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1 / 2)

司渺:“......”

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感覺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想離開季東東視線範圍的時候。

這人再逗估計要逃跑,季越東適可而止, 把笑憋回去提醒他:“記得跟導演請假, 上午留在這休息,下午我找人送你回去。”

司渺默然無語, 裝作自己並不在這間房裡。

情趣房隻有這麼一張水床, 這間房讓給小朋友住的話季越東沒地方住,出去又開了一間房。

司渺現在啥也不想說, 也不敢問, 隨他出去, 然後給導演打了個電話。

其實在司渺辦出院手續的時候,季越東已經找人跟導演打過招呼了。司渺這邊說請假, 導演那邊立馬同意, 表示突發情況完全能理解,不用著急回來, 調整一下群戲就可以。

於是司渺安心躺回床上。

一抬眼,就看到天花板鏡子裡四仰八叉、並且全身從頭紅到腳、甚至連腳趾頭都紅透了的自己。

......這鏡子是他媽恥辱柱吧,不把他釘死在這誓不罷休?

司渺把枕頭拽過來蓋在頭上, 想用捂死自己來暫時忘記這件事, 捂著捂著的還真睡著了。

昨晚太緊張, 其實人早就挺不住了, 一直靠一股勁撐著。

後來他是被餓醒的,他不知道季越東去了哪個房間,知道也不敢叫著一起吃飯, 套上拖鞋準備自己偷偷溜回去。

輕輕打開門,他伸出腦袋向外看了一圈,沒看到可怕的季越東,卻被另一個東西吸引住目光。

——房門的金屬門把手上,掛著好幾個紙袋,打開來,裡麵是一整套春裝和一雙球鞋。

春裝是某大牌的春季最新款,球鞋是某兩個品牌的聯名款,都是他平時穿的尺碼,顏色乾淨又合身,上身也特彆好看。

雖然穿了人家的衣服,但他還是沒打算和季東東說謝謝,早上實在是太尷尬了,沒臉,依然按照原計劃悄咪咪溜了出去。

剛溜出酒店大門,以為終於到達安全地帶、能直起腰板子的時候,旁邊突然躥出來一個男人,“司、司先生?”

“!!!”

司渺心虛,頓時被嚇了一跳,經理沒想到自己能嚇著人家,也跟著嚇了一跳,兩人對著拍拍胸脯,經理才又重複一遍:“司先生?”

“嗯,”司渺應了一聲,“您不是季東東的朋友麼,找我有事?

經理:“......您說什麼?”

“我說,”司渺覺得跟他說話好費勁啊,“您不是季東東的朋友麼,找我有什麼事?”

經理蒙了。

季東東是哪位啊?

他們小情侶挺有情趣啊。

竟然取怎麼說呢......這麼萌的昵稱?

經理硬著頭皮跟他一起喊:“那個什麼,季、季東東讓我帶您去吃個飯,再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司渺連連擺手,哪好意思麻煩人家,“我自己回去就行。”

經理是領了任務的,再加上他得知這個月一分獎金都沒有的噩耗,特彆想把錯誤彌補回去。

總之連拉帶拽的,經理把司渺弄去吃了一頓飯,飯後開著司渺的保姆車踏上了回片場的贖罪之路。

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季越東站在窗前,看到他們離開才下樓,開經理的車直奔警丨局。

若不是王曉輝告訴他調查有進展了,他本準備自己送小朋友回片場的,但現在有更讓他在意的事擺在跟前——這個凶手傷了他,他可以走法律途徑,再想辦法加重量刑,但因為他的傷,讓小朋友開了大半的快車趕過來,急到把嘴唇咬的血淋淋的。

用不著小朋友動手,他自己都要弄死這人。

警丨局離酒店大約二十分鐘的車程,季越東到的時候,黑衣男人正拷在審訊室的暖氣片子上打盹。

因為季越東的交代,他沒和彆的嫌犯拘在一起,而是自己單獨在一個小房間裡。

聽見門打開的聲音,黑衣男人隻是掀起眼皮稍稍瞥了一眼,便把頭埋回去,一副不在意不合作的態度。

分局局長在旁邊小聲解釋:“這位四進宮了,套路門兒清,根本撬不開他的嘴。”

“費心了,”季越東微微頷首,“我跟他聊聊。”

“行,彆動手啊。”

局長囑咐一句之後出去,順便帶上了審訊室的門。季越東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黑衣男人:“誰讓你來的?”

“沒彆人,我自己,”黑衣男人從鼻子裡嗤了一聲,似是非常不屑,“看你不順眼,行不行?”

果然是很難搞,不過季越東早已經料到會是這種狀況了,淡淡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囉不囉嗦,”黑衣男人看起來比他還不耐,“我都說了我自己看你不爽,我看所有有錢人都不爽,想報複社會,不讓啊大老板?”

“哦?”聞言,季越東勾了勾唇角,“看來對方沒告訴你我的身份?”

“不過......”沒等黑衣男人反應,季越東向前邁了一步,欠身蹲在他麵前,“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不重要,我知道你是誰就夠了。”

兩人的距離拉近,來自於季越東的壓迫感從四麵八方聚集到麵前拷著的人身上。

同樣蹲著的黑衣男人,竟被這感覺弄的下意識向後蹭了一小步,腳不小心絆到暖氣管上,差點沒摔個四腳朝天,勉強穩住身形。

看他這副不經事的樣子,季越東連目光都懶得分給他半分,低聲道:“我說,你聽聽對不對。”

“你叫劉高峰,今年三十六,三年前離異,孩子判給前妻撫養。你前妻名叫周婷,是服裝廠的車間主任,孩子叫劉蔓蔓,現在在南城附小讀二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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