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山老母的弟子?金岩道長聽得麵色微變,看著樊梨花雙目微眯的目光閃爍起來。
“造反?爾等與朝廷為敵,才是造反吧?不少字”樊梨花對飛鉑禪師的話冷笑以對。
“你!”飛鉑禪師被樊梨花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樊梨花卻是沒有心思和他囉嗦,直接道:“我是來見蘇元帥的,煩請通稟!”
“見蘇元帥?蘇元帥是你想見就見的嗎?”。飛鉑禪師不屑冷笑道:“軍營重地,你竟然擅闖,不治你的罪,已是莫大寬容。我看你還是快點兒滾吧!”
飛鉑禪師話音剛落,一旁的金岩道長便是笑著擺手道:“哎!禪師,來者是客。就算不看她麵子,看在她老師梨山老母的麵子,再加上她父親乃是西涼大將,咱們也不好怠慢了啊!”
“嗯?”飛鉑禪師眉頭一皺的看向金岩道長,雖然心中不滿卻是沒有反駁什麼。畢竟,金岩道長方才救了他,而且修為高深,他也不好得罪。
金岩道長卻是客氣的對樊梨花拱手笑道:“樊姑娘,稍等一會兒,我讓人為你通稟蘇元帥。不過,蘇元帥見不見你,我便不知道了。”
“多謝!”樊梨花看了眼金岩道長,隻是目光輕閃的淡然點頭。
很快,神色微動的金岩道長便是對樊梨花笑道:“蘇元帥已經答應要見你。樊姑娘,請隨我來吧!”
說著,金岩道長當先而行。帶著樊梨花向著蘇寶同的帥帳而去。
“哼!”冷哼一聲,一臉不爽之色的飛鉑禪師,也是隨後跟了上去。
蘇寶同的帥帳內。鐵板道人麵無表情的盤膝坐在一側,雙目輕眯。
主位之上、一身黑袍並未傳鎧甲的蘇寶同,正雙手按在帥案之上,微微傾身目光淩厲如刀子般的看向下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額頭冒起一層細密冷汗的壯碩西涼戰將:“攻了這麼久,死了那麼多人,都沒有攻下鎖陽城,你還有臉來見我?”
“元帥!末將無能!末將無能!元帥饒命啊!”壯碩西涼戰將顫聲開口。
略微偏頭。雙目輕閉了下的蘇寶同,轉而再次睜開雙目,不禁滿臉煞氣的冷然喝道:“滾!滾下去!”
“是是”壯碩西涼將領聞言。忙不迭應著,連滾帶爬的向著帥帳外而去。
看著他離開帥帳的蘇寶同,卻是氣得胸口一陣起伏的咬牙沉聲道:“廢物!”
“嗯?”轉而神色一動的蘇寶同,不由麵上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輕睜開雙目的蘇寶同。目中精光一閃:“好淩厲的雷火攻擊!元帥。來者什麼人?你可知道?是友是敵?”
“寒江關總兵樊洪之女,梨山老母的弟子樊梨花!”蘇寶同緩緩開口。
鐵板道人不由意外疑惑起來:“樊梨花?她來乾什麼,難道是來幫元帥的?”
“幫我?梨山老母可不怎麼插手世俗事物,恐怕不是!”蘇寶同沉吟著搖頭,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她來到底為了什麼事呢?”
鐵板道人連道:“多半是為了此次鎖陽城之戰而來,不是來幫我們的,便是與我們為敵的。元帥。若她真的與我們為敵,且不可心慈手軟啊!”
“我明白!”蘇寶同眉頭微皺:“我也想看看。樊洪的女兒是不是吃裡扒外!”
