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攤牌(2 / 2)

程如山摸著她的頭發,“他們並不敢對政府車輛下手,都是衝有 錢的個人來的。”他想了一下,對薑琳道:“回頭還是管澄光要個便攜式警報器,如果你們的車必須走夜路就裝上。當然,我希望你不要在車上。”

他從來不限製她的自由,現在他希望她一次夜路也不走,不管多緊急的事情,能坐火車就坐火車。

他受不了那個“萬一”。

他已經想著要訓練薑琳學習射擊,以她研究院的名義向省廳申請允許她配槍。

手上有槍,隻需要朝天放空槍,就可以嚇退那些劫財的路匪。

他們是為搶劫財物,不是為了硬碰硬的。

薑琳:“我裝上,也隻能管我的安全。還是要公安部門重視,才能保證更多人的安全。”

呂航這一次如果開吉普車,大抵也不會有事,可這事兒發生了,就說明那些路霸非常猖獗,會有越來越多的百姓遭殃,必須嚴厲打擊才行。

她計劃再聯合自己的朋友學生們,一起給省政府寫信,要求省委高度重視,從上下達嚴厲打擊路霸路匪的命令。

隻要自上而下推行嚴打,就不信那些毒瘤還能安然無恙。

另外她覺得是時候開發更多的防身設備了。

她把想法講給程如山聽,什麼防割喉頭盔,便攜式電棍等等,開發出來讓普通人也有機會自保。

程如山:“這個想法很好,我幫你們聯係軍械專家,給你們提供專業指導。”

“山哥你真好。”

找到自己能為此做的事情,薑琳又高興起來。

她不開心是因為覺得自己無能為力,乾著急使不上力氣,現在覺得自己能做點什麼,之前的頹喪就一掃而空,立刻滿血複活。

程如山看了她一眼,又目視前方,單手控製方向盤,與她十指相扣,“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

他們沒有任何靠山,他就是她的靠山,她也是他的靠山,擁有彼此的理解和支持,任何時候都不會慌。

薑琳現在高興起來,腦子又活了,給程如山出主意,“鄉下還有很多土槍、半自動步槍,最好都收繳。”

人民公社的時候,鄉下有民兵武裝,他們都配備武器的。後來公社取消,民兵也還歸農民,武器上繳。但是執行不嚴格,很多人家裡還藏著。甚至還有人製作土槍公然使用。現在那些路霸、路匪,很多手裡都有槍,這是非常危險的。

程如山微微頷首,“這個建議好,我會在省委會議上提出來的。”

他雖是廉政局副局,老局長升遷無望,等退休後就去省人大養老,自然願意給程如山實權。除非他的級彆處理不來的非常棘手的事情才交給老局長。目前還沒碰到那樣複雜的,老局長樂得舒服。

所以,現在很多會議,尤其省委的一些例會,都是程如山替他出席。

晚上他們就住在工裝房,其實她的房間條件還是不錯的,能洗澡,有蚊香蚊帳,玻璃窗和木地板呢。

第二日程如山去上班,薑琳則把事情交代給蘇行雲和章邵鵬,她去找省報副主編。

曾泓潔本科畢業以後沒考研,直接進了省報,後來成為主編。最近幾年她不常在省城,而是全國四處跑。

薑琳直覺她是有什麼事兒,但是曾泓潔不說,彆人自然也問不出來,隻能裝不知道。

雖然曾泓潔不在家,可她和薑琳保持著聯係,通信、通電話,給薑琳寄明信片等等,她還交代過自己的副主編,隻要薑琳有什麼需要,都無條件支持,讓副主編代勞。

現在薑琳表示要借省報來揭露地方尤其是鄉下路霸、路匪猖獗的情況,副主編當然大力支持。不但支持,他還發動部分常往鄉下跑的記者收集第一手資料給薑琳,這樣他們寫出來的文章就會真實,無懈可擊。

薑琳和副主編商量好以後,當天又去找孫清輝以及省大機械工程、電氣工程專業的老師和學生,請他們一起開發研究一些防身設備。

孫清輝當初是省大機械工程係,現在是機械廠的工程師,如今開發方向是機械和電氣結合。這個跟薑琳的理念不謀而合。

她想讓孫清輝幫忙開發民用電擊棍,將電壓控製在不死人的限度內,但是又能擊打敵人,讓其瞬間失去行動能力。

孫清輝:“薑琳,研究出來以後,那些壞人也可以買,那怎麼辦?”

