地體驗到沈姒的變化,他低頭看了她一眼,一手掌控著她繼續,嗓音淡淡地:

“講。”

隻有一個字,讓人摸不透狀況。

是“講”而非“進來”,病房外的人頓住腳步,交換了個眼神,才公式化地提醒道:

“國內來人探望您,還有徐副司和幾個隨員,馬上到訪。”

病房內外一片沉寂。

候在外麵的人沒得到回應,不知道齊晟什麼用意,也不好催促。

病房之內,齊晟漆黑的眼正瞬也不瞬地盯著沈姒。他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安撫性地摸了摸她的長發,刻意壓低了嗓音,要她忍著點。

沈姒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就被突如其來的幾下頂沒聲了。

齊晟看她的眼神都變了,漆黑的眼很深很沉,仿佛盯上了獵物的凶獸。他手上突然發力,幾記深挺,兩人雖在原地,主動權卻已換了人執掌。

薄光之下,他沉鬱而立體的五官透著一種淩厲的野性,讓人心悸。

原本持續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結束的一場,因為來客加速終結。最後儘數送入,齊晟抬手抹掉了沈姒眼尾的淚水,順她的喉嚨,看她咽下去才鬆手。

沈姒大腦一片空白,走神時腰上忽然一緊,被齊晟單手抱到病床上。

聲色歡宴,一室旖旎。

日月金梭,江山春夢,似乎都不及今時今刻的一場風月。

-

病房外浩浩蕩蕩一群人,幾個醫生和院領導等在外麵,嚴陣以待。

這還是在國外,雖然雪崩失蹤時比較驚險,但齊晟受傷並不嚴重,就是縫個針。其實這點兒傷,並不至於讓一眾醫務人員等在走廊,還有好幾個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物候著。

齊晟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著,冷著臉色走了出去,“有事?”

外麵的人等了半天本就很納悶,眼下齊晟又沒有立刻讓人進去,幾個人心思微動,往裡瞟了一眼。

病房內沒太多異樣,隻有一個穿旗袍的女人,安靜地坐在病床上。

她在翻一本書。

書頁遮住了她大半麵容,隻看到她窈窕的身段,根本看不清長相。

沈姒當然知道自己坐在病床上很奇怪,可她剛剛起身,腳下發軟,又坐了回去。膝蓋跪得太久,一動就是一陣發麻,她現在都沒緩過勁兒。

她在心底暗罵了齊晟一句,頭皮發麻,僵持著翻書的動作。

病房的門就在此時應聲關閉。

“三公子,您要是休養好了,還是儘快返京,”來人收回了不該有的好奇心,正色道,“老爺子還掛念您呢。”

齊家嫡係第三代,三個公子在燕京權貴圈裡都很出挑,培養方向不同,走的路也不同,都是能爭頭一份的。齊晟養在老爺子身邊多年,未必是最得力的,卻一定是最得寵的。看他出事後老爺子的態度,底下的人就知道。

應付完推脫不掉的幾段交談,耗掉了大半個小時。

等人走乾淨了,齊晟的神色就淡了,漫不經心地問了句,“我出事前,通訊和聊天記錄抹了嗎?”

總助立馬反應過來,“消除了。”

他遲疑了幾秒,“不過燕京那邊可能查得更早,而且沈小姐來德國的事,老爺子肯定知道。”

齊晟按了按眉心,“不如懷了。”

未婚先孕太委屈她,但也確實能省很多麻煩和阻礙,直接結婚,一步到位。

總助這次沒跟上他跳脫的思維,奇怪地琢磨什麼東西“壞了”。

齊晟掀了掀眼皮,沒再說什麼,視線比見血封喉的薄刀更冷更利。

難說什麼心思。

病房內依然安安靜靜的,餘韻未散,充盈著淡淡的甜膩氣息。

齊晟見沈姒在看書,輕挑了下眉,朝她走了過去,“還難受嗎?”

他捏了捏她的臉頰。

見她沒反應,他反倒想起她先前低頭吞吞吐吐的動作,和最後受不住時又軟又媚的聲音,眸色沉了沉,“等你這周過了,我幫你好不好?”

這話掀動了沈姒一陣戰栗。

沈姒耳根一熱,又快又急地回絕了句“不要”。回想起一些往事,她麵色微妙,抬手捂住了他,怕他說出什麼浮浪的話,“你彆折磨我了。”

早就緩過來了,隻有喉嚨有點疼。

他今天克製著沒動她,但最後幾分鐘想要提前結束,比之前都狠。

至於他所說的幫她,回想一下過去,哭著叫停的好像還是她。受用歸受用,過程太難挨了,她再喜歡也消受不下。齊晟太能玩刺激了,興致上來,手段又狠又刁鑽,她隻想安生會兒。

齊晟攥著她的手腕挪開,視線在她身上一掠,勾了下唇,“這怎麼能算折磨,你以前不是很受用?反應比——”

話沒說完,沈姒在他唇上印了下。

蜻蜓點水的一吻,一觸即離,卻比濃烈的時候更撓心。

很輕,也很癢。

齊晟抬手勾她的下巴,凝視著她嫵媚多情的一雙眼,“你今天好乖。”

除了有事相求的時候,她這些年都沒有今天這麼主動過。

“嗯,”沈姒莞爾,“因為我喜歡你。”

齊晟念頭微動,想起她在機場緊張的表情和通話裡歇斯底裡的聲音,漆黑的眼底一片沉靜和了然,心底溫柔塌陷了一角,“我在,姒姒,”

他牢牢地將她抱進懷裡,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已經沒事了,彆擔心。”

沈姒沒說話,緊緊地抱住他。

“我們還要一起度過好長時間。”齊晟的嗓音又低又冷,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溫和,一字一頓,鑽入她心底,“沈姒,我們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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