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夜寒(2 / 2)

與前夫BE後重生了 24S 5797 字 10個月前

她臉上流露出不忍,世子爺未歸,侯夫人也不允世子妃的嬤嬤婢女靠近祠堂。

如今雨夜涼寒,連件單薄的披肩都送不過來。

寂靜夜色裡,難以忽略的雨聲被無限放大,聽得久了,讓人心底不覺多愁善感起來。

而女子神色淡淡撚帕拭去眼尾的淚花,平複著紊亂的呼吸,重新拾起筆,借著那微微燭火不慌不忙的落墨。

默寫家規,並非難事。

過往四載中,她被罰的次數並不少,久而久之便能將侯府家規倒背如流。

她寫了兩行忽而停頓下來,皙白的手捶打揉捏著麻木無知覺的雙腿,忍耐著腿上蝕骨般難受至極的酥麻感褪去,扶著矮桌緩慢起身。

她是想在侯府中自保,還沒淪落到隱忍苟命那一步。

在婢女疑惑的目光下,溫瓊拿著自己桌前的油燭,將一旁燈架上的白燭一一引燃。

婢女一驚,慌忙上前阻攔,“世子妃,您這是在忤逆主母之命!”

“怎麼,我為先輩點起長明燈也不允?”

溫瓊瞥了她一眼,瞧見婢女眉眼間的驚慌畏懼,她頓了頓,還是心軟道,“你攔不住我。”

她拂開婢子探在自己身前的手,“但你可以告訴侯夫人,祠堂夜色沉沉,世子妃特意點了燈,讓先輩得以看清侯府皇城。”

“你擔心會對先祖不敬,所以不敢阻攔。”

數十位靈牌前,一盞盞長明燈依次亮起,祠堂中慢慢恢複了光亮,那婢女唇角抿了抿。

世子妃顯然是為她想了個折中的說法,可以免去主母責罰。

她垂眉屈膝一禮,“多謝世子妃。”

婢女拎起祠堂屋簷下的油紙傘走了,溫瓊回到蒲團前盤膝而坐,下筆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夜裡有些涼,她穿得單薄,很容易染上風寒,得早些回去。

隻是也不知為何,那婢女回去後,侯夫人竟沒有派人來。

淩晨雨停,寒意沁骨,星辰閃爍的夜空上掛著一輪瑩潤圓月。

溫瓊頂著溫柔的月光慢吞吞回了清瑜院,臨睡前猶豫幾番,讓阿瑤離去時隻將房門半掩。

隻當承了那份養胎之藥的情。

若他想要這個孩子,她也能在早一點正大光明的將這喜事告訴母親。

這房門一留,便留了兩三夜。

溫瓊披著件單薄外袍坐在窗邊榻上,手裡拿著針線縫著,她忙碌中抬起頭來,目光瞥向外麵濃濃夜色。

命她不準再關門的人,今日還未歸來。

“叩叩叩……”

廂房門被輕叩三下,阿瑤輕喚了聲姑娘踏進房中。

在她端著盛著湯藥的玉碗進來時,溫瓊已經將手中針線與布料放回繡籃,推到榻上的小幾下。

阿瑤放下玉碗,回身望著那垂遮著的霜青色紗簾,道,“方才一起風有了幾分秋涼之意,也該換個與秋日相應的簾子了。”

溫瓊試了下湯藥的溫度,漫不經心道,“你與嬤嬤商量著來就是。”

她喝完藥,阿瑤便手疾眼快遞上一包酸梅,溫瓊含住一顆梅乾壓下舌尖的苦澀,“嬤嬤人呢?”

阿瑤掩笑,“前幾日我和您說過東院那邊來了位神秘貴客,龐嬤嬤好像知道其中內情,嬤嬤正逮著她問呢。”

溫瓊聞言疑惑的抬眼,“龐嬤嬤識的?”

“她平日就愛嘚瑟,方才說漏了嘴,隻道的確是個女子,關於年紀身份她倒是捂得嚴實。”

能被侯夫人安排居住在主院附近,定是侯府的親近貴客,後院又是女眷居多之地,宋嬤嬤她們一直猜測極可能是位女子。

正是這位貴客雨夜登門,讓侯夫人沒顧得上在祠堂挨罰的溫瓊,甚至免了眾兒媳的晨安。

不過那院子被家仆照看得神秘,不允旁人靠近,宋嬤嬤幾番功夫也沒打聽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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