薑琳笑道:“誰不許他買?現在他們不是也有槍,有棍,有石頭?普通人有什麼?赤手空拳而已。如果研發電擊棍,普通人就有這個武器。而那些壞人依然是槍、石頭、棍子,當然也可能是電擊棍。”

給普通人一個保護自己的機會。

孫清輝:“好,我幫你。”

薑琳:“謝謝,從下鄉認識以來,你們一直都在幫我。”

“說這話就見外了吧。你幫我們的更多。咱們這些人,赤著腳下鄉,赤著腳回來,咱們不互相幫助,還要找誰呢?”

薑琳笑起來,好朋友不需要天天膩在一起用言語表示,隻要有需要就全力以赴,謝謝。

進入盛夏的時候,薑琳終於能輕鬆些,工程步入正軌,有蘇行雲和章邵鵬等人就可以保證不出錯,她樂得休息幾天。

這幾天薑琳在家裡陪閆潤芝看電視,順便研究美食,把之前瘦下去的肉補一點回來。她還去高中觀看了大寶小寶他們的足球比賽,哥倆帥得不像話,給老母親看得熱血沸騰。她還去參加了寶生的校園故事會,這姑娘比她哥哥們還能出風頭,在小學組織了一個故事會,聽同學們講故事、分享經曆,她既能從同學們的故事中汲取故事,又能安慰同學們的心靈幫他們逐漸打開心結。

這是一個非常神奇的能力,她這麼小,並沒有學過心理學,也沒有研究過,可她與生俱來能走到人們心裡去。

薑琳聽了都獲益匪淺,感覺少女心永遠不會老。

這日她去程如山辦公室找他,約他以前去看大寶小寶足球比賽,文生、寶生他們也都去,讓薑琳不要遲到。

她邀請,程如山再忙也會答應,安排一下,去衝個涼換上襯衣長褲。

程如山去開車,薑琳等在門口。

突然就見卞海濤從外麵快步衝進來,他穿著製服,頭發濕漉漉的,一臉汗水,看起來有些狼狽。

薑琳微微蹙眉,讓了讓不想和他說話。

誰知道卞海濤竟然走到她麵前,用看似隱忍壓抑卻又足夠讓彆人聽見的音量道:“薑琳,你告訴程如山,他如果繼續挑釁,後果自負!”

薑琳本來不想理他,這下冷笑道:“卞處,請你自重,注意身份。你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冒冒失失地跑過來說這麼句失禮的話,有**份!”

進出的人聽見,都好奇地看他們,還有人認識他倆問道:“卞處、薑院長,這是有什麼誤會?”

卞海濤就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著薑琳,語氣無奈又氣憤,“沒什麼,就是來問問。”

這時候程如山開車過來,看到卞海濤,他目光一凜,腳下油門一點,吉普車轟地一聲朝著卞海濤衝過來。

“啊——”卞海濤沒有任何防備,嚇得大叫一聲,手忙腳亂地躲避。

程如山自然不是要撞他,將車穩穩地停在薑琳身旁,他側身推開車門。

薑琳立刻上車,關車門,懶得理睬卞海濤。

時間緊張,他們不能遲到。

卞海濤卻反應過來,惱羞成怒,迅速來到車旁,伸手摁住車窗,對程如山道:“借一步說話。”

程如山神色冷淡,“和你無話可說。”

“程如山,你不要欺人太甚!”卞海濤表情略有些猙獰,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程如山就要踩油門離開,誰知卞海濤卻又快得很,竟然擋在車頭處,一副死活不讓他倆走的樣子。

門口已經聚集一些人在好奇圍觀,不明白這是發生什麼事兒。

“是不是被查不甘心?”

