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翹跑得口乾舌燥,汗流浹背的,一屁股在孟亦舟旁邊坐下去。
“來一根嗎?”
跟神色慌張的李翹比起來,孟亦舟冷靜得過分,還不疾不徐地遞上一支萬寶路。
“……”
李翹接過來,夾去耳朵後麵,問他:“現在什麼情況?”
孟亦舟吸了口煙,說:“離家出走。”
“你就這麼跑出來,孟叔肯定氣死了。”李翹胡亂揉著他那貼頭皮的青茬,為他兄弟發愁。
孟亦舟把煙攆滅,拾起地上的啤酒,“哢”一聲拉開易拉罐的拉環,他喝了一口,回答:“我爸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你想象得強多了,擔心他不如擔心我。”
“我是擔心啊,你這前腳才不出國了,後腳就鬨出這麼大的動靜,”李翹一臉苦大仇深:“以後咋辦?”
孟亦舟抬起手掌,擋了擋刺眼的陽光,語氣無波無瀾:“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找個住的地方。”
“還他媽住的地方,有錢麼你?”
李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從錢包裡掏出一堆存蓄卡,他翻翻找找,拿出其中一張。
“拿著!”李翹說,“應該還有七八萬,你省著點花,要照你以前那種手法,幾天就給你霍霍沒了。”
“不用,”孟亦舟說,“我有積蓄。”
再三確認孟亦舟不需要,李翹才收起來。
他又問:“你外邊有房子麼?”
孟亦舟名下掛著兩棟房,一棟在濠江,那是他外婆留給他的不動產,還有一棟複式小彆墅,是姚佳在他十八歲時送給他的成年禮物,但嚴格算起來,這些都是孟家的資產。
思考許久,竟無處可去。
孟亦舟搖搖頭。
李翹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他從包裡掏出一把鑰匙,朝孟亦舟口袋裡一塞:“我有間二手房,買來睡午覺的,就在學校後門那條小路上。你要是不嫌棄,就去那住吧。”
拒絕了李翹的錢,不好再拒絕他的房。
孟亦舟知道,李翹就是想幫他,不讓幫,他還不安心。
孟亦舟撞了下李翹的肩膀:“不嫌棄,謝了。”
李翹擺了擺手:“彆,這麼說見外。”
最要緊的事講完,李翹終於分出精力,注意到孟亦舟懷裡躺著個小家夥,他指著問:“怎麼帶了隻貓啊?”
孟亦舟捏著小橘貓的後頸往上舉了舉,向李翹介紹:“我兒子,叫晚崽,我不在沒人喂。”
晚崽被拎著脖子在空中轉了一圈,看見盯著它看的陌生人,前爪一縮,掙紮地跳下去,委屈地爬回孟亦舟膝頭要安撫。
李翹看著孟亦舟用拇指撓小貓下頜的樣子走神,他還是沒回過味兒來。
倒不是抵觸同性戀群體,存在即合理,隻不過孟亦舟從來都以王子的形象示人,交往的也都是女孩子,好端端的性取向怎麼忽然就變了,還變得這麼徹底。
“看我乾嘛?”孟亦舟還盯著貓崽子,卻笑著問道。
煙灰積攢了一大半,差點燙到李翹小指,他抖掉了,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問你個問題,就是……”李翹斟酌著措辭,表情一言難儘,“你怎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