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瓊莫哭(1 / 2)

與前夫BE後重生了 24S 6369 字 10個月前

“你早已知曉我去過醫堂。”

她眸光緊緊盯著他那雙漆黑的鳳眼,“為何要瞞著我有孕之事?”

姚宣辭隨手摘下額間的白錦抹額,平靜道,“果然,那日阿瓊是醒著的。”

他慢條斯理將染了血的外衫褪下,墨色暗紋腰封束著勁瘦的窄腰,外衫細細攏疊兩下,搭在了椅座上。

青年僅著著單薄的鴉青色長袍走近,身上的血腥氣幾不可聞,“我以為阿瓊能沉得住氣,會配合我演到瞞不住之時。”

溫瓊沒有糾正他認定的那句,一字一頓,“我隻想知曉你心中所想。”

那雙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撫過她的眉眼,“想法是會變的,我不會害你。”

溫瓊彆過臉避開他的觸碰,眸光微冷,“姚宣辭,莫要在此事上糊弄我。”

她不想再同他繞彎子,也不想再這樣一直揣測著往前走下去,永遠不知腳下是穩固的平坦之路,還是踩空的萬丈懸崖。

她輸過一次,摔怕了。

溫瓊這束尖銳的目光讓姚宣辭有些不悅,他捏住她光潔的下巴,深邃的眼睛緊盯著她,“你真想知道?”

女子抿緊了唇角,直視著他,會說話的眼睛無聲表達自己的答案。

姚宣辭凝視了許久,“阿瓊在府外找的那些大夫不過是尋常庸醫,林大夫卻是早年間赫赫有名的唐禦醫關門弟子。”

“府外庸醫的話,你竟如此相信嗎?”

溫瓊蹙起了眉頭,“你此話何意?”

“阿瓊。”青年將她擁入懷,溫柔的撫上她的背,沉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

“這孩子許是保不住的。”

溫瓊驀地瞪大了眼睛,失控地將他一把推開,“你又在騙我!”

上一世是不知有孕,一直喝補藥所致,這一次她早早發覺,日日飲著養胎湯藥,偷偷翻閱養胎書籍將謹慎之點熟記在心,怎可能會保不住!

她含著遺憾帶著腹中孩兒死去,得天之幸睜眼在這個特殊的節點上,重來一遭,還要再經曆一次喪子之痛?

庭院外的風忽而襲來,順著大敞的房門湧入,將垂在房柱兩側的皎白月紗高高揚起,似是月光落入了房中。

銀月紗帳溫柔飄拂過女子的裙擺。

“你在騙我。”

溫瓊眼尾隱隱泛起紅,上前揪住那人的衣襟,死死地盯著他,“我沒有半點不適,為何會保不住?”

她不信他。

“是你不想要,還是我生下來這個孩子會礙了旁人的眼?!”

青年平靜地望著她。

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姚宣辭,告訴我實話。”

是他心有鄭二姑娘,憐愛到不想惹得二姑娘傷心,還是他根本不願意她生下他的子嗣。

不管是哪一個答案,都會讓溫瓊無法接受。

一連三次,她連自己腹中之子的去留都決定不了,多麼可悲,又多麼怯弱。

那雙漂亮的淺眸裡盛滿了哀色,大滴大滴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落下。

“阿瓊,莫哭。”姚宣辭歎息。

他抬手輕柔拭掉她腮邊的淚,握住胸前衣襟上的那隻細手。

白皙的纖指映在鴉青色衣袍上,如白玉瑩潤,美得脆弱。

青年似是有幾分無奈,滿眼憐惜,“是我做了什麼讓你如此誤會,讓你覺得我會這般無情的對你。”

“你幼時那場寒湖溺水傷及根本,眼下溫養不過一載多,時日太短了,林大夫診脈後覺得胎象不穩,月份大了恐有小產之兆。”

“眼下的養胎藥是看孩子能不能熬過前三月,隻是後麵還有三月又三月,誰都無法保證它能不能堅持下去。”

溫瓊怔然抬起眸,眼睫掛著晶瑩的淚珠,半信半疑的望著他。

青年俊美的眉眼裹著縷縷溫柔,仿若回到第一年除夕夜守歲之時。

他拉著她站在侯府庭院裡,夜空上是漫天綻放的煙花,低聲對她說,莫怕,以後這兒也是家。

此時他又將她擁入懷裡,輕聲道,“阿瓊,得到希望又親眼看著它消失,不是更痛苦嗎?”

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結局早早定下,溫氏性子嬌柔,她知曉之後必然無法保持絕對的理性看待此事,誓定要經曆一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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