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互揭老底(2 / 2)

大寶以為薑琳病了,情緒有點低落,“媽,你要是難受就彆去上學,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小寶:“你這是生病,可以光明正大地逃課!”他不知道多想生病呢,可惜身體好得很,也不感冒什麼的。

小萌和小軍也猛點頭附和。

有這麼多家人關心她,薑琳覺得這點難受算什麼啊,“好啦,我們上學去了。你們不要擔心啦,媽媽沒那麼嬌氣的。”

等到了學校,薑敏把薑琳送進去,“琳琳,晚上我就不過去,等考完試再說。”

薑琳:“行,姐你注意身體啊,掛兩科也不要緊的。”

薑敏笑起來,“我知道呢,你快進去吧,外麵冷。”

薑琳先去曾泓潔宿舍找她。

曾泓潔看她過來,關切道:“今天怎麼樣?”

薑琳遞給她一個橘子,“今天好得很啊,一點事兒沒有,吃嘛……”她趕緊拿手帕掩住嘴巴。

曾泓潔:“行啦,彆逞能。見了你家程如山就跟小貓兒似的。”

薑琳笑起來,“信寫得怎麼樣?”

曾泓潔:“等會兒有人送過來。”她拉著薑琳在凳子上坐下,小聲道:“我去打聽過了,你們班的朱彩萍和姚振霞都去過計生辦。”

薑琳微微蹙眉,“她倆舉報的?應該不會,就算舉報估計也是一個人,不可能兩人一起。”

她就把朱彩萍和姚振霞最近鬨矛盾的事情告訴曾泓潔,這是一個把楊陸撐著的瓜,憋得她受不了非要跟薑琳說的。

朱彩萍年紀大了,一副恨嫁的樣子,但是她相貌不突出,所以不可能找太年輕的男同學,都是奔著三十左右又沒結婚的男同學。可這個年紀不結婚的男同學,要麼是格外有想法格外優秀,要麼就是相貌等也十分普通。

朱彩萍好不容易和機械工程係的一個男同學看對眼,感覺男人很不錯,兩人有意進一步發展。哪裡知道姚振霞跟著他們上了幾次自習以後,居然和那個男同學關係更好起來,男同學和朱彩萍的關係就遲遲不能更進一步。

朱彩萍很氣憤,找姚振霞的茬,兩人也鬨過矛盾,但是卻沒撕破臉直接說這事兒。畢竟男同學也沒和朱彩萍明確表白,目前對她倆都是朋友關係。所以,朱彩萍和姚振霞兩人還是出雙入對的。

楊陸還好奇她倆都這樣貌合神離,為什麼還總是出雙入對的?

薑琳尋思可能是怕對方背著自己去找那個鐘擺男?

曾泓潔:“我找張乾事打聽,說是一封匿名信,一看就是左手寫的。信是孫乾事收的,張乾事也看了幾眼,不過信被孫乾事拿走,說是為了保護勇於舉報的同誌,將信銷毀了。”

這樣對筆跡也沒法對,但是可以請張乾事幫忙。

薑琳:“這人舉報我目的不是為了孩子,其實是不想讓我入黨。這麼說,她是不是知道我能入黨了?”

曾泓潔:“朱彩萍?”昨天朱彩萍就一個勁地說薑琳肯定能入黨的。

薑琳:“朱彩萍看起來沒那麼關心入不入黨。”雖然朱彩萍說話的時候嗓門大,似乎更在意,可朱彩萍從來沒主動給她說過這事兒。

反而是姚振霞主動提起這個問題,雖然她極力掩飾,可薑琳還是感覺得出,她非常緊張入黨的事兒。

一般來說自己入不了,誰有既得利益,誰可疑。

之前劉建武就說過班上就四個女同學,其中一個名額就給女同學。

如果薑琳不入,其實最大可能就是姚振霞。

曾泓潔:“她?”曾泓潔很驚訝,在她印象裡姚振霞是個比較安靜和氣本分的女孩子,很少和人爭執什麼,說話也從不嗆聲。反正曾泓潔出現的時候,姚振霞是這樣的,不像楊陸和朱彩萍那麼明顯。

薑琳:“小潔,這事兒不要和彆人說了,其實也沒什麼。我下午試試,如果試不出來就拉倒,以後也不糾纏,反正舉報我也沒用。”

薑琳主要是不想為這事兒浪費時間,建議書和考試最重要。

曾泓潔問問她,笑道:“行,讓最了解的人來證明,如果最了解的證明不了,那就沒什麼了。”

