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2 / 2)

白晝如焚 蔡某人 8525 字 3個月前

簡嘉聽話地窩在值班室睡了過去。

中間,陳清焰來過兩回,見她睡得昏沉包擠掉在地上,他撿起來,沉甸甸的,像裝著石頭一樣。

兩天後,簡母情況穩定,準備第二早出院,這個時候,離除夕隻一天。

“你該洗頭了。”周瓊拎著保溫桶來送飯順便給送換洗內衣時,看著簡嘉,忍不住提醒她。

簡嘉笑著摸了摸頭發,低頭,聞了聞自己:“還好,我沒餿。”

“程程,今晚回去一趟吧,洗洗澡。”簡母吩咐說,“明早再來辦出院手續。”

什麼年貨都沒備,本來,打算這兩天去超市的,新年,似乎也沒什麼值得歌舞升平的。簡嘉喝著粥,嘴巴粘糊糊:“就一夜,怎麼都能湊合了。”

簡母是想讓她回去休息。

兩人去洗刷時,周瓊搗鼓著簡嘉的胳膊,告誡她:“注意點形象,傻瓜,你現在可是在跟陳醫生談戀愛呢,彆人家想吻你,下不去嘴。”

說的簡嘉噗噗直笑,像金魚,本來在魚缸中冥想,謝絕拜訪,但有人撒餌,立馬,擺尾活潑。

“誰要他吻。”簡嘉笑完,小聲咕咕一句。

但想到他身上的味道,整個人仿佛被傾盆大雨淋著,明明,那味道很秀氣。

晚上,陳清焰帶她去吃飯,過年值班他主動要求排了一天,就是除夕。

用餐時,沒有問她做直播的事情。而是在吃完飯後,帶她去他租的那處公寓,兩室,裡麵一塵不染,任何東西都是全新的,也就是說,她搬家的話,什麼都不需要帶,隻要拎包入住。

“我建議你們在這過年,萬一,你媽媽有什麼情況。”陳清焰沒其他目的,純粹從病患就醫快捷的角度。

簡嘉無從拒絕,想了想,目光一動,陳清焰知道她要說什麼,給堵回去:“先欠著吧,你有的還,不差這點兒。”

又被他猜到,簡嘉不服氣,於是繃住了對他說:“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想問,這裡能洗熱水澡嗎?”

陳清焰看著小女孩有點狡黠的眼,沒戳破,心裡蕩亂,把浴室門打開:

“我還有事,你洗完過來,出門直走再朝右拐,過了馬路對麵就是醫院。”

鑰匙塞給了她。

門關上了,簡嘉愣幾秒,把包一扔跑到窗戶那兒,拽著窗簾,隻悄咪咪露兩隻眼,她看到了陳清焰的身影走出來,在路燈下。

沒幾步,陳清焰扭頭,仰起臉似是無意回望一眼,嚇得簡嘉忙轉過身去,像壁虎一樣貼在牆上。

心裡咣咣直撞,忽然,她莫名其妙笑了,捂著嘴巴。

三分鐘後,簡嘉才開始放水,耳朵嗡嗡的,水聲很長,很美,她站在淋浴的蓬蓬頭底下,看自己。

奶白的皮膚,青色的血管隱隱可見,腿間,是某個人的天堂。

她所有的情緒,都跟水在一起砸破在臉上成一片日落,灼傷這間浴室。

簡嘉為自己躺在浴缸裡時想到陳清焰而感到丟臉,她屏住呼吸,沉了下去。

她的頭發,成了水草,遊遊的。

陳清焰隻是下去拿了筆記本,他進來後,掛起大衣,坐在沙發裡為開春後去南方分院的準備工作收尾。

新的一年,撥給骨科的經費高達兩個億,論資源配置,沒有醫院比得過103,top1的地位不可撼動,南方那邊,夏天剛成功完成一例達芬奇機器人輔助手術。

這次,去分院,要為醫療器械展站台。

還要組織課題大會。

二十分鐘後,簡嘉最後一次吐泡泡,從水裡鑽出來,陳清焰撐在浴室門,看著這一幕。

簡嘉看到他,尖叫一聲,又嘩啦啦水花四濺沉了下去,像躲獵人的獸。

陳清焰坐到浴缸邊,黑眸羼滲些蠢動的情緒,他手表沒取下,直接入水,分開簡嘉的膝蓋,向上溯,她條件反射地加緊了他寂寞的手臂,冒出頭來,驚愕的:

“陳醫生,手表……”

襯衫濕了一截手臂,她看著,那片濕痕越來越往他的上臂躥,陳清焰喊了她一聲:“程程。”

疊音很嫩,嬌爛爛,他從來都是喊“滌非”。

但“程程”不一樣。

簡嘉不知他在門口看了自己多久,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裡,濕漉漉的眼,擱淺了一樣,停在他臉上,呼吸急促,越來越急促的那種。

浴室裡,濕滑深熱。

陳清焰把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地解開,很有心情笑著問她:“你剛才在做什麼?”

露出他像小楷般筋骨分明的身材。

而且是柳公權的,瘦勁,簡嘉小學臨摹的柳公權。

她愣愣看著他把衣服脫光,坐進來,又一次撐在她上方,熱水下麵,還有有數十倍的溫暖。

兩人的吻也很濕潤。

簡嘉吞咽著他,也吞咽著自己的聲音:“我還要去陪媽媽……”

“我要你陪著我,”陳清焰不許,“她那裡我安排好了。”他動著,不想說話,隻是索取、壓榨,讓她貼在自己耳線那生理性嗚咽,用一雙手完全支撐住她。

陳清焰又強勢又脆弱,簡嘉感覺得到,她完了,因為這樣的時刻,她覺得自己沉寂在深處的母性,每個女孩子都會有的母性,被破城。

他在城裡,為所欲為,但臉上偏偏是受難的表情。

做完,簡嘉被他折起腰,扯過滿是柑橘馬鞭草味道的浴巾,裹住,放到床上,像揉一隻小狗一樣,揉著她的頭發。

簡嘉軟軟地任憑他弄,腰腹那,還是麻的,陳清焰在她體內長出葳蕤的根,耳朵邊,又嗡嗡地叫,是吹風機的聲音。

一張床,都是她的黑發。

張揚地鋪開。

陳清焰把她翻過去,頭發撩開,浴巾撤去,簡嘉輕顫著想要拽點什麼來遮掩不設防,他的手,已經替她一點一點塗抹開同樣是馬鞭草味道的身體乳。

太難堪,簡嘉的臉成熟蘋果,她轉頭看他,抓住他的手急聲說:“我自己來。”

陳清焰吻了吻她肩頭,把話送她耳朵裡去,極輕:“等結婚,我有時間都給你擦。”

他在做著太想為周滌非做的事。

簡嘉輕喘,在陳清焰為她把渾身上下塗抹一遍後,在馬鞭草的味道裡,她願意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