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一隻病嬌3(1 / 2)

救世[快穿] 零落成泥 12143 字 8個月前

方曉是被薑堰從後方抱住的, 在意識到杆子因夢主人的意願而被做了手腳之後, 她決定裝作自己隻是個夢中人物的樣子。

……沒辦法啊, 她現在出不去!

方曉以前記得的夢中,是沒有觸覺、嗅覺、味覺的,但此刻, 她不但能感覺到薑堰摟著她的力道,還有他身上那淡得幾乎聞不到的屬於男性的氣息。

她冷漠地說:“謝謝, 你可以鬆開我了。”就像她在薑堰麵前一貫表現出來的那樣。

薑堰卻沒有鬆手, 他彎著腰,下巴靠在她肩頭, 在她耳邊用毫無起伏的聲音道:“這是我的夢,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方曉忍不住心頭一跳。

這麼清晰的夢境意識,對她來說很危險了。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那麼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夢裡,不需要克製。

方曉猜按照薑堰對他自己夢境的控製力, 她要是反抗, 可能反而會招致無法預計的後果, 不如假裝到底。

她握住薑堰摟在她腰間的手,側頭露出不屬於陶瑩瑩的誘人微笑:“放學時你就想這樣了是不是?那時候,你是不是遺憾我竟然抓著那麼穩?”

方曉不知從哪兒聽到一個說法, 夢境中的每個人,其實都是“我”的不同一麵,什麼“本我”“自我”“超我”之類的,她也沒記住具體分析, 但她想,在這樣一個薑堰在一定程度上能自控的夢中,他重現了晚上放學時的事,又改變了結果,必定意味著什麼。

而她作為他的夢中主角,替他說出他的“真實想法”,應該不算過分。

跟現實中的薑堰相比,處於夢境中的他顯然更情緒化。

聽到方曉的反問後,他慢慢眨了下眼睛,像是想了想,然後才笑道:“是啊。你也是……明明在幫我,卻故意裝作不是,為什麼呢?怕連你自己也成為被欺淩的對象?不像,畢竟你每一句話都像在挑釁他們。怕你我會成為他人口中的談論對象?也不像,你當著所有人的麵對謝晨說過他是你喜歡的類型,你並不怕被人討論。”

他頓了頓,輕聲道:“我思來想去,好像隻有一個理由:你怕被我纏上。”

……正好相反啦少年!

方曉現在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聽薑堰的分析,頭頭是道,偏偏這個結論吧,跟事實差了十萬八千裡。

她才不是怕被他纏上,她明明是為了被他“纏上”而欲擒故縱啊!

“所以,你看我多善解人意啊。你不想被我纏上,我在學校就乖乖與你保持距離。”薑堰道,“但這是在我的夢裡,我想怎樣就怎樣。”

……所以你是想怎樣啊!

方曉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乾脆就這麼看著他不出聲。反正她現在是夢中人物嘛,不說話很正常。

但隨即,方曉就發現自己不說話也不對。薑堰正抱著她,二人距離極近,她又看著他,這慢慢演變成了非常曖昧的對視。

薑堰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碎發後的眼神有些亮:“原來你的眼睛這麼好看。”

方曉:“……”

她覺得再對視下去有點危險,便突然笑了下說:“你所說的都是你的猜測,你隻是懦弱,你隻是在掩飾你的膽怯——你不敢在學校裡跟我說話。”

薑堰愣了愣,好像沒想過這個,他慢慢鬆開方曉,略顯顛簸的公交以及車內擁擠的人群,也在逐漸略微半透明的背景,最終消失在純正的黑色中。

“你說得不對。”薑堰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他像是被冤枉了的小孩,在徒勞地為自己辯解,“你說得不對!”

方曉笑道:“真的嗎?問問你的內心,你怎麼隻敢在夢裡見我,跟我說話?因為你在害怕啊,你不敢主動跟我說話,你害怕我也會像其他人一樣拒絕你。”

“你住嘴!”

隨著薑堰的憤怒而來的,是陡然變化的時空。

方曉睜眼時一抖,驀地從床上坐起來。

可算給她逃出來了啊,太嚇人了!

時間才三點,可方曉已經不敢再入睡了。雖然大概率她不會再進一次薑堰的夢境,但在他夢中那種不可控的感覺著實令人心悸,她都快得PTSD了。

方曉一直撐著不睡,但後來還是眯了過去,因此再醒來時間比往常遲了些,她隻好匆匆收拾好出了門。

車上人依然很多,多數都是去上學的學生,方曉找不到座位,隻能靠著欄杆站穩,閉眼假寐。

但在她閉眼之前,她好像隱約看到個熟悉的人影,心中一跳後她慢慢睜眼,看到就在她右前方,靠窗的位置坐著薑堰。

方曉瞬間清醒,差點以為自己又入夢了,嚇出一身冷汗來。

好在薑堰隻是垂著視線,坐在那兒不聲不響,跟夢境中的他完全不同,因此方曉多看了幾眼後就放下心來。悄悄挪到了車門另一邊的欄杆旁,離他遠了些。

等到了校門口,本來就在車門邊的方曉等車門一開便大步跳了下去,飛快地向學校裡走去。

薑堰慢吞吞地下了車,像是不經意地抬眼看向方曉跑走的背影,他的眼底有些淡淡的陰影,周身氣壓比以往還低些。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夢,也清楚地記得夢裡的她對自己的嘲笑和質問。