“被程局查有什麼不甘心的,隻要程局拿出證據,被他查的沒有不服氣的。”

“沒聽說查卞處啊,估計是彆的事兒。”

“我聽著好像是因為感情……”那人壓低聲音,“薑院長。”

眾人立刻盯著車裡的薑琳看,按說三十來歲的女人,怎麼也是半老徐娘、人老珠黃的,可她依然皮膚雪白如凝脂,臉頰白裡通紅,一雙翦水秋瞳清澈明亮,沒有一絲血絲和發黃,要說她二十來歲,沒人會懷疑。

難道她和卞處……

“不能吧!眼瞎啊,程局多俊啊,又俊又有能力。”

“好像是以前的事兒呢。”

哦,原來是先和卞處有過一段,又嫁給程局,了解。

看熱鬨的人們用眼神交流。

這正是卞海濤想要的,他得到消息程如山在調查他,那架勢分明就是想置他於死地!

他一直懷疑程如山針對他,並且不斷地散布這樣的消息。隻是一直沒有證據,程如山也沒實際行動,卞海濤就很受折磨。他認定程如山會對付他,不行動反而吊胃口,還不如直接公開調查,讓他一顆心落地,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對付。

他故意來找程如山鬨一場,不管表麵說什麼,彆人都會被他們和薑琳的關係吸引。

男女關係,尤其美女,這樣的花邊新聞總是比正事更博人眼球,更讓人津津樂道。

他就是要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男女關係上去,讓人家覺得程如山調查自己,不是因為自己真的做錯什麼,而是程如山出於嫉妒妄圖報複。

如果能證實這一點,那麼程如山調查他就會受阻,不被人信任,失去其公正性,甚至會被開除!

他打得如意算盤,演技也算不錯,可惜他碰到的是程如山。

程如山在他再一次用那樣曖昧的眼神掃過薑琳的時候,立刻推門下車。

卞海濤見他被自己引下來,心頭大喜,大聲挑釁道:“程如山,你要調查便光明正大,不必挾私報複,我和薑……”

不等他說出薑琳兩個字,程如山出拳如風,一個左勾拳狠狠地搗在卞海濤的臉上。

“你——”卞海濤被打蒙了,撲通倒在地上。如果不是程如山有分寸避開要害,這一拳能把卞海濤打昏過去。

程如山俯身,一把將卞海濤抓起來,砰的一聲摔在旁邊的人工噴泉池壁上。

卞海濤之前還計劃自己要示弱,打不還手,結果他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想反抗一下,因為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太屈辱,簡直被人吊打,太沒麵子。

可惜,程如山不給他機會,不管他想如何反抗,依然被迫保持被摔的屈辱狀態。

程如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光鄙夷至極,“卞海濤,我不管你是想製造輿論,還是渾水摸魚,想拖我媳婦兒下水,我保證弄死你!”

這麼多年,卞海濤就算對薑琳舊情未了,可因為薑琳對他半點舊情都沒,他一直比較克製,也保持距離,並不曾做什麼過火的。

今兒突然跟毛頭小子一樣不顧及身份來挑釁,難道程如山會看不破?

“與其讓人猜測和我媳婦兒有關,不如直接公開調查,看看你卞處和美女畫家、神秘命理大師、故縣一乾企業家有沒有什麼勾當!”

卞海濤瞳孔驟然收縮,然後放大,咬牙:“程如山,你妄圖栽贓嫁禍,你這是公報私仇!”

程如山將他丟開,順便在噴泉裡洗了洗手,冷笑,“王猴子會在前麵等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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