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笑話(2 / 2)

與前夫BE後重生了 24S 6093 字 10個月前

上一世那四載裡,她又當了多少次笑話!

掌中的毛筆被生生折斷,僅有的一點哀嚎被掌心緊緊裹著消失不見。

尖銳不平的棱刺猛的紮進柔軟嬌嫩的肉裡,疼意一下將溫瓊從漆黑的思緒拉回。

她垂眸,唇角扯起一抹諷刺至極的嘲弄,丟掉斷成兩截的竹筆,潔白的絹帕染上斑駁血點。

本以為不抱希望就不會有失望,可姚宣辭這般毫不留情地,當著眾人的麵把這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她無法不在意。

不知過了多久,無數複雜的情緒儘數收斂,不顧嚎叫掙紮狠狠將其鎮壓在心底,溫瓊淺淺呼出一口濁氣。

她合上賬本從案桌後起身,緩步到龐嬤嬤麵前,站定。

龐嬤嬤不安地抬頭,怎料看到一張平靜的臉。

沒有震驚惱怒,連一絲悲傷都不曾流露,她有些恍惚,世子妃... ...為何沒有反應?

溫瓊抽走她手裡快要摔碎在地的藥碗,淡聲道,“嬤嬤放心,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不會被罰。”

龐嬤嬤頓時大鬆一口氣,沒來得及深思,“多謝世子妃!”

玉碗被輕輕擱在了一旁的花架上,眼前女子似笑非笑。

“但我是天子指給姚宣辭的正妻,若我鬨著要將你發落農莊,他大概不會為你求情。”

不不不,不行,龐嬤嬤驚慌的瞪大了眼,連呼吸都屏住,像是被命運扼住喉嚨的大鵝。

她是世子乳娘,前半生幾十年在侯府裡風風光光做管事娘,怎能被趕出府去農莊乾那些苦活累活。

龐嬤嬤哽咽幾許,半晌說不出話來,肥碩的身子緩緩跪下。

她前一刻還在輕蔑嫌棄女子,如今卻要伏低求饒。

她閉上眼,深深叩首,“求世子妃饒過老奴,老奴甘願為世子妃當牛做馬。”

女子細白的指撫著玉碗碗沿兒,然後屈指,欲輕輕一推之時,又停頓下。

“嬤嬤的確是個聰明人。”

溫瓊重新拾起那玉碗,扶起龐嬤嬤,玉碗還給她,淺淺勾起唇來,溫婉動人,“希望龐嬤嬤說到做到。”

“嬤嬤快去忙罷。”

龐嬤嬤是侯府裡的人,與她有些不對付,還是半個小管事,這一點可是至關重要。

入了夜,隨同僚外出的姚宣辭還沒有回來。

府醫來診脈時,也隻是道她身體安康,倒是遞給她一個香包,說是安神入眠之用。

那香包聞著淡淡的清新芬芳,溫瓊拆開香包翻看了,無甚複雜,外頭已是夜色沉沉,她便早早上了榻。

明日杏林宴,不能再去在意那麼多,不然兄長喜事臨頭,而她精神不佳,可實在掃興。

至於姚宣辭……溫瓊望著頭頂的檀色床帳,緩緩閉上眼。

他保她孩兒無恙,這場荒唐之戲,她便同他一起唱下去。

明媚曦光揮灑在庭院中,臨近八月,清晨已變得涼爽宜人。

直至日頭慢慢移上當空,熱度漸漸灼起。

清瑜院中婢女小廝各司其職忙碌著,一陣微風拂過,紫藤花廊上的蔓葉沙沙作響,新栽下的幾株花樹舒展著翠綠枝葉。

溫瓊認真仔細捯飭了一上午,出府往宮中趕去,走至半路卻被攔下。

是隨著姚宣辭消失一夜的墨崖,他衣擺沾滿血色,匆忙攔住馬車,“夫人!”

溫瓊聞聲掀起馬車窗簾,看他身上血跡斑斑,還有大大小小的鮮血傷口,頓時一驚,“你這怎回事?”

“我等昨夜隨公子追查一件案子,遭對方埋伏遇襲。”

墨崖神色焦急,“公子傷勢不重,但磕到了腦袋正昏迷不醒,我們不敢亂動。”

“受傷之事還不能傳出去,屬下隻能追著您來了。”

姚宣辭乃是大理寺少卿,與東宮太子多年摯友,敢對他動手,隻怕這案子背後之人底氣十足才這般有恃無恐。

溫瓊唇角一抿,抬眸望向皇宮的方向。

兄長與母親已經在杏林宴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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