鐵板道人自信道:“她自幼跟隨梨山老母,受梨山老母的蠱惑,認為李唐乃是天命所歸,多半是與李唐一心的。”…
“哼!等會兒就知道了!”蘇寶同雙目虛眯。
二人說話間,隨著一陣腳步聲,樊梨花、金岩道長和飛鉑禪師便是一起進入了帥帳。
“蘇元帥!”樊梨花對蘇寶同微微拱手施禮,不卑不亢。
看到樊梨花,目光一亮的蘇寶同不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著道:“寒江關樊洪將軍的女兒,果然是巾幗英姿。我與你父親,也算是老交情了。樊姑娘,彆見外,來,請坐下說。”
“謝蘇元帥!”樊梨花倒也沒有和蘇寶同客氣,直接走到一旁首位盤膝坐下。
飛鉑禪師和金岩道長也是各自在鐵板道人和樊梨花下首盤坐。飛鉑禪師麵色不太好看,而金岩道長卻是神色平靜的多,麵上還帶著淡淡笑意,一副和氣模樣。
“樊姑娘,請用茶!”待得親兵上了茶水,客氣請樊梨花喝茶的蘇寶同,便是含笑問道:“未知樊姑娘前來見本帥所為何事?”
樊梨花輕品了口茶,聞言忙道:“蘇元帥,此次梨花前來,其實是受了師命。”
“哦?不知梨山老母前輩有何指教?”蘇寶同眉頭一掀,似乎來了興趣,目光微閃的笑著問道:“家師李道符,與梨山老母前輩也算是舊交了。”
樊梨花直接道:“家師的意思,是勸蘇元帥免動乾戈,從鎖陽城撤兵,免得刀兵一起,雙方死傷慘重,生靈塗炭。”
“梨山老母前輩乃是世外高人,想不到也如此關心俗世之事,”聞言麵上笑容微淡的蘇寶同,隨即便是一副無奈的樣子道:“樊姑娘,這兩國交戰,各為其主。我蒙大王厚愛,封為西涼兵馬大元帥。大王有命,本帥唯有儘心為西涼而戰。沒有大王的命令,請恕本帥無法退兵。”
不待秀眉微蹙的樊梨花多說,蘇寶同便是接著道:“而且,大唐前後兩路大軍殺入我西涼,是要滅我西涼,殺我兵將,害我百姓,實在是欺人太甚。如今,大唐的皇帝便被我困在鎖陽城,隻要鎖陽城一破,大唐皇帝落在我的手中,到那時”
“到那時。朝廷一定不惜傾國之兵,勢要滅亡西涼,以挽回顏麵!”樊梨花接口說著。語氣有些冰冷。
蘇寶同看了眼俏臉冷淡的樊梨花,不由笑了:“樊姑娘,似乎對此戰一點兒沒有信心啊?沒錯,大唐是強大,可我西涼也不是任由揉捏的。大唐攻擊我西涼,難道你要我不反抗,任由他們恃強淩弱嗎?”。
“蘇元帥真是會顛倒黑白!”樊梨花忍不住搖頭冷笑:“若不是蘇元帥挑起戰亂。大唐豈會派兵來攻西涼?西涼本就是大唐屬國,世受皇恩,如今蘇元帥之舉陷西涼子民與水火戰亂之中。於心何忍?”
蘇寶同卻是搖頭裝著糊塗:“哎呀!樊姑娘,你實在是誤會我了。非是本帥挑起戰爭,實在是大唐先在邊境生事,把事情鬨大了。本帥不過稍微反擊一下。大唐便不依不饒的來攻。我看。大唐本來便有覬覦西涼之心。如今,不過是找了個借口罷了。”
“再說,本帥奉大王之命與大唐交戰,難道樊姑娘在質疑大王嗎?”。轉而蘇寶同語氣一轉,語帶機鋒的問道。
樊梨花聞言一滯,心中對蘇寶同裝糊塗般的蠻不講理有些氣惱。
在蘇寶同略帶笑意和玩味的目光下,深吸了口氣的樊梨花,頓時一笑道:“原來如此。那蘇元帥倒還真是忠心於大王,忠心於西涼啊!”…
“當然!”蘇寶同一點兒不臉紅。大義凜然道:“我蘇寶同受大王恩重,豈能不誓死報效,儘忠職守?”
樊梨花有些被氣樂了,情知和這家夥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目光微閃的樊梨花,略微沉默才緩緩開口道:“方才過來,梨花看到蘇元帥手下的兵士圍攻鎖陽城,似乎久攻不下,死傷慘重啊!”
“嗬!我手下的人太無用,讓樊姑娘見笑了,”表麵上笑說著的蘇寶同,目中卻是有著一抹冰冷戾色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