她上車時他就注意到她了,同樣也注意到了她的困倦,但他確實也不敢跟她說話給她讓座。

他有些煩躁地垂下眼,夢裡的話怎麼能相信。明明是她並不願跟他說話,他才順著她的意不去打擾她的。

方曉在上午的課上不小心睡著過幾次,也被老師逮住叫起來過一次,她臉皮厚沒當回事,說讓她站著她就捧著本書站得自在。

等到了中午吃過飯,方曉真正睡了大半個小時的午覺,可算真正緩過來。

這一天,方曉幾次去後頭飲水機那兒接水,偶爾會發現薑堰正盯著她看,在注意到她的視線後,他又會立即轉開目光。

方曉並沒有自己的任務進度條在推進中的喜悅,她覺得自己的燃眉之急是增強入夢時對夢境的控製力,不然進薑堰的夢境太難受了。

唯一有趣的事是,謝晨幾次不小心看到她,或者跟她目光對上,都會被針刺到了似的立即轉開視線,又心虛又慌張。

方曉忍不住想,也不知道謝晨在夢境中有沒有給自己的某部位做調整……真是辣眼睛啊,她現在還能清楚地記得形狀大小呢……

今天是周五,本周最後一天上課。高二學生還沒像高三一樣緊迫,難得的還有雙休日。

方曉覺得自己對公交車也有PTSD了,先是迅速將大部分東西都收拾好,然後開始慢悠悠地摸魚,等偷偷注意到薑堰走出門去了,她才書包一背,遠遠地跟上了薑堰。

方曉一直遠遠跟著薑堰,直到他到了站台,她才好像突然開始對路邊攤感興趣似的,駐足挑選。等眼角餘光注意到她要坐的車到了,並在停了一會兒後開走了,她才輕鬆地走過去。

然後她就在站台上看到了薑堰。

……為什麼他沒上車?!

方曉故作毫不在意地走到人已少了些的站台上,倚靠著站台的廣告板,像是毫無所覺地看著車來車往的馬路。

剛才過去的那輛公交,車上的人並不多,薑堰不可能擠不上去。可見他就是注意到她沒過來,所以留下來等她的。

方曉有點焦躁,然後又因為自己對這事生出焦躁而焦躁。

她明明就想著要跟薑堰慢慢變得熟悉親近起來,目前看起來進展很順利,他開始注意到她了——從現實角度來說是這樣。但上回的夢境讓她感覺很不好,這就給了她一種割裂感,而從夢境中帶出的不好感覺,也影響到了現實。

都不知道小可給她爭取的這個金手指,究竟是來幫她的,還是來坑她的!

過了十分鐘左右,方曉要坐的公交又來了,見薑堰上了車,她很有衝動等下一輛,但這樣又太刻意了,她也隻好慢吞吞上了車。

她覺得自己得趕緊適應把現實和夢境分開,在現實中,她明明該多跟薑堰接觸才對。

方曉上了車就跟往常一樣越過站在車子前半部分的薑堰,往後走去,最後在後車門旁停下。

薑堰沒動,在下一站上來很多人時,他才慢慢走過來,然後停在方曉身邊。

方曉麵無表情,目光直視前方。

隨著車子的晃動,二人的身體偶爾會碰在一起,但隻是輕輕的接觸,下一秒就會分開。隔著寬大的校服,倒也沒什麼感覺。

但方曉卻想起了昨晚的夢,他抱著她時的觸感是那麼真實。

然後她悄悄地紮了個並不明顯的馬步,手也握緊了欄杆,萬一司機又急刹,她依然會像上回現實裡的一樣穩如泰山。

這一路直到方曉下車,公交都沒急刹,方曉鬆了口氣回到家中,像往常一樣回到自己房間。

周末不上課,她得在家吃飯,跟叔叔一家人吃飯的尷尬就避不開了。

方曉心事重重地看了會兒書,等困倦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才不得不上床睡覺。

她感覺自己有點像是《猛鬼街》電影中的主角們,得硬生生撐著不睡覺,免得被弗萊迪侵入他們的夢中將他們虐殺……可問題是,她才是能入夢的那個人啊,她本來該是弗萊迪的,怎麼就反過來了!

方曉是在一陣輕微顛簸中再度恢複意識的。

下一秒她就知道,她又在公交車上。

睜眼一掃,她看到了右前方坐在靠窗位置的薑堰,頓時想起來,這好像是今早的事。

方曉剛打算收回視線,卻見薑堰驀地回過頭來,準確地看向她說:“你看起來很困,這裡給你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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