曾泓潔讓薑琳去教室複習功課,她跑一趟計生辦找張乾事,按照薑琳的要求準備一下。

上午第一節大課後,曾泓潔來找薑琳,把建議書和一個紙條給她。薑琳回到教室,把建議書給蘇行雲等班乾看,覺得沒問題就當他們班的,然後讓大家自願簽名。

男同學們不管結婚沒結婚的都簽名支持,輪到朱彩萍和姚振霞的時候,她倆不肯,表示自己沒生育不摻和這事兒,薑琳自然不強求。

楊陸倒是積極簽名,卻並不樂觀,覺得薑琳他們就是弄一下博個好名聲,並不是真的想辦什麼事兒。

她笑道:“薑琳,你沒事就行了,你張羅這個乾嘛?我看你這樣吃力不討好啊。市委采納了彆人也不知道是你做的好事,要是市委不采納還怪你們多事,到時候給你們扣一個反/動的帽子,誰和你分擔?我和你說,我見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管自己沒事就行,彆去管彆人了。你做了,人家也不感激你。”

薑琳:“我是為人家感激我嗎?一個小胎兒他會感激什麼?我是覺得在政策出台之前懷孕的孩子,如果媽媽不想打掉他,那他就有活下來的權力。”

爹媽自己願意打掉的,那沒人管,可如果不願意打掉,既然能爭取,那自然要爭取一下。

畢竟,人家本身不在計劃之列,可能會因為沒有關係,到時候被拿去填任務數,這樣就苦逼了啊。

如果市委有明確的規定出來,那他們就能得救。

薑琳的邏輯很簡單,我覺得值得做,我想做,就夠了,乾嘛還要人家感激,這跟聖母沒關係,這是力所能及的。

薑琳又寫了一個版本留給薑興磊、呂航那些人,讓他們也抄一份然後聯合簽名。

她盤算著,發動自己和曾泓潔的人脈,樂觀估計可以有千人簽名,這是很有影響力的。

中午的時候,薑琳去食堂和曾泓潔會合,田野也在,就過來和他們一起參與。

薑琳把自己千人簽名計劃告訴他們,“除了我們學校,另外還可以找找工廠乾部,到時候差不多有千人簽名。人多力量大,市委也會更加重視的。”

曾泓潔抱抱她,“寶生一定是個小天使。”

薑琳摸了摸肚子,“我也覺得。”

如果不是因為懷孕自己有更直接的感觸,她不會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

田野道:“我可以帶著學生們給你們畫幾幅宣傳畫,到時候我們美院也簽名寄過去。”

“太好了,謝謝田老師。”薑琳朝他笑笑。

田野:“也算給未見天日的孩子們貢獻一份力量吧。他們的父母可能無法憑靠自己的力量保護他們,我們推一把。”

曾泓潔:“下午我們簽完字,我和同學送過去,不要郵寄,太慢。”

曾泓潔根本不擔心期末考試,文科對她來說非常輕鬆。

商量好,他們吃完飯就散了。

下午薑琳回去上課複習,從課本裡抽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朱彩萍昨天下午去計生辦,是她舉報的你。字跡彆扭,顯然是左手寫的。

楊陸眼尖,“薑琳,你看啥呢?”

薑琳看了她一眼,把紙條遞給她,“來你看看。”

楊陸看了一眼,嘴巴裡還念著:“朱彩萍……她舉報你的。媽呀!”楊陸嚇了一跳。她這麼一說,後麵的朱彩萍竟然聽見了,撲過來就把紙條搶了去。

楊陸嚇了一跳,“乾什麼?”她下意識地就要搶回來。

朱彩萍拿過去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了,她朝薑琳喊道:“我可沒舉報你,誰舉報的誰她娘的倒血黴!要是我舉報的我喝涼水被噎死,走路掉河裡淹死,睡覺……”

“你打住!”薑琳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不要激動,我沒說是你。”

“那這是那個王八蛋……”朱彩萍突然收聲,似乎想起來什麼,扭頭瞪著姚振霞,“姚振霞,你舉報了薑琳,回頭又跟薑琳誣賴我,你咋這麼不要臉?”

姚振霞也急了,“你、你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舉報薑琳?”

朱彩萍:“那你昨天去計生辦乾啥?”

姚振霞的臉通得紅了,焦急地跟薑琳申辯,“薑琳,你千萬彆誤會,我真的沒去舉報你。”

“你去乾啥?你沒結婚,沒懷孕的,你去計生辦乾啥?啊我知道了!”朱彩萍跟發現什麼秘密一樣,喊道:“你是去領免費避孕套的!是吧,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姚振霞:“你、你、你才不要臉,你胡說什麼!”

“我看就是你舉報的,你嫉妒薑琳要入黨,你比誰都想入!”朱彩萍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一個勁地指責姚振霞,把對姚振霞勾搭自己意中人的不滿悉數發泄出來,“你肯定寄匿名信了,我知道你左手會寫字。”

姚振霞:“你左手不會寫?你說我寄信,去計生辦對字跡啊!”

