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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外空間 夏六愚 4500 字 2024-03-22

時間倒逼迫使兩人更加珍惜能夠在一起的日子,他們謝絕所有邀約,渡過了一段與世隔絕,但無論何時想起來都會覺得無比幸福的時光。

去郊外泛舟,去山頂露營,在城市角落裡的老舊暗房親手衝洗哈蘇相機拍攝的底片。

沈仕玉沒有生病之前,沈家也稱得上小康,那時候流行膠片機,沈晚欲曾經擁有過一台很小的奧林巴斯,但是進暗房還是頭一次。

一開始沈晚欲還笑他老套:“數字年代已經沒幾個人會用膠片了。”

孟亦舟從身後擁抱著他,手把手教他衝洗照片:“現代人講究效率,好像浪費一分一秒都很可恥,正因為如此,許多事物都被速成化了。太輕易得到的東西,是學不會珍惜的。”

沈晚欲看著顯影液下初成雛形的照片,一語雙關地問:“那你學會了嗎?”

孟亦舟俯身,寬闊胸膛壓緊他的後背,摟實懷裡人:“得來這麼不容易,我怎麼敢怠慢呢。”

暗房中光影交替,紅與黑如捕網般籠罩著這個小小空間,曖昧猶如漲大的彩色泡泡。

孟亦舟是真正的君子,即便在這樣的時刻,最過分的舉動不過是偶爾偏頭,輕輕吻一下沈晚欲的耳廓。

他們渡過了一整個夏季,每一天都像一生那麼漫長。

孟亦舟教沈晚欲騎馬、滑雪、射箭、下西洋棋、打高爾夫。因為他,沈晚欲觸摸到了曾經遙不可及的一切。

孟亦舟並非把沈晚欲當做珠玉在打磨,他不是苛刻的匠人,要這塊璞玉在他手底下裡散發光芒。任何加諸厚望的寵溺,都是對沈晚欲的輕慢,孟亦舟隻是單純的,想要把自己的全世界捧到他麵前。

氣候晴朗,天空藍得純粹,白雲其闊如海,一輛黑色賓利沿著野紅莓瘋長的山路盤旋而上,穿越向日葵花田,在山腰一隅停下。

不遠處拔地而起一座巍峨建築,門牌上赫然刻著四個大字——丹庭酒莊。

來酒莊之前,孟亦舟特地陪沈晚欲去醫院做了個過敏原篩查,結果證實他隻是輕微的酒精敏感,這才敢帶他踏足酒莊。

來酒莊的基本都是孟浩欽的那群老朋友,有政界大佬,商界大鱷,還有德藝雙馨的老藝術家,這幫人不管去哪裡都會被狗仔偷拍,酒莊反倒成了一個‘偷得浮生半日閒’的好去處。

這周客流不算多,從花園走到貴賓招待區都沒碰上熟人。

從釀酒廠到酒窖,孟亦舟每路過一個展櫃,就不厭其煩的向沈晚欲介紹葡萄酒的曆史來源,一圈逛下來,沈晚欲已經認識了瑪歌、拉圖、木桐之類雲雲。

傍晚,夏風吹拂。

安靜的私人書房,矮幾上堆滿荔枝班戟,藍紋奶酪,和各式紅酒。唱片機徐徐轉動,慵懶藍調在房裡漾開,兩人坐在飄窗上,隔著小案幾下西洋棋。

局勢膠著,沈晚欲手拈白棋,再落一子,此時黑馬能走的所有點都被白兵截胡,每方的十六個兵也都被對方的兵擋住,形成花一樣的陣營。

在這樣的局麵下,左下角和左上角的兩個王,無論怎麼放,都隻能打和。

“又和棋了,沈編劇真是進步神速,都已經連和兩盤了,”孟亦舟屈指,蹭了蹭鼻尖,“要不你讓讓我?”

沈晚欲不緊不慢收起白皇後,臉色看起來很平靜,但翹起的嘴角還是泄露出他的小得意:“憑什麼?”

孟亦舟看著他,笑著跟他打商量:“平局沒意思啊,我們換個玩法,好不好?”

那狡黠的笑容裡憋著壞,舌尖吐露的字句縈繞著曖昧。

沈晚欲收好棋子,抬起眼眸:“先說賭注是什麼?”

孟亦舟沒著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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