朱彩萍把那張字條拍在姚振霞的桌上,“你看看吧,彆以為我眼瞎,你左手寫的字就是這樣的。我可記得呢!”她立刻就把自己看到姚振霞有一次在床上躲著用左手練字的事情說出來。

姚振霞自然不承認舉報,就算用左手如何,也不是證明就是她舉報的。

朱彩萍就讓她寫幾個字,“不,把你之前寫的拿出來對對就行。”

姚振霞氣得直打哆嗦,“朱彩萍,你彆欺人太甚,我和郭崗是清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借題發揮。”

朱彩萍:“我借題發揮還是你不要臉?彆人對象你不避諱的?整天和人家嬉皮笑臉勾勾搭搭,你……”

“你才勾勾搭搭,你一個已婚婦女,孩子都生了倆,你有什麼資格說對象!”姚振霞要氣急,口不擇言起來,說完,教室裡頓時鴉雀無聲。

朱彩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用儘力氣地一聲尖叫,衝上去就撕打姚振霞。

幾個男生趕緊把她們隔開,讓她們彆打架。

姚振霞嘴裡還繼續抖嘍著:“你好逸惡勞,為了不勞動嫁給鄉下男人,生了孩子以後聽說能回城,就騙男人把錢都給你,你拿著跑回城。你男人帶著孩子來找你,你連孩子都不認,我說的是假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那天你們在校外那條小巷子裡拉拉扯扯的,我以為是男人欺負你,還想找人幫你呢,結果是你拋夫棄子,呸,不要臉!”

朱彩萍跟被人扒光了淩遲一樣,瞬間陷入崩潰暴躁中,她要打姚振霞打不到,打不到又不甘心。於是她想起姚振霞有個很寶貝的小木箱子,每次都很小心地儘量背著人打開看,看完就藏在她帶鎖的皮箱裡。

這樣小心翼翼的,肯定有秘密,她已經紅了眼,尖叫著衝出去。

一個男生對楊陸道:“楊陸,你快去看看,彆讓她乾傻事,這都要考試了不能出意外。”

薑琳看了姚振霞一眼,這妹子厲害啊,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竟然這麼厲害。

薑琳之所以試探她,是因為她撬朱彩萍的牆角。朱彩萍有多想找個同學男朋友結婚,這點班上最遲鈍的書呆子都能感覺到。她好不容易找到郭崗,很是高興了一陣子,那時候還特意跟薑琳顯擺呢。

所以其實不用楊陸跟她八卦,薑琳就知道,不過薑琳根本沒當回事。

沒曾想,才幾天就被姚振霞給撬了。

相比起來姚振霞更年輕,眉眼清秀,那郭崗也隻是一個普通男人,自然會順從本意選擇姚振霞這樣的。

郭崗吊著朱彩萍玩曖昧,卻果斷又搭上姚振霞,這倆人都不是什麼正經鳥。

所以,薑琳沒有心理負擔地讓曾泓潔去找張乾事弄了個字跡差不多的紙條來,她不過是想刺激試探一下。

她尋思兩人其實已經處於撕逼邊緣,為了那一點點體麵還強忍著,隻要有一個火星就足夠她們炸起來的。

果然,炸得很徹底,還炸出了朱彩萍的秘密。

真叫楊陸說中了,大家都有秘密。

姚振霞還在那裡哭,說不知道誰陷害她,她根本沒去舉報薑琳。

“薑琳,你不會懷疑我吧,我真的沒有。”姚振霞委屈得很。

薑琳:“我沒懷疑啊,我什麼也不知道呢。而且入黨申請是劉老師讓交的,我也還沒確定入上。我真不清楚。”

誰舉報誰清楚。

蘇行雲去聯絡其他學生會的乾部不在,另外一個副班長就維持一下紀律,讓大家自己複習。

薑琳則拿了筆悠閒地塗塗抹抹,要畫一副建築結構圖,她對古建築很感興趣,喜歡畫一些手繪圖。

約莫半個小時,朱彩萍去而複返,一副得勝還朝的聖女架勢,雄赳赳氣昂昂的,得意萬分。

她舉著手裡的一個準考證:“姚振霞,這是什麼!”

姚振霞臉色頓時慘白,渾身的骨頭像是被人抽走一樣,她趕緊扶住了桌子。

“朱彩萍,我草你媽,你去撬我鎖!”姚振霞抄起一條凳子就朝著朱彩萍砸過去。

男同學們立刻攔住,“乾什麼,有話好好說。”

楊陸:“朱彩萍,你拿姚振霞的準考證乾什麼?”

副班長也過去看看,“對啊,這是姚振霞的準考證。”

朱彩萍冷笑,“是嗎?你們瞪起眼來好好看看,這個紅戳對嗎?”她又從口袋裡掏出另外一張被撕破的一寸照片,“你們看!”

薑琳看她那表情收拾,感覺是要見證奇跡的時刻了。

果然,那張照片和準考證上的戳才嚴絲合縫。

朱彩萍哈哈大笑,“姚振霞,不對,你應該叫什麼雨?你是咋冒名頂替的,你還是好好交代吧!”

薑琳:臥槽這瓜要把全班、全校師生